張偉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去看陳瑤的媽媽,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敢去,怕陳瑤的媽媽問爲何沒有和陳瑤一起來。
他敢肯定,陳瑤的媽媽一定不知道陳瑤出走的事情。
就這樣去見老嶽母,張偉不知道該如何向陳瑤的家人交代。
到了公司辦公室,李楠進來,向張偉彙報了一下今天要安排的事情。
雖然張偉告訴李楠,不用什麽事都向自己彙報,李楠自己直接做主就是,但是,凡事牽扯到财務支出的事情,李楠總是向張偉彙報。
“張董,我全面核查了一下,目前酒店的硬件設施都還可以,除了個别房間的電視和空調需要修理或者更換,大部分都還不錯,這樣,我們能大大縮短重新開業的時間,在内部軟件和管理整理好之後,再有半個月時間,我們就可以重新開業!”李楠說。
“目前第一位的事情是人員到位,現有的人員,特别是管理人員,全部由你負責,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立即走人,不管是什麽人什麽背景什麽關系,服務員也要擇優錄用,隻要人員齊了,管理隊伍齊了,就好辦了,”張偉說:“對管理人員,要集中培訓,對服務人員,要正規化培訓,還有,酒店的财務管理和後勤管理,也要進入正規化管理,财務管理要堅持錢帳分開,收支兩條線,後勤管理要杜絕跑冒滴漏……總之,該花的錢,一分錢都不要省,不該花的錢,一分錢也不能浪費……”
李楠點點頭:“嗯……張董說的對,我會加強這方面的管理的。”
“回頭我和财務打個招呼,簽個意見,今後,财務支出,5000元以下的,你直接簽字,不必找我請示,”張偉繼續說:“還有,目前酒店的幾台工作用車都很破舊了,油耗太大,用起來得不償失,處理掉,重新購置工作用車,配備給各部們使用,具體需要幾台,你回頭打個報告給我……”
李楠掏出随身帶的記錄本,記了下來。
“李總,你會不會開車?”張偉又問李楠。
“會,駕照拿了3年了,C型的。”李楠回答。
“那就好,再購置一輛A第二天,做你的專車,不給你配司機了,你自己開,行不行?”張偉看着李楠。
李楠笑了:“張董,不必了,我自己有一輛QQ,開着上下班出去跑就行了。,咱們公司剛開始做業務,還沒開始賺錢,還是節省點吧……
“那不行,給你配車,不僅僅是方便你自己,更是代表了酒店的形象,代表了公司的形象,你堂堂假日酒店的老總,出去開着個奇瑞QQ,像什麽話?和人家談業務,沒開口先矮了三分……”張偉說:“我回頭就安排酒店管理公司辦公室去買……”
“呵呵……謝謝張董的支持和關心,”李楠說:“對了,張董,你是不是也該換輛車了,我看你開的寶馬是女式的啊……”
“不換,我這車是陳瑤的,我就喜歡開她的車,女式就女式吧,我就不換了……”張偉說:“我有一個想法,咱們酒店第一年,我想呢,以打品牌爲主,以拉客戶爲主,經濟效益放在第二位,我不給你施加任何壓力,隻要你能把咱們酒店的品牌打出去就可以,不圖盈利,我覺得,目光一定要放長遠……”
“對,張董,你這個想法很好,很具有遠瞻性,很多老闆目光短視,一上來就急不可耐要見效益,其實呢,這樣往往是徒勞無益,竭澤而漁,對于一個酒店來說是,品牌就是生存和發展的生命,沒有品牌,談何效益?”李楠很贊同張偉的想法。
張偉看着李楠突然笑了下:“李總,咱們談了這麽久了,我從來不和你提薪酬的事情,我不提,你怎麽也不提呢?”
李楠也笑了:“盡在不言中,我早就了解你的爲人,從各種渠道,跟你幹,我知道你會有安排的,根本就不用我提,再說了,士爲知己者死,能和你合作做事情,即使不要錢,隻要開心,我也願意做……”
張偉點點頭:“謝謝李總的高看和信任,你的薪酬,你不用管,我現在也不會和你說具體數字,但是,有一點你放心,絕對會大大高出你在南苑的年薪……”
“你說不說具體數字,可是,你卻給我交了底線,”李楠笑起來:“你們北方人做事情向來直爽大方,我知道的,跟你幹,我不想多談錢,談多了,傷感情,能開心,是最重要的,就憑你對我的信任,就憑我了解的你的人格,我在個人報酬問題上,絕對不會主動提任何價錢的。”
張偉點點頭:“李總,同樣謝謝你對我的信任,我相信,我們的合作一定是愉快的,我們的假日酒店,一定會在你的帶領下,走向新的繁榮。”
李楠微笑着看着張偉:“假日是個品牌,你也是個品牌啊。”
“我?我怎麽是個品牌了?”張偉不解。
“你和陳瑤現在不僅是興州旅遊界的名人,在整個興州市,誰不知道你和陳瑤被潘唔能逼迫欺壓,後來你又單槍匹馬抓住潘唔能的故事,在很多興州人的眼裏,你是個帶有傳奇色彩的人物,老百姓經常茶餘飯後津津樂道你的英勇行爲,還有,今天的報紙都報道了你回興州創業的故事,提到你回來承包了假日酒店,你說說,大家就沖着你這招牌,也要來看看啊,呵呵……所以,我說,你是咱們酒店的招牌,不對嗎?”
張偉笑了下:“我本無意出這個名,是被人逼得沒辦法,呵呵……”
“等陳瑤回來了,那咱們酒店名氣就更大了,你倆郎才女貌的,往酒店一站,呵呵……咱們的人氣啊,立馬就上來了……”李楠說。
張偉心裏一陣酸楚,勉強笑笑:“是啊,是啊!”
李楠站起來:“張董,還有什麽指示?”
“沒有了,你去忙吧。”張偉說。
李楠出去後,張偉又陷入了對陳瑤的思念之中,怔怔地看着窗外的天空發呆。
已經是秋天了,陳瑤走的時候還是炎炎夏日,現在,樹葉黃了,莊稼收割了,大雁開始南飛了,可是,陳瑤在哪裏呢?
張偉搖搖嘴唇,心裏悲意外湧。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
“請進!”張偉說。
門開了,進來的是阮龍。
“張哥!”阮龍見了張偉,很高興。
“兄弟,你來了,好久不見了,來,快坐!”張偉忙站起來,和阮龍握手,又吩咐工作人員泡茶。
“張哥,早就知道你回來了,趙波那天和我說了,”阮龍說:“知道你這些日子一直很忙,所以到現在才來看你,今天我看到報紙上的消息了,不光我看到了,公司很多人都看到了……”
“哦……老鄭也看到了?”
“我想是一定看到了吧,他辦公室就有訂的報紙。”阮龍說。
“嗯……你們現在還好吧?”張偉說。
“不好!”阮龍說:“那天,趙波和你簡單說了吧,現在公司人心整個散了,鄭總整天吸毒賭博,對員工很苛刻,還借用黑社會勢力鎮壓不服從的員工,怕大家走,扣押了大家的工資,每天讓大家去工地出苦力……”
“你也知道老鄭吸毒的事情?”
“是啊,整個公司,除了老闆娘,幾乎都知道,包括于林都知道,就是沒人敢告訴老闆娘,怕老闆報複。”
“于林既然知道,幹嘛不告訴于琴,她還怕老鄭報複?”
“這個就不知道了。”阮龍說。
“嗯……”張偉看着阮龍“今天你來找我,恐怕不單單是叙舊吧,是不是還有别的事?”
阮龍笑了:“張哥,你這直脾氣還是沒有變,直說了吧,我想到這裏跟你幹,扣押的兩個月工資我不要了,不光我,趙淑和趙波都要來,他們委派我來找你。”
“他們爲什麽不過來?”
“鄭總的人看得緊,怕都來目标太大,引起老鄭的注意,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我這還是借口牙疼到醫院買藥,才從工地跑出來的。”
“我靠,這成了就舊社會的監工了,還強迫人出苦力啊,老鄭這麽幹,于琴不管?”張偉說。
“于琴懷孕了,平時在海州休養身體,不大過來,這邊現在是鄭總的天下。”
“哦……怪不得啊,”張偉點點頭:“于林怎麽樣了?她和趙波咋樣了?”
“還行吧,兩人關系還湊合,就這麽不近不遠地談着,于林好似對趙波一直不大滿意,趙波也看不慣于林的開放,兩人最近常吵架……”
“哦……你和趙淑呢?”
“我們早就結婚了,正打算明年要孩子呢,”阮龍笑了:“當初很多人不看好我和趙淑的姐弟戀,都說成不了,我就非要成了給他們看看不可。”
張偉笑了笑:“祝福你,祝福你們,兄弟,你敢走出這一步,不簡單,我佩服你,家裏父母知道嗎?”
“她父母知道,我父母不知道,我估計說了,我父母就氣死了,我想,等等吧,等有了孩子,帶着孩子回去,我父母想阻攔,也晚了……”
“你這家夥,還真有辦法,”張偉點點頭:“姐弟戀,最大的阻力就是世俗啊,這世界,男人可以比女人大到無數,像楊振甯,娶個孫女做老婆都可以,可是,這女人呢,比男人大上個5歲以上,就惹來各種非議,不公平……”
“呵呵……張哥,你也是姐弟戀吧,陳姐比你大三歲呢。”
“嗯……我也算是個姐弟戀,女大三,抱金磚,”張偉笑了下:“我就不信這個邪,你陳姐就是比我大10歲,我該娶的也一樣娶……”
“張哥,說了半天,你還沒說要不要我們啊?”阮龍說:“我們三個,都想到你的漂流公司來做營銷,咱們在一起,再像以前那樣,去打拼,多好啊!”
張偉笑了:“你們三個怎麽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