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英被徐君噎了一下,狠的直咬牙,可又說不出什麽,呆了一下:“那你們陳董什麽時間回來?去了哪裏?”
“無可奉告!”徐君已經看出這幾個女人不懷好意了,他跟了陳瑤好幾年,陳瑤是絕對不可能有這等人做朋友的,于是冷冷地回答。
王英一看這種情形,知道再呆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也是怏怏地帶領幾個女人下樓,回到車上。
幾個人剛走,徐君就急忙回到辦公室,給陳瑤打電話。
王英回到車上,越想越覺得窩囊,這口惡氣無論如何也不能咽下。
王英恨恨地看着生意興隆、裝飾華麗的假日旅遊的門面和營業廳,看着川流不息的客人進進出出,越想越恨,牙根咬得咔吃響。
一想起這個一口一個王姐熱情稱呼自己的小妖精,背後竟然去勾搭自己的老公,給自己戴綠帽子,王英肚子都快氣炸了。
一個李燕還沒擺平,又出來一個陳瑤,王英突然感到自己的地位有些岌岌可危,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一種緊迫感随之而來。和李燕相比,陳瑤要可怕的多,殺傷力大的多。
決不能再任這種情況繼續下去了,必須要奮起自衛,維護自己的利益,保衛自己的婚姻和地位。王英眼珠子發紅,盯着陳瑤的公司門面看了半天,摸起電話,撥号,然後對着電話說:“軍軍,我是姐姐。”
真鍋咖啡屋314房間,輕柔的音樂灑滿屋子,咖啡的香味彌漫在空氣中,陳瑤和于琴邊喝咖啡邊聊天。
雖然陳瑤心裏有些心神不甯,總覺得今天會有什麽意外發生,但是,總也想不出究竟是什麽事情。
或許是自己多慮了,想得嚴重了,或許事情沒有那麽糟糕……陳瑤安慰着自己,開始集中精力和于琴說話。
“你們家老鄭呢?”陳瑤問于琴。
“出差了,今天一大早走的,去了廣東,和高強一起走的。”于琴邊喝咖啡邊說:“不知道兩人去搞什麽名堂……”
“哦……”陳瑤點點頭:“老鄭做生意有一套,高強和他比,差遠了,不在一個級别一個檔次上……”
于琴笑了:“呵呵……能得到你的誇獎,不容易,老鄭這個人啊,做生意是有一套,心眼子很多,起碼比一般人多,呵呵……唉……我就怕啊……”
“怕什麽?有什麽好怕的。”陳瑤笑着看着于琴。
“我就怕這狗日的心眼子用不到正道上去,别天天淨想着算計人,靠算計人發财,不謀正道……”于琴說。
“不會的,不至于,老鄭我看這人挺好的啊,講話和氣,辦事利索,爲人真誠……”陳瑤言不由衷地說。
“他心眼子多着呢,和老高一起做生意,介紹老高做生意,結果,他越做越火,老高呢,越做越陪……越陪,老高還和老鄭走得越緊,唉……我都不知道,他們倆之間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總覺得老鄭把老高糊弄了,但是,我總也想不出老鄭是怎麽糊弄的,這狗日的方法可能是比較高明,我看他沒事的時候,總抱着孫子兵法看……”
“商場如戰場,男人的事,做生意的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别人說不清楚的,男人嘛,總是把賺錢當做實現自己人生價值的一個目标,總是把賺錢多少當做事業是否成功的一個标尺……其實,男人也很累的……不光身體累,心也累……”
“嗯……倒也是,老鄭在賺錢上沒得說,很能吃苦,拼命,賺的錢都老實交工,上繳财政,呵呵……”于琴笑嘻嘻地說。
“那也就算是一個好男人了,這年頭,這樣的男人還真不多。”陳瑤符合着笑了。
“我現在就靠這個來制約他了,我緊緊抓住财權,我還是公司的法人,如果他再吸毒,再胡來,再去亂搞女人,我就讓他下崗,炒他鱿魚……我們年齡都不小了,該正兒八經過日子了,不能再天天渾渾噩噩過日子,我正打算下半年要孩子……”于琴看着陳瑤說。
“嗯……是的,是該要孩子了,有了孩子,家才像一個完整的家……”孩子……陳瑤說着,心中突然一動,湧出幾分苦澀和酸楚,還有幾分期冀和幻想。
“呵呵……”于琴笑着:“你和張偉打算什麽時間結婚?”
“嗯……年底吧,對,年底。”陳瑤說。
“那你們結婚後打算不打算要孩子?是馬上就要還是等等再要呢?”于琴又問陳瑤。
“哦……這個,”陳瑤心裏閃過一絲慌亂,笑了下:“這個,我得問問張偉啊,征求他的意見,我說了不算的,我聽他的。”
“你可真是個好老婆,這麽乖,這麽聽老公的話……依我看,能早要還是早要,我們年齡都不允許再等了,說實在的,我們現在就屬于大齡産婦了……”于琴繼續說道。
“是啊,是啊……”陳瑤答應着:“不能再等了……”
陳瑤一時覺得心裏空蕩蕩的。
“陳瑤,說真的,你能找到張偉這個男人,真的是好福氣……”于琴停頓片刻,看着于琴,毫不掩飾眼裏的羨慕:“知道嗎,有很多女人都羨慕你啊,你男人,可是很優秀的。”
陳瑤笑了,眼裏露出幸福和憧憬:“他啊,就是個大孩子,長不大,老是擔心他惹事。”
于琴:“男人嘛,都是有一個從幼稚到成熟的過程的,總會長大的,張偉成長算是很快的了,在同齡人當中絕對屬于佼佼者,能力特别強,駕馭全局的能力,綜合協調的能力,管理創新的能力……沒得說,一流的,我們家老鄭,我看都比不上他,白比張偉多吃這麽10多年的米飯……”
“呵呵……不能這樣說,張偉在我面前可是一個勁誇你們家老鄭的,佩服地很,這張偉啊,就是有一個最大的好處,善于學習,善于歸納,善于總結,善于吸取别人的長處……”陳瑤的口氣裏充滿自豪和驕傲:“對了,俺們家小男人可不是吃米飯長大的的,他吃的可是正宗山東煎餅卷大蔥……”
兩人正談笑着,徐君來電話了。
“陳姐,剛才來了幾個女人,找你的。”徐君在電話裏說。
“哦……什麽情況,你具體說說,”陳瑤用平靜地語氣對徐君說:“越詳細越好,全面具體地說……”
陳瑤邊說邊對于琴使了個眼色,按下了手機免提鍵。
于琴忙注意屏住呼吸聽着。
于是,徐君把王英來公司找陳瑤的情況具體描述了一遍,包括所有的對話和神态,包括他能記得的細節。
陳瑤和于琴仔細認真地聽着,陳瑤不時提問。
等徐君說完,陳瑤對徐君說:“按部就班正常開展公司各項工作,維持公司正常工作秩序……”
“好的。”徐君回答。
“有什麽事情繼續随時和我聯系。”陳瑤說。
“嗯,好的,陳姐,”徐君好像感覺到有些不對勁,小心翼翼地問陳瑤:“出什麽事情了嗎?”
“沒有什麽大事,不要多想,不要亂猜,好好做你的事情就是了。”陳瑤對徐君說。
挂了電話,陳瑤看了看于琴:“幸虧你提前給我電話,不然,對付這種潑婦,我還真沒有什麽好辦法……”
“咱姊妹倆别說外人話,”于琴擺擺手:“沒事就好了,這一關總算過去了。”
看看時間已經接近中午,陳瑤叫了服務員點餐,又對于琴說:“咱們再這裏吃午飯吧。”
兩人繼續邊等午餐邊說話。
陳瑤心裏在反複回味徐君說的事情,反複回味每一個細節,從王英上樓到離開,從眼神到說話内容,心裏越琢磨越覺得這事不會就這麽簡單結束。
“還在想這事?”于琴看着陳瑤若有所思的樣子:“别想了,過去就好了,這王英啊,頭腦簡單,這會說不定早就又去打麻将去了,她啊,賭博上瘾,一聽搓麻将,什麽都忘記了……”
陳瑤皺皺眉頭,又沖于琴笑笑:“我總覺得心裏不大踏實,倒不是王英,總覺得還有個事兒放不下……”
“什麽事放不下?難道王英還能不算完?難道她就不知道家醜外揚丢人?她那個李燕還沒擺平呢,夠她喝一壺的,操!這臭娘們,不要怕她!”于琴不屑地說。
“不是怕,是覺得這事真的太無聊,太低級,太惡心,”陳瑤說道:“真的想不出,這潘唔能竟然會惡心無恥到到這個程度,這王英會傻到無知到這個程度……”
“知道嗎,這潘唔能一直想占我們家老鄭的便宜啊,操!一直打着他小舅子的名義,想要我們公司30%的股份,我靠,憑什麽啊,一分錢不掏,白占便宜,吃白食,平時我喂他的不少了,還不知足,”于琴憤憤地說:“前天老鄭去開旅遊局的會,潘唔能指使局長在會上敲打點撥他,在會後的飯桌上,潘唔能還不依不饒……媽的。”
“哦……”陳瑤心中一動,原來那天局長在會上的發言并不是單純對着自己來的,是秉承了潘唔能的旨意集體敲打啊,不知道除了自己和老鄭,還有沒有别的人在敲打的範圍之内。
“那天老鄭回去後和我說了你舌戰局長的事情,老鄭對你很佩服,很贊賞,”于琴對陳瑤說:“局長他媽的就是潘唔能的走狗,爲了保住官位,什麽昧着良心的事都幹,不過,這狗日的也算是栽了,找了自己的情人來陪潘唔能,結果被潘唔能征用了,哈哈……局長估計是氣死了……”
“呵呵……”陳瑤笑了笑,心裏陡然想到,局長的情人被潘唔能霸占,他不敢對潘唔能怎麽樣,一定會遷怒于自己,自己等于又加深了和局長的隔閡。
陳瑤心裏不由得很不舒服,心緒有些亂。
陳瑤靜下心來琢磨最近的事情,梳理頭緒,又結合今天的事情,心中那種不祥之感又強烈地冒出來,在腦海裏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