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今天敲打老鄭的效果,潘唔能很滿意。
媽的,生意人都是吝啬鬼,自己給他幫了那麽大的忙,出了那麽多力,竟然不知道報恩,不知道回報,不吓唬他一下,他還不知道這興州有個潘唔能了!
想起前幾天市政府辦公室有人悄悄告訴他,說老鄭和梁市長走得很近,潘唔能心裏有些惱火,又有些發怵,這梁市長對自己态度一直不冷不熱的,别是利用老鄭想搗鼓自己什麽事。不過,想想自己的堅強後盾,潘唔能又感覺腰杆硬了很多,想把自己扳倒,别是那麽容易的,别辦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就不錯了。對于老鄭,潘唔能覺得他沒這個膽量敢搗鼓自己。
想起老鄭,潘唔能想起了于琴,好久沒和她玩了,今天得給老鄭戴下綠帽子。
想到這裏,潘唔能身體發熱,下面有些蠢蠢欲動,摸起電話打給于琴,不管三七二十一,上來就說:“馬上到我那别墅……”
于琴在那邊慢聲細語地說:“潘市長啊,您好,我和嫂子正在一起打麻将的,您有什麽指示嗎?”
潘唔能一聽,吓壞了,詛咒了一句,忙挂了電話。
這于琴最近和王英老在一起,攪了老子的好事,這麽久沒幹于琴了,還真是挺像的。
潘唔能腦子又開始迷幻了,閉上眼,想像着以前和于琴做那事的場景,不禁心猿意馬起來。
正想着,電話突然想起來,潘唔能拿過來一看,吓了一跳,王英打過來的。
是不是自己剛才打電話着于琴,讓王英聽見了?潘唔能吓得不敢接電話,如果讓王英知道了,自己又要倒黴了,一個李燕還沒折騰完,再出了一個于琴,自己就真的死定了。
潘唔能越不敢接電話,電話越是不停地響。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潘唔能咬咬牙,接通了電話:“喂——老婆!”
“老公啊——”王英那邊的聲音竟然很柔和:“老徐剛才來了,把卡送過來了,不錯,很及時,呵呵……”
潘唔能松了口氣,王英不是爲這事,沒聽見自己剛才和于琴打電話,于是咳嗽了一聲:“嗯……我在忙,還有事嗎?”
“有,有事,”王英忙說:“剛才老徐來的時候,手裏拿了一本雜志……”
潘唔能心裏一緊張:“雜志,雜志怎麽了?”
“那雜志被我不小心吃東西弄髒了,把黑芝麻糊倒在那封面上了,呵呵……封面給泡爛了,老徐緊張地不得了,着急壞了,我看了看,沒問題,裏面的都沒損壞,一樣看……”王英慢條斯理地說:“别責怪老徐啊,不怪人家,是我弄的,我怕你嫌人家,所以專門和你說一下的。”
潘唔能一聽,差點暈過去,竟然會有這麽巧的事情,自己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托人找到這本雜志,上面有小美人兒的頭像,竟然出了這種事……
“哦……沒事,沒事,那雜志我就是想查閱一個資料的。”潘唔能強壓住内心的難過和怒火,對王英說。
“那就好,沒事就好,我看老徐那神态,吓我一大跳,以爲這封面還很重要呢……”王英說完,挂了電話。
王英剛挂了電話,老徐推門進來了,神情沮喪,手裏拿着那本雜志。
“你——你——”潘唔能見了老徐,氣不打一處來,指着老徐,手直哆嗦:“你——你幹的好事!”
老徐一看,知道是王英打電話和潘唔能說了,心裏輕松了下來,臉上做出一副難過和愧疚的神态,低着頭:“潘市長,對不起,我,我——您狠狠批評我吧,我沒有做好您安排我的事情,我失職……”
潘唔能沒說話,一把搶過老徐手裏的雜志,心疼地看封面:“啊,一點都沒有了……眼睛、鼻子、嘴巴、耳朵、臉蛋都不見了,怎麽都不見了,啊——”
潘唔能的怒火上來了。
“我——我忙着用紙巾擦,想擦幹淨,這黑芝麻糊黑乎乎的,結果越擦越——”老徐緊張地解釋着。
“混蛋!”潘唔能氣地将雜志扔到廢紙簍裏,指着老徐:“你——你抓緊,你抓緊再去給我找這本雜志,去你們局各個科室,檔案室,資料室,去給我找,一定要找到……”
老徐忙說:“可是,潘市長,這——這時間太久了,舊雜志都處理了啊,沒有保存的,資料室也不一定保存的。”
“我不管,你抓緊去給我找,局裏找不到,你就開車去上海,到他們雜志社去找,反正,你得給我找到,或者,你去給我拍她的照片了,這事就壓在你身上,辦不好,進局黨組的事,你就别想了……”潘唔能盛氣淩人,氣勢洶洶。
“那,我盡力去試試吧,我想想辦法吧。”老徐心裏連連叫苦,苦着臉退出了潘唔能辦公室。
這活成了自己的政治任務了,和自己的政治前途挂鈎了。
老徐神情沮喪地走出市府大樓,無精打采地走着,唉……做人難,做好人更難啊,自己既想做個好人,還想往上爬,真不容易啊。
老徐琢磨了半天,局黨組調整還得3個多月的時間,幹脆,就拖把,拖久了,潘唔能說不定就又忘記了。他溜冰溜的現在記憶裏不大好,希望這段時間,能有新的女人讓他轉移注意力。
正走着,李燕背着一個小包從自己眼前晃過去。
李燕,現在在局裏營銷中心上班,其實根本就不大過來,對誰都不在乎,除了局長之外。局長見了她也一直很客氣,很熱情,專門囑咐營銷中心主任,對李燕不下達指标任務,不考核,工資獎金一律按最高标準。
不過李燕好像也沒把那工資和獎金放在眼裏,自己整天開着一輛白色的馬六,到處溜達。老徐知道這車是老潘給李燕買的。老潘很少對女人這麽上心,都是玩夠了就換,李燕看來真的是有一手,迷住了老潘,老潘竟然給她下這麽大的功夫。
對于李燕的野心,老徐隐隐知道一些,他很替李燕擔憂,這孩子太貪婪了,不知深淺,不知利害,妄自尊大,一心要做大,她這點資曆和閱曆,和老潘鬥,後果不堪設想。
老徐郁郁地走着,突然背後有人叫他:“徐主任。”
老徐回頭一看,是地稅稽查局三科的科長,自己和他以前喝過酒,在潘市長和地稅稽查局長的餐桌上。前幾天,老徐還找他了,爲了自己的表弟的公司稅務被查的事情,當時給他送了1萬塊錢。
“科長好,”老徐和他打招呼:“好久不見,我前幾天托你辦的事咋樣了?”
“辦好了,我正要和你說呢,”科長輕松地說:“證據不足,撤銷稽查。”
老徐一聽,很高興,要知道,按照稽查時候的說法,要補交罰款共30萬的。
“走,我請你喝酒去,”老徐正郁悶,拉了科長去喝酒。
兩人找了一家小飯店,在一個小單間,要了酒菜喝起來。
幾杯酒下肚,話多起來,科長突然對老徐說:“媽的,我前段時間被你們旅遊系統的一單位給操了!”
“怎麽了?”老徐說:“你們是稅務老大,誰敢操你們啊?”
“就是那什麽叫假日旅行社的,媽的,”科長喝得臉紅撲撲的:“給老子送了一張5000的購物卡,興州商城的,媽的,前幾天我給老婆去買東西,裏面竟然隻有10元……”
老徐一聽,看着科長:“你們幹稅務的,别人送的卡多了,你手裏恐怕不會隻有一張興州商城的5000的購物卡吧。”
“嗯……那倒是,我手裏5000的興州商城的購物卡多的是,不過,别人誰幹這麽缺德的事情啊,除了假日旅遊那陳董事長,”科長氣憤地說:“就因爲我扣了她幾天的賬目,就因爲和我吵架了,就耍我,我想,一定是她,别人沒有可能的……幾乎可以肯定以及确定,就是她,陳瑤幹的!”
科長一口咬定是陳瑤給她送了張花光的購物卡,恨恨地說有機會一定要去整整假日旅遊。
老徐看着科長發狠的樣子,心裏一陣擔憂和不安,可又無可奈何。
和科長喝完酒,分手後,老徐急忙撥通了陳瑤的電話……
陳瑤知道這段時間王炎很疲勞,從臉色和眼神就看出來了,心疼壞了,帶王炎出來,先去量體重,輕了14斤。
“乖乖,減肥效果可真好啊。”王炎笑嘻嘻地看着陳瑤說。
陳瑤拍拍王炎的肩膀:“受苦了嗎,辛苦了,好好放松兩天吧,讓你哥這幾天頂上去,你跟着我玩兩天。”
“呵呵……好的,我在醫院裏可是憋悶壞了,”王炎笑呵呵地:“哎呀,我好久沒去逛商場了……”
“好的,咱麽先去逛商場,叫上丫丫一起。”陳瑤說着,開車去哈爾森家接了丫丫。
丫丫也正在家關着悶得慌,一聽逛商場,自然是喜出望外,和張媽媽打了個招呼就急忙跑到别墅門口等陳瑤。
丫丫一上車,見了陳瑤和王炎就急不可耐地說:“告訴你們一個消息,我辭職了,上午去辦了手續。”
“啊——”王炎吃了一驚:“這麽快?幹嘛啊這是,這麽着急幹嘛?”
“還快啊,你和哈爾森不在那裏了,我在那裏呆一天都憋得慌,悶死了,好不開心啊,我一進公司就想起你們倆,我就沒法好好工作。”丫丫摟着王炎的肩膀,樂呵呵地說。
“那你下一步怎麽打算?這下可好,咱家人都辭職了,集體下崗。”王炎笑嘻嘻地捏了捏丫丫的臉蛋:“丫頭,你剛畢業,還沒就業,就先失業了……”
“我啊,打算到前程無憂去看看,或者去人才交流中心,應聘吧,不過不着急,這幾天先在家陪張媽媽,等哈爾森回家治療,你和我哥都在家,我就自由了,哈哈……”丫丫說。
“嗯……也好,先去找找看,找不到合适的就跟我打工吧,我過段時間打算成立一家外貿公司,”王炎看着丫丫:“願意不願意?”
“到時候再說,看我能不能找到更好的單位,找到了就不跟你打工,你個小個體戶……”丫丫調侃王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