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去哪裏吃飯?”張偉氣喘籲籲地問陳瑤。
“先去醫院接王炎和哈爾森,然後一起去他們家吃飯,周末了,家人聚會,陪陪張媽媽……”
“嗯,好,”張偉點點頭:“丫丫和徐君呢?”
“徐君直接過去了,丫丫這幾天一直陪着張媽媽遊覽興州,一老一小融洽着呢……”陳瑤說。
“哈爾森那邊什麽情況了?”張偉這幾天一直忙碌開漂的事情,吃住在山裏,沒有回來,也沒來得及過問這事。
“治療方案拿出來了,中西結合,西醫爲主,中醫爲輔,需要骨髓移植,但是哈爾森的型号很特殊,找不到合适的骨髓,目前已經通過國際骨髓中心面向全球征集合适的骨髓……”陳瑤邊開車邊說。
“哦……這麽嚴重,動用全球連線……”張偉思忖着:“化療做了沒有?”
“沒有,這幾天先住院觀察,全面檢測身體各項指标,專門有中醫專家坐診,另外,有專人在教授哈爾森練習氣功,希望能進一步增強哈爾森的身體素質,貫通氣血,清理頭腦……”陳瑤微微笑着:“我今天上午去看他們的時候,王炎和哈爾森都在練習氣功呢,一招一式的,還挺像樣,呵呵……”
“那主治醫師沒說别的?”張偉又問,心裏安慰了一些。
“别的沒大說,要進一步檢查和治療才知道,不過說哈爾森的心情和精神狀态很好,這一點對于病情的治療和恢複特别重要,”陳瑤扭頭看了一眼張偉,笑着說:“咱家妹妹可是發揮了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愛情的滋潤啊……”
“呵呵……愛的力量是無窮的,愛可以戰勝一切病魔……”張偉有些開心。
“哥哥,有個事情我先斬後奏了,我得和你彙報,”陳瑤停頓了片刻,接着說:“哈爾森的病可能要花很多錢,我那天以我們兩口子的名義送了80萬給王炎,希望能助他們一臂之力……”
“哦……”張偉看着陳瑤:“我卡上隻有50萬啊,不夠哦……”
“沒用你的獎金,”陳瑤說:“那是你的創業基金,不能動,我從公司裏支出來的,是公司的錢……”
“公司的錢和你的錢有什麽區别?你少給我偷換概念,”張偉看着陳瑤:“這錢應該用我的,大不了我晚幾年創業……”
“不行!”陳瑤的口氣很堅決,随即又微笑起來:“這錢就是得先用我的,大不了你如果覺得過意不去,等以後掙了錢再還我,一人40萬……嘻嘻……”
張偉點點頭,感動地看着陳瑤:“你可是把王炎當做親人了……謝謝你,老婆。”
“王炎不是你的親人嗎?你沒有把王炎當做親人嗎?”陳瑤看着張偉。
“是,在我眼裏,王炎和丫丫一樣,都是我的妹妹,我的親人。”張偉說。
“這就對了,哥哥,”陳瑤柔聲道:“你的親人就是我的親人,因爲你是我的親人,最親的親人,所以,我們都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也就不要見外,也就不要再你40萬我40萬的了,哈哈……”
張偉撓撓頭皮,傻笑了一下,一會說:“你這段時間先進支出很多啊,我有些不明白,你一個旅行社,怎麽能賺這麽多錢?我覺得就是再好的旅行社,一年300萬一大關,何況,你還不做國際業務,一年100萬,我覺得就不少了,你這個花錢法,我覺得早就應該花光了……”
“呵呵……傻熊哥哥……”陳瑤開心地笑起來:“你終于知道用腦子分析問題了,呵呵……你以爲你老婆隻是個開旅行社的百萬富婆啊,這旅行社一年最多隻能給我增收100萬,其實啊,大頭在别處,你老婆厲害着呢,加上固定資産,3000萬也不止……”
“啊?真的?你哪來這麽多的錢?”張偉有些詫異。
“暫時保密,”陳瑤神秘地笑笑:“吃過晚飯,我帶你去個地方,到時候慢慢向你道來。”
“呵呵……”張偉開心地笑着:“我靠,我是财色雙收啊,挂了一個千萬富婆……”
“開心吧,老公,”陳瑤看着張偉:“我之前一直不敢告訴你,怕你接受不了,不要我了,所以,我決定慢慢告訴你……”
“嘿嘿……老婆此言差矣,我們正式見面之前我不就和傘人姐姐說我的思想通了嗎?錢越多越好啊,我才不嫌你錢多呢?你咋就不能做個億萬富婆呢?”張偉笑着說。
“俺是怕你言行不一、到時反悔啊,所以才慢慢向你透漏,呵呵……老公,别怪我,我本事太小,沒掙到一個億,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我就等着做億萬富翁的女人啦……”陳瑤很開心。
“一定的,必須的。”張偉對陳瑤說,充滿自信。
到醫院接了王炎和哈爾森,直奔哈爾森家,徐君和丫丫已經到了,正在洗菜,等陳瑤來下鍋做菜。
回到家,大家其樂融融,張媽媽隻當哈爾森和王炎平時工作忙,加上有丫丫在這裏陪伴,倒也沒責怪他們回來的太少。
哈爾森的氣色比王炎在德累斯頓剛見到時好多了,一身白色的休閑服,頭發一絲不苟,胡子刮得幹幹淨淨,顯得很是精神,誰也看不出這是一個換了絕症的病人。
張偉看了心裏不斷湧起一波一波的感動和欣慰,病魔面前,再一次見證了愛情的力量。
做菜時,陳瑤和丫丫在廚房裏聊天,陳瑤詳細地詢問丫丫在德國學習的情況,又問了問丫丫回來後的打算。
“姐,我最近回學校畢業論文答辯,回來後,我不想在那家公司幹了?”丫丫邊洗菜邊對陳瑤說。
“爲什麽?外企,多好的單位,咋說不想幹就不幹了呢?”陳瑤看着丫丫。
“王炎和哈爾森都辭職了,我自己在那裏還有什麽意思?”丫丫看着陳瑤說:“我自己在那公司做,一定不開心,不開心,還不如不在那裏做……”
陳瑤停頓了片刻:“這事你和你哥說了嗎?”
“沒,我怕他罵我,要不,你抽空和哥哥說一下。”丫丫央求陳瑤。
陳瑤瞥了一下嘴唇,笑了:“呵呵……這事這樣吧,先不和你哥說,你也先不要辭職,等論文答辯,拿了畢業證書回來,再說,好不好?到時候我來安排……”
“行,姐,我聽你的。”丫丫高興地說。
客廳裏,哈爾森正興緻勃勃地給大家表演氣功,動作一招一式,很有點味道。
張媽媽練過氣功,樂呵呵地邊笑邊指點這個洋兒子的招式。
王炎坐在沙發上,托着腮幫,注視着哈爾森,眼神裏流動着欣慰和溫柔。
一會,張偉進了廚房,來幫陳瑤做菜,丫丫見哥哥進來,知趣的躲了出去。
張偉把明天要和于琴一起去接鄭總的事情告訴了陳瑤,末了輕松地說:“鄭總一回來,我可就輕松了,壓力小多了,呵呵……這段時間,可真是忙死我了,裏外都得我靠上,那些中層管理人員,大事小事都要找我,好像離了我就不能工作了……”
陳瑤沉思了一會,沒說話。
張偉有些奇怪:“姐,你幹嘛不說話?咋的了?”
陳瑤從沉思中擡起頭:“呵呵,沒咋地,鄭總回來了,好啊,好。”
陳瑤的話好像一語雙關。
張偉見陳瑤不大願意再談這事,也就不再提鄭總。
一會,陳瑤和張偉談起下午去看高強的事情,張偉聽了心裏有些不大痛快:“你還嫌他害你害地不夠啊,還自動送上門去,自找麻煩,好不容易把他的氣焰壓下去,你再去惹事。”
陳瑤耐心地對張偉說:“哥哥,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逼人太甚,已經達到我們的目的就可以了,給人一個機會,等于也是給了自己一個機會,給人一條後路,等于也是給了我們自己一條後路,我還是那句話,冤家宜解不宜結,不管他怎麽樣,我們隻要問心無愧就可以……而且,那些老客戶,本來就是他在興州做營銷的時候結識的,還給他倒也無可厚非……”
張偉無奈地點點頭:“好吧,你總是有理的,我是說不過你,不過,下不爲例,以後不許單獨去見他,太危險了,我看你就是兔子枕着狗蛋睡覺……”
“是,哥哥,下不爲例,”陳瑤連忙答應保證,看看外面,趁人不注意,湊過小嘴,在張偉腮上溫柔地親了一口,又問張偉:“哥哥,兔子枕着什麽狗蛋睡覺,是什麽講法?”
“不知死活啊,”張偉呵呵笑了:“你膽大包天,自己去獨闖高強的地盤,太危險了……”
陳瑤聞聽,也不禁笑起來。
飯後,陳瑤開車把徐君送回去,然後拉着張偉出了城,在郊外一座郁郁蔥蔥的山腳下,順着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順勢而上。
一路上,周圍安靜幽雅,靜谧芬芳,環境十分舒适。
張偉有些摸不到頭腦:“瑩瑩,我們這是去哪裏?”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陳瑤抿嘴笑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車子很快開到了山頂,俯瞰興州,萬家燈火,流光溢彩。向前看,山頂處竟然是一個美麗的别墅群落,幽暗昏黃的燈光下,一座座别墅隐沒在竹林中間。
陳瑤開車直接進去,在竹林間拐了幾個彎,最後在一座充滿東方風韻的别墅前停住。
“到了。”陳瑤對張偉說。
“到哪裏了?”張偉有些發懵。
“到我們家了。”陳瑤笑嘻嘻地說。
“我們的家?”張偉下了車,摸着腦袋,看着這座三層樓、外觀别緻的别墅,有些發暈。
“對,我們的家。”陳瑤挽住張偉的胳膊:“走,進去看看。”
張偉懵懵懂懂随同陳瑤進入别墅,從一樓走到三樓,在溫馨的燈光下,聽陳瑤眉飛色舞介紹室内豪華的裝飾、考究的布置、精緻的家具……
陳瑤唠唠叨叨,像個小婦人一樣,拉着張偉轉悠了一個遍,最後在鋪着深藍色地毯的大卧室裏停下來,把身體往鋪着淺藍色白條紋的床罩的床上一扔:“哎呀,哥哥,大卧室大床鋪好舒服,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