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說的,”于琴笑嘻嘻地:“老高這方面不行,何英靠不住了,在外面找了個小白臉,最後一直發展到和高強離婚……你看,這性還就真的那麽重要啊,直接影響婚姻關系。”
張偉不做任何辯解,默不作聲聽着。聽于琴裏的口氣,老鄭好像沒有告訴她那小白臉是自己。
“前天,我打聽到何英的消息了。”于琴突然說。
張偉一聽,頓時來了精神,看着于琴:“啊!你找到何英了?她現在在哪裏?在幹嗎?”
于琴看着張偉:“喲,張總,你看你這精神頭,一提你的前老闆娘,你兩眼都放光啦,該不會那小白臉是你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偉臉色一變,勉強笑着說:“于姐,你咋能這麽說呢?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于琴看張偉臉色突然變得難看,以爲是玩笑開過頭了,打個哈哈:“别介意啊,我隻不過是随便開個玩笑,你這麽關心你的前老闆娘,我這個現任老闆娘吃醋啦……”
張偉沒有心思聽于琴解釋這些,盯着于琴的眼睛:“于姐,何英現在在哪兒呢?”
“去北方了。”于琴告訴張偉。
“北方哪兒呢?北方這麽大。”張偉又問于琴。
于琴慵懶的伸了伸腰:“不知道,我也是聽何英一個要好的女友說的,就聽說離婚後不久就獨自去了北方,去了哪裏,何英誰也沒告訴,隻說準備再開一家旅行社,重操舊業……”
“哦……”張偉沒有說話,沉默了。
何英,是張偉心中的一個解不開的結,一個無言的痛,每每想起何英,心中就想打翻了五味瓶,什麽味道都有。還沒有一個女人,能讓張偉這樣複雜多感,感慨萬千。聞聽何英北上又開了一家旅行社,張偉心中大感安慰,畢竟知道何英有着落了,畢竟這是一個好消息。又想一想,自己南下,南漂,何英北上,北漂,有意思!
于琴站起來,活動活動身體:“半夜了,休息,睡覺。”
張偉站起來就往外走。
“站住!”于琴對張偉說道:“幹嘛去?”
“回去睡覺。”張偉說。
“你,在這裏睡,”于琴指指床:“我自己睡老是做噩夢,你給我做個伴。”
“要是沒有我,你就不睡了?”張偉有些不情願。
“我就是這幾天戒毒難受,又不是天天這樣,幫幫忙,做做好事啦!”于琴的口氣裏有些請求的語氣。
“那好,”張偉拉開櫃子,抱出被子鋪在地毯上:“床我是不睡的,我睡這裏,否則就免談。”
于琴無可奈何:“好吧,隻是辛苦你了。”
“沒辦法,誰讓你是老闆娘,咱是打工的呢?”張偉往地上一躺:“關燈,睡覺。”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上午,張偉和于琴還沒睡醒,廠長過來叫他們去吃早飯,敲張偉的房間沒有人,又敲于琴的房間。張偉讓廠長稍等,然後急忙起身開門,請廠長到隔壁自己的房間裏坐一會。廠長早已從總監哪裏知曉了兩人的事情,對張偉在于琴的房間裏也不以爲意。
飯後,廠長安排技術總監送他們去昌北機場,直飛杭州。
下午,張偉和何英順利回到公司。
還在回公司的路上,張偉就開始電話調度昨天趙淑和阮龍的工作進展情況。按照計劃安排,拍賣代理開始進入第三階段,明天就要召開一個說明會,之後開始報名,先興州後海州,邀請各家旅行社的代表光臨,就拍賣代理的事宜進行詳細說明,各家有意參與的就開始交納代理保證金,填寫報名表。開會通知已經發出,基本上所有接到通知的旅行社都反饋回來,說要派代表參加。
張偉又給玲玲打電話,落實說明會會場的安排和報名的手續、表格、首款程序等問題,逐項落實之後,張偉才放下心來。
回到辦事處,看看時間還早,張偉又開車直奔山裏的工地,察看起點毛竹建築的進展情況,又看了看溪道的工程進度,和老羅、小郭、小明等公司的中層在電站開了一個碰頭會,聽取各部門的情況彙報,對下一步的工作做了安排。
這幾天通過買毛竹和水泥的事情,小明應該是有所覺察張偉對自己的行爲開始防範,所以在開會的時候基本沒大說話,隻是一個勁抽煙。
張偉沒有多想,皇親國戚,能不得罪就不得罪,隻要好好幹工作,别出事就行,要是出了事,真開,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在工地忙碌到下午5點多,于琴來電話:“張總,剛才我接到假日旅遊陳董的電話,她今晚請我們吃飯,作爲上次我們請他們吃飯的回請,聽說我們出差剛回來,也算是給咱倆接個風。”
張偉答應着:“我一會就回辦事處。”
晚飯還是在興州大廈的酒店餐廳,陳瑤和徐君,這邊呢,是于琴和張偉。
因爲此行考察收獲頗豐,于琴休息地又不錯,毒瘾暫時過去,神采飛揚,興緻勃勃地喝了點酒。
陳瑤自然陪同。
四人邊吃邊聊。
陳瑤說:“于董,明天你們的代理拍賣說明會我和徐總是要參加的,估計到時候參加的旅行社老總會不少的。”
于琴指指張偉:“這事具體操作張總負責,我沒參與,我隻管簽字、花錢、收錢,别的都是張總操勞,呵呵……”
陳瑤看着張偉:“張總,這段時間很辛苦啊。”
張偉呵呵一笑:“不辛苦。”
“說不辛苦是假的,”于琴接過來:“這次我和張總去江西談好了一宗大業務,省了不少錢,張總親自單槍匹馬和對方談的,一人戰三人,大獲全勝,對方一個勁說張總後面有高人指導,說我不出面,就是那高人,哈哈……笑死我了……”
陳瑤也呵呵笑起來,看看張偉,兩人相視一笑。
“一個人和三個人談,能談到這個程度,不簡單啊。”陳瑤由衷地對張偉說,又看着于琴:“于董,有千裏馬還得有伯樂,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我看于董和鄭總應該就是那伯樂了吧。”
于琴呵呵笑起來:“陳董高擡,我哪裏有那麽大的能耐,能做伯樂,這都是張總自己辛苦努力的結果……不過,我和我們家老鄭在用人上也确實比老高和何英好一點,這老高太多疑,愣是把張總擠走了,唉……可惜哦!”
于琴又提到了何英,張偉心裏不大自在,看了看陳瑤,沒有什麽一樣的表情。
“對了,我那老姊妹何英有着落了,”于琴說道興頭上,話匣子關不住,看着陳瑤:“我終于打聽到她下落了,可惜去北方開旅行社去了,不然啊,咱們姐妹三個,在一起聚聚,倒也談得來,倒也痛快!”
“哦,到北方哪裏開旅行社去了?”陳瑤忍不住問了一句。
“不知道,這家夥做事情像做地下工作的,具體地址誰都沒告訴,神出鬼沒的……不過,我有一點想不明白,這北方經濟又不發達,特别是旅遊,和南方差遠了,何英跑到北方區開的什麽旅行社,真是讓人想不通……”于琴仍舊不停唠唠叨叨。
陳瑤微微一笑,沒說話,臉上的表情卻是若有所思。
張偉自顧和徐君喝酒,裝作沒聽見,偶爾看了一下陳瑤,正好看見陳瑤在凝神思考。
看到陳瑤思慮的眼神,張偉心中不由一震。
飯後回到辦事處,張偉直接回了宿舍。
阮龍和于林回來了,于林和于琴一起住,還有吳潔。
張偉回到宿舍,打開電腦,把明天開會的事情從頭到尾又全部慮了一遍,确保每一個環節都人員到位、職責明确,又把程序進行了反複考慮,最後進行了确定。
忙完這些,已是午夜,張偉松了一口氣,登錄QQ,準備看看傘人,然後睡覺。
傘人依舊不在,孤獨寂寞地挂在哪裏,無聲地注視着張偉。
張偉轉而又打開文檔,随手寫下幾句:姐,何英去北漂了,開旅行社去了,具體在哪裏,誰也不知道……她走了,你也消失了,留下孤獨的我……不說了,明天我要很忙,我睡了,晚安……
張偉關上文檔,剛要退出QQ,突然一個頭像在右下角閃爍,點開一看,是陳瑤:“還沒休息?”
“是啊,剛忙完,正要休息,有事嗎?”張偉問道。
“嗯……沒什麽大事,上來溜溜,正好看到你在,就和你打個招呼。”陳瑤說。
張偉:“沒有什麽大事,那就是有小事了,說說,什麽事?”
陳瑤:“你明天召開說明會報名的事宜都準備好了?”
張偉:“嗯……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我剛又梳理了一遍,應該是萬無一失了。”
陳瑤:“哦,那就好,那就好。”
張偉總感覺陳瑤隐隐約約還有話要說:“你心裏有什麽顧慮?”
陳瑤:“我總是隐隐感覺有點不安,可是,具體什麽事,也說不出來,還是等明天看看再說吧,到時候記住,要随機應變,防止突發事件發生……”
張偉:“嗯,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到時候出現什麽事情,誰也說不準。”
陳瑤:“明天我會先去會場,有什麽異常動靜,我會和你聯系的,不過,你自己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鎮靜,不要亂了方寸,臨危不亂方顯英雄本色……我看你越來越像一個英雄了……”
張偉:“謝謝你,表揚我可以,别諷刺我,你剛才的提醒我記住了。”
陳瑤:“好了,88,晚安。”
說完,陳瑤徑自下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