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瑤站起來,恢複了神采,優雅地一笑:“好,那你去忙吧。”
“陳董,回頭見。”張偉急忙出去。
張偉剛把車在興州大廈大堂門口停好,于琴就出來了,直接上車:“稍等一下,潘大郎一會出來。”
張偉看于琴臉色紅潤、兩眼飛采、臉上又重新化的妝,頭發也整理得很整潔。
于琴看張偉打量自己,莞爾一笑:“看什麽,不認識了?”
張偉呵呵一笑:“于董真是傾國傾城啊,美人胚子。”
張偉随口就謅出一句贊揚的話,心想,做完那事的女人真像一個剛熟透的桃子。
于琴一聽很高興,笑得更妩媚了。
等潘大郎這會,突然一個人從外面搖搖晃晃走過來,邊走邊看打量這車,然後在張偉的車前停住。
張偉一看,這不是潘吾能的小舅子王軍嗎?嘿嘿瘦瘦的,一副猥瑣樣。
張偉搖下車窗:“王總你好。”
王軍走過來,看見張偉,認出來了:“喂,這不是鄭總剛買的那輛吉普車嗎?怎麽?你現在開車了?”
張偉回答:“今天駕駛員有事情,我代替開的,來接老闆娘的。”
王軍往裏一看,看見于琴:“哦,于董在啊,忙什麽呢?”
于琴看見王軍,臉上的表情有些慌亂:“哦,王總啊,我——沒忙什麽啊,過來辦了點事情。”
王軍笑嘻嘻地看着于琴:“于董今天精神很好啊,昨晚在這裏住的,剛起床吧,打扮地越來越漂亮了,哈哈……”
“呵呵,是啊……”于琴心情緊張地邊支支吾吾邊向酒店大堂方向看。
張偉醒悟過來,于琴是怕潘吾能這會突然出來上車,要是那樣,可就麻煩了,王軍要是知道于琴勾引他姐夫,給他姐姐戴綠帽子,那非得翻臉不可。
張偉也有些緊張,希望王軍抓緊走開。
誰知王軍好像一時沒有走開的意思,幹脆走到後面上車,和于琴聊起來了:“于董,我那天和鄭總正在商議個事情……”
張偉一看,這事麻煩了,潘大郎随時都有可能出來,到時要是他也過來拉車門就上,那一出好戲可就要上演了。
于琴的臉上開始冒冷汗。
張偉回頭對于琴說了句:“于董,我去下酒店衛生間。”說着,徑自下車進了大堂,在電梯口等候。
剛到電梯口,潘大郎穿着風衣,戴着墨鏡出來了,向外就走。
張偉上前一步攔住:“潘副市長,停步。”
潘大郎停下來一看是張偉:“你?”
張偉:“我是于琴董事長的駕駛員,剛才給你們開車的,這會于董和禮品公司的王軍老總正在車上聊天,我過來給您說一下。”
潘副市長一聽變了臉色,扭身奔後門,又回頭匆匆對張偉說:“告訴你們于董,我從後門打車走了,不用等我。”
張偉看潘副市長出了後門,松了口氣,回到車上,沖于琴眨眨眼睛。
于琴會意,放心和王軍談起來。
又過了10多分鍾,王軍才意猶未盡地和于琴再見:“于董,那事我們回頭再接着談。”
張偉發動車輛離開。
于琴掏出紙巾擦擦額頭,長出了一口氣:“媽的,差點出叉叉。”
張偉抿住嘴唇不讓自己笑出來。
于琴拍拍張偉的肩膀:“小張,你很好,很聰明,很會來事,我喜歡你這樣的員工,今天幸虧你反應快。”
張偉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于琴,自己幫老闆娘偷晴,這不是助纣爲虐嗎?怎麽向鄭總交代啊。
張偉一般正經地開車:“謝謝老闆娘誇獎,今天我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聽見。”
于琴嘻嘻一笑,摸摸張偉的頭:“真乖,我發現你真的會是一個優秀的員工吔!”
張偉感覺渾身起雞皮疙瘩,我靠,你摸我頭皮幹嘛,又來個真乖,操!
于琴摸起電話打給那潘副市長:“死鬼,剛才遇到你小舅子了,差點穿幫。”
那邊潘副市長說了半天,于琴點點頭,又說:“你就知道弄這個事,你答應我的事可别忘記了,要是辦不好,以後我餓死你。”
張偉邊開車邊感慨,于董也真不容易,爲了辦點事情,要把這白花花的身體讓人家完弄,不過,也不好說,說不定于董也是很爽的,能攀上這興州旅遊業的老大,也是很風光的事情啊。
人各有志,各有追求。
中午飯是在回去的路上吃的,山道彎彎處一個農家樂飯店,簡單而又極具浙東風情,點了幾個菜,都是農家土菜,很有味道。
于琴和張偉坐在土裏土氣、具有濃郁江南風格的餐廳裏,邊吃邊看這飯店的擺設。
于琴指着周圍牆上挂着的紅辣椒、農具等物品對張偉說:“這些東西布置得很有情調,我們也有一個計劃,在終點停車場那地方建一個農家樂飯店,這些飯店都可以做爲我們的參考。”
張偉從包裏拿出數碼相機,把飯店裏裏外外拍了一個遍。
于琴倒了一杯啤酒:“來,小張,我們喝一杯。”
“于董,我開車,不喝酒。”張偉推辭。
“沒關系,我知道你酒量大,就喝一杯。”于琴妩媚地看着張偉。
張偉不敢再看于琴的眼睛,這女人的眼神卻是勾魂,以往張偉見過不少女人,論勾魂這一點,于琴是老大。
張偉倒了一杯啤酒,一飲而盡。
“小張酒量不錯,有時間我們好好喝一次,”于琴看着張偉暧昧地笑了一下:“北方男人,真能幹。”
張偉心裏一咯噔,突然想起于林說的于琴評價自己那方面功能強的事情來,不由心馳蕩漾。這于琴真是個尤物,怪不得那麽多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張偉不知道該怎麽樣評價于琴,按照傳統的觀點來說,是個典型不守婦道的銀婦,破鞋,可是,在現代人的眼光裏,又好像把這些事看得很淡,隻要不去危害别人的利益,隻要不危害社會,隻要不侵犯别人權利,好像都是爲社會所遺忘、所默許,或許是大家都司空見慣,見怪不怪了。
于琴應該屬于那種生性開放的女人,在哪方面很開放,很能看得開,這點,于林和她也很相似,或許是姊妹倆遺傳了相同的基因。
于琴說自己真能幹,張偉不知道該怎麽回應,總不能說自己不能幹吧,如果說自己确實能幹,也不妥,幹脆就不再做聲。
于琴看着張偉,一笑:“小張,你是不是感覺我是個壞女人?很不守婦道?”
張偉忙說:“沒,沒有。”
于琴正色道:“今天的事情在車上你都看到了,在房間的你沒看見,但也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麽,其實我也沒準備瞞你,因爲我感覺你這人很實在,我相信你,這種人在南方很正常的,有需要就有供應,這也是市場規律,大家彼此做個交易,各有所需,各有所求,皆大歡喜。
“現在辦事情,光有錢還不行,那些政府老大錢吃足了,小小不然的錢根本不會放在眼裏,多了我們又送不起,但是他們都喜歡女人,都喜歡采野花,開始我也是不大情願,後來被灌醉酒有了第一次,我也就豁出去了,做一次和做10次是一樣的,想開就是了,再說,無須諱言,我本身也喜歡……
“老鄭在外面有女人,我爲什麽就不能在外面有男人?憑什麽女人隻能守身如玉,男人卻可以花天酒地、尋花問柳?另外,老鄭在外面找女人是向外花錢,我可是往公司裏賺錢,給公司省錢……”
于琴話匣子一打開,滔滔不絕:“老鄭在外面完女人,我早就知道,我不管,隻要别鬧到家裏來,隻要别在我眼皮底下,我不會管的。我在外面那些事,我估計老鄭也有數,隻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不桶破那層紙,大家一樣和和美美過日子,一樣開公司,做生意,家還是家,公司還是公司,夫妻還是夫妻,相安無事。”
張偉默默地聽着,不知道該怎麽回應于琴,畢竟,這是她的絕對隐私,竟然向自己一股腦倒了出來。
她幹嘛要向自己說這些?張偉有些煩惱,自己不想知道她的這些破事兒,知道多了對自己沒有什麽好處。
或許是于琴雖然高高在上做老闆娘,雖然可以駕馭這個駕馭那個,但是卻沒有人可以一吐真言,卻沒有人可以傾吐心聲,今天抓住自己這個傾訴對象,就開始了。
張偉一直在聽着于琴的傾訴,時不時點點頭表示理解,表現出在認真聽的樣子。
“你一定很奇怪,我爲什麽要告訴你這些,”于琴說:“因爲公司裏的那些人除了我的朋友就是我的熟人,還有就是當地人,我是無法和他們講的,也不能講,畢竟,人言可畏。而你,我願意講給你聽,因爲你一是外地人,在這裏沒有什麽廣泛的人脈,我感覺放心;二是因爲你這個人給我的感覺是很豪爽義氣,不出賣朋友,可以信賴。”
張偉點點頭:“謝謝于董,謝謝于董對我的高看和信賴,今天你講的我并不認爲有什麽離經叛道,現在的社會是一個多元化的社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隻要不危害社會和他人,個人的私生活應該得到尊重,這年頭,單純用傳統的社會道德标準來衡量一個事情的對錯,很難。”
于琴高興地點點頭:“小張,你果然很有經綸,很有頭腦,分析問題頭頭是道,呵呵……管不得老鄭一直很欣賞你,怪不得于林會那麽喜歡你……”
一聽提到于林,張偉不禁皺了皺眉頭,撓了撓頭皮。
于琴看着張偉的神态,嘻嘻一笑:“嘻嘻,小帥哥,發什麽愁啊,于林可也是個美人胚子啊,長得比我還好看,性格也很開朗,也很開放,你們倆沒事多交往交往,不過,你也不要有思想壓力,我上午就和你說過,戀愛自由,你們倆的事和公司的工作無關,和你在公司的工作也無關,兩不搭界的事情,成了當然好,你做我妹夫,我們做一家人;成不了也沒關系,大家可以做朋友……其實,誰要是有你這麽個男人做朋友,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