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東西?”張偉問道。
“我從澳門帶回來的一個剃須刀,送你的禮物,還給小郭買了一個。”于琴說。
“謝謝老闆娘。”張偉說:“得很貴吧?”
“不貴,500元。”
“啊,這麽貴啊,”張偉又是一驚:“這禮物有點貴重了,于董。”
“嗨,貴什麽啊,”于琴無所謂地撇撇嘴:“10幾萬都進去了,還差這點?早知道還不如都買了這玩意,回來搞批發。”
張偉一聽,這娘們3天輸了10幾萬啊!
張偉裝作沒聽懂:“什麽10幾萬啊?于董。”
于琴詭秘地笑笑,那隻纖細白嫩的手又伸過來,在張偉的臉上摸了一把,順勢輕輕擰了一下:“小白臉,你不懂,我這兩天在澳門輸了10幾萬,運氣不好,呵呵……記住,對外人誰也别說啊。”
張偉點點頭,你他媽老摸我臉,還叫我小白臉,活該你輸錢。
前面就要到興州出口了,于琴開始打電話:“我馬上下高速了,你在哪裏?”
“好,我馬上過去接你。”
打完電話,于琴對張偉說:“去市政府門口。”
張偉下了高速,直奔市政府而去,看來于董要去市政府辦理公務。
到了市政府門口,于琴讓在大門右側100米的路邊停下,接着又打電話:“到了。”
一會,一個身穿風衣,衣領豎直,戴墨潘副市長。
兩人一見面,潘副市長就把于琴摟在了懷裏,根本無視張偉的存在。
于琴對張偉說:“去興州大廈。”
興州大廈,不就是假日旅行社對過的那大酒店嗎?
張偉默不作聲,驅車直奔興州大廈。
車裏面,潘副市長已經急不可耐,後面的于琴被他弄得連哼帶叫。
張偉從後視鏡一瞥,潘副市長把于琴摟在懷裏,兩隻手,一上一下,都開始忙乎了。
于琴被弄得哼哼唧唧的叫個不停。
張偉反手把後視鏡掰到上面,讓他們離開自己的視線,心裏不禁憤憤不平,媽的,這狗日的潘副市長,也太不把老子當回事了,光天化日之下就開始弄女人。
從于琴的表現車上的哼叫來判斷,于琴絕對是一床上好手,起碼叫床聲音絕對一流。張偉邊開車邊做出了這個斷定。
到了興州大廈,潘吾能停下來,把風衣領子又豎直,戴上墨鏡:“我先下去,老房間。”
說完徑直下車,張偉看到潘吾能穿着長長的風衣走在路上,感覺他很像那裝在套子裏的人。
于琴整理了一下衣服,臉色紅潤潤的,拍拍張偉的肩膀:“小張,你真聰明。”
張偉知道于琴指的是自己掰後視鏡的事情。
于琴又拿出化妝盒開始擺弄,邊說:“我和潘大郎到裏面談點事情,你兩個小時後等我電話,再來接我。”
張偉點點頭,心裏一樂,潘大郎,于琴給潘吾能起的這名字很形象,潘吾能外邊看起來是有點武大郎的風範,可惜他姓潘,是潘金蓮的本家。好幸福的潘大郎啊,就因爲有地位有權利,就能把風流妩媚風騷的美女董事長給睡上。
于琴說的到裏面談事情,張偉自然明白是怎麽回事,不就是床上的幹活嘛,不過要兩個小時,倒是讓張偉有點佩服潘大郎,40多歲的人了,能作戰兩個小時,不簡單。
于琴化完妝,順勢在張偉右腮邊親了一口:“嗯哪!波!小白臉,你出去玩去吧,到時候我給你發短信或者打電話,乖!”邊說邊下車,扭扭捏捏進了酒店。
我靠,于董這氣魄太牛逼了,還順勢把小白臉給親了一口,還乖!
張偉急忙用紙巾把腮邊的口紅擦幹淨。
張偉把車開到酒店停車場放好,大當家的去幹潘大郎,自己沒事,幹脆去對過拜訪拜訪陳董事長。
假日旅行社門前停了不少車輛,裏面人也比較多,看來生意興隆。
張偉直接去了陳瑤門口,沒有進去,站在門口給陳瑤發了個短信:“陳董,在哪裏?”
陳瑤很快回答:“張經理,你好,我在辦公室,你在哪裏?”
張偉心裏樂壞了:“我在你辦公室門口。”
陳瑤回複:“哦,開——開什麽玩笑。”
張偉樂得撲哧笑起來:“真的,不相信你出來看看。”
一會,張偉聽見笃笃的腳步聲,接着門開了,陳瑤出現了。
“哎呀——”陳瑤有點出乎意料,看着張偉。
張偉哈哈大笑:“我沒騙你吧。”
陳瑤随即笑起來,眼睛裏充滿了歡快,輕輕一拳打在張偉胳膊上:“你這家夥,夠損的,到門口不進來,浪費我短信費用,還得我親自來接你,進來。”
張偉笑嘻嘻地走進去,坐下:“這不是想讓你意外一下,呵呵……”
陳瑤沖了一杯綠茶遞給張偉:“搞突然襲擊啊,今天怎麽有時間?說,老實交代,進城幹嘛來了?”
“我們公司駕駛員,也就是我老鄉小郭身體不适,半夜鬧肚子,我們公司老闆娘今早從澳門飛蕭山,我替他來接老闆娘的。”張偉邊喝茶邊看着陳瑤。
“接你們老闆娘,怎麽接到我辦公室來了,哈……我可不是你們老闆娘哈。”陳瑤樂呵呵的。
“老闆娘接到了,和潘副市長到興州大廈去辦點事情,我就在外面等她,一個人沒事幹,這不就到你這裏讨一杯水喝了。”
“哦,”陳瑤點點頭:“潘副市長,潘吾能。”
“是啊,你們興州分管旅遊的頭,老大。”張偉看着陳瑤:“我看你大廳人挺多的,業務不少,過來沒打擾你吧?”
“看你說的,貴客光臨,何來打擾之說,”陳瑤看着張偉的眼神顯得很有光采:“他們忙他們的,我安排好他們就行了,我是不忙的,你也不忙了?”
“做老闆真好啊,安排好下屬,指揮他們幹就好了,我是不忙了,最要緊的一個工作給老闆弄完了,但是還是沒有自由啊,得聽人家使喚。”張偉感慨地說。
陳瑤溫和地看着張偉:“張經理,莫着急,莫心急,多年的媳婦熬成婆,憑張經理的能力,不出幾年,一定能打拼出自己的天下,有自己的一份事業。”
張偉忙謙虛地擺擺手:“哪裏哪裏,咱沒那本事,做老闆,那是做夢想想的事情,咱隻要好好做一個員工就可以了。”
陳瑤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半天,狡猾地笑了一下:“張經理所言可是真心?不對吧,我怎麽看張經理心裏好大一氣包,裏面都是不服氣哦。”
“呵呵,”張偉被陳瑤逗笑了:“陳董真幽默,一語雙關啊。”
陳瑤呵呵一笑,突然開始搖頭晃腦:“我看張經理面相,兩眼深邃,印堂發亮,中天開闊,兩耳招風,若得貴人相助,日後定當大有一番作爲。”
張偉一怔,陳瑤什麽時候成了看相的,這架勢,這念念有詞的樣子,還真像那麽一回事。
想起她家閣樓那小佛堂,嗯,信佛的人都喜歡搗鼓這一套,她這點和傘人倒是有相同之處。
張偉故作相信狀:“那,陳董,陳師太,這貴人在何處?”
陳瑤狡黠地看着張偉,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貴人啊,我算算……這貴人看不見,摸不到,但是确确實實和你在一起,隻要你需要的時候,她總是能出現在你身旁,佛如空氣一樣,虛無缥缈,但是又卻是存在。”
張偉大吃一驚,陳瑤算的太準了,傘人姐姐不就是自己的貴人嗎?看不見,摸不到,但是一直在聯系,雖然虛無缥缈,但又卻是存在。
張偉大爲折服:“陳董,不,師太,我這回是真心實意叫你師太,看來你真的會兩手,你怎麽算出來的?”
陳瑤臉色嚴肅:“此乃吾多年修行易經所得之體會,玄機不可外傳,請勿多問。”
張偉點點頭:“哦,那就不問了。”
陳瑤臉色一喜,憋不住要笑,随即忍住:“張經理乃性情中人,意會事情很快的,心知肚明就好,不可多多談之。”
張偉又點點頭:“你的意思就是盡在不言中。”
“對。”陳瑤換了一副口吻:“張經理真聰明。”
這是今天第二個人誇自己聰明,剛才于琴在車上和潘大朗親熱完之後誇自己有眼頭,聰明,這會陳瑤又誇自己聰明。張偉一陣感慨,自己這會也感覺自己是個聰明人,爲什麽傘人姐姐老叫自己傻熊呢,爲什麽自己一和傘人姐姐聊天,就感覺變得傻乎乎了呢?
難道真如某人所言,戀愛中的男人都是傻瓜?
張偉一會這樣想,一會那樣想,臉上的表情忽喜忽憂。
陳瑤看張偉傻忽忽的樣子,忍俊不住又要笑,忙憋住:“張經理,怎麽了?是不是我一誇你,驕傲了?”
張偉忙醒悟過來:“沒——沒什麽,沒驕傲啊。”
“昨天你說放假後要回海州看個朋友,要不要我幫你什麽忙啊?”陳瑤換了一個話題。
張偉忙說:“不用,我那朋友是個普通的朋友,最近家裏出了點事,心情很差,我答應放假回家之前去看看,我打算臘月13日晚回海州,17日來興州,這樣也不會耽誤我們出發。”
陳瑤抿着嘴唇看着張偉:“嗯,張經理真是一個講義氣的人,對朋友真好,那就是說你要在海州住一晚了?”
“是啊,我那邊還有一簡陋宿舍。”
“哦,”陳瑤笑笑,仿佛有點心事,半天沒說話,左手無聊地拿着一支圓珠筆在紙上胡亂的劃着。
室内的空氣一時有點沉悶,張偉感覺陳瑤好像有點神不守舍,心裏有些不安,上班時間,跑人家辦公室閑聊,一定是自己在這裏影響人家工作了?
正打算告辭,于琴的短信到了:“5分鍾後在門口等我。”
不知不覺,兩個小時了,張偉如釋重負,忙站起來:“謝謝陳董的好茶,我的老闆娘召喚我了,我得去開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