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炎一拍哈爾森的腦袋:“你少摻和,陳姐是去體驗生活,爲做新旅遊産品積蓄素材的,你得老老實實呆在我家裏,伺候我爸我媽。”
哈爾森不再說話,興奮地看着張偉。
王炎看着張偉:“哥,陳姐想借宿你家體驗生活呢?幹嘛不說話?”
張偉忙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着陳瑤,點點頭:“陳董事長能親自來我家體驗生活,這是我家我村我鄉我縣的最大榮耀,是對我縣我鄉我村發展旅遊業的最大鼓舞和支持,我代表我家我村我鄉我縣全體人民,對陳董事長的光臨表示最最熱烈的歡迎!”
大家都開心地哈哈大笑。
陳瑤說:“感謝大家的歡迎,特别感謝張大廚的收留,小女子拜謝了。”說着陳瑤盈盈站起,擺個萬福。
張偉說:“隻是,我家地處荒遠山村,家裏很窮,吃的住的和城市裏都沒法比的,陳董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了苦?”
陳瑤一笑:“咱也是貧苦農家出生的子民,生在新社會,長在紅旗下,也是從苦日子過來的,既然是體驗生活,自然是有這個思想準備的。”
張偉點點頭:“那就好。”
其實張偉心裏偷着樂,還有一個原因。
他琢磨好了,打算用陳瑤來頂一陣子女朋友,搪塞一下老爸老媽。
不過,這事不能告訴陳瑤,得弄得巧妙點,不能露餡。
張偉心裏暗暗決定好了,自己看來不用租個女朋友回家過年了。
嘿嘿,天助我也,得來全不費功夫。
“好,這樣我們就有3個人輪流開車了,大家更省力氣。”王炎高興地說。
“要不,我再開一輛車,不然,春節期間會不會不方便?”陳瑤說。
“不用,”王炎說:“我家在市區,到市區後,我們基本不出門,用不着開車,你們直接開着車去我哥家好了,春節後再來接我們,我們一起回來。”
哈爾森也連連點頭:“是啊,開我那輛奔馳越野車好了。”
“嗯,”張偉看着陳瑤:“這樣也好。”
陳瑤點點頭。
事情就這麽定了,由于哈爾森的工作特殊,公司裏事情多,大家初步商定臘月二十八起身,這樣二十九到家,在家裏過年三十。
“來,大家吃菜。”陳瑤招呼着大家。
張偉一樁心事解決了,一高興,和哈爾森喝了起來。
哈爾森酒量也還可以,兩人邊喝邊聊天,一來二去,竟然把一瓶白酒幹光了,第二瓶也下去了一大半。
王炎和陳瑤吃完過去看電視,剩下張偉和哈爾森在那裏把酒論兄弟。
“張子強,”張偉和哈爾森又幹了一杯酒,把空酒杯倒過來把玩在手裏:“你小子有福氣,王炎這麽好一丫頭,本來是我的,現在卻是你的了。”
哈爾森把一杯酒喝幹,眼睛發紅,搖頭晃腦,拍拍張偉的肩膀:“張,你錯了,王炎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那她是誰的?”張偉一愣。
“她誰的都不是,”哈爾森擺動着食指:“她隻屬于她自己,誰都不能約束她的自由,她是一個自由的人。”
張偉點點頭:“嗯,你說的有道理,王炎是個好姑娘,她有理想,有抱負,有追求,有夢想,可是,她跟着我,我什麽也不能給予她,我沒有能力實現她的理想和夢想,而你,”張偉指指哈爾森:“你比我強,你能。”
哈爾森看着張偉:“張,别這麽說,我并不比你強,我們倆的能力都是一樣的,隻是我們的環境和條件不一樣,我們的行業不一樣,我們的理念和追求不一樣,我們的民族和文化不一樣,如果換了你在我的位置,你會做的比我好。”
張偉笑笑:“謝謝你的評價,我自己幾兩重,我有數,我對你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好好對待王炎,不管是現在在中國還是以後在德國,還是以後在世界任何地方,我希望你能好好對待她,她很單純,她需要你的呵護和關照。”
哈爾森鄭重地點點頭:“張,你放心,我向上帝發誓,我會一輩子對王炎好,我會用我的生命來呵護王炎的生命。”
張偉拍拍哈爾森的肩膀:“兄弟,我相信你,相信你是個男子漢,一個負責任的男子漢。”
哈爾森看着張偉:“張,其實,我很感激你,還有陳瑤,你們對她都很好,王炎有你們這麽好的朋友,她很快樂,很開心,看見她每天那麽開心,我很快樂,很幸福。”
張偉現在感覺張子強還真有可愛的一面,很坦率,很真誠。
看來,人不論種族和血統,不論文化和教育,隻要心誠,都可以溝通,都可以做好朋友。
兩人喝得很盡興,一直把兩瓶酒幹掉。
張偉感覺喝得正好,哈爾森竟然也沒什麽醉意,這洋鬼子酒量還真了得。
飯後,哈爾森要回公司去檢查夜班,喝酒不開車了,直接打車回去,明早再來開。
王炎不回去,在陳瑤這裏住。
送走哈爾森,張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對王炎說:“你家這老哈酒量還不小來,我差點被他放倒。”
王炎哈哈一笑:“洋鬼子酒量大,他啤酒更厲害,聽說他在上大學期間曾經得過慕尼黑啤酒節上的喝啤酒比賽第19名,1小時之内喝了17瓶。”
張偉把腦袋往沙發上一扔:“暈,我倒。”
陳瑤把一杯濃茶端過來:“張經理,來,喝杯茶水,解解酒。”
張偉接過來:“謝謝陳姐,這兩天給你添了不少麻煩,真不好意思。”
陳瑤呵呵一笑:“别客氣,張經理,過幾天我不也還是要麻煩你嗎?大家是同行,也是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是啊,哥,陳姐這裏我都快當自己家了,嘻嘻,”王炎舒服地蜷伏在沙發上:“其實,不光是哈爾森想去你家過年,我也想去啊,我特想去農村過年,農村的年味很濃的,偶喜歡哦。”
陳瑤微微一笑:“那你也一同去啊,大家作伴正好熱鬧。”
“唉,不行啊,一年就那麽幾天在家,得好好陪老爸老媽了,好羨慕你啊,陳姐,做旅遊就是好,想上哪裏就上哪裏。”
“呵呵,有苦也有樂,樂中有苦,苦中有樂,你是隻看到了樂的地方,沒有看到苦處啊。”
張偉接過來:“就是,小丫頭片子,懂得什麽?睡覺,明天早上還要早起床,8點錢到公司呢。”
“張經理,”陳瑤對張偉說:“明天早上3點半,我喊你起床吃早飯,然後7點出發,我開車送你回公司。”
“别,”張偉忙說:“這太麻煩了,我坐城鄉公交車就可以。”
“最早的公交車是早上8點發車,你要是坐公交車,一定會遲到1個小時以上。”
“哦,”張偉撓撓頭皮:“那又得給你添麻煩,不好意思。”
“呵呵,張經理不要這麽客氣,舉手之勞,再說,你幫我做了這麽好的一個資料彙總,我還沒好好感謝你,還有,很快就要麻煩你了,先巴結巴結你,也有好處,呵呵……”
這會陳瑤突然改口叫張經理,不叫張大廚了。
張偉呵呵笑起來:“那好,大家晚安,我上去睡了。”
張偉急着上去睡覺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和傘人姐姐說話。
張偉相信,傘人姐姐一定此刻一定正在電腦前面等自己的,或許又快睡着了。
今天一定不能讓傘人姐姐再等待了,等待的滋味是多麽的讓人心焦而又無聊。
張偉和她們打完招呼,提着電腦,快步上樓。
房間裏很整潔,一定是陳瑤整理的,一定是在自己和哈爾森喝酒侃大山的時候整理的。
張偉快速打開電腦,接上網線,登陸QQ。
可是,傘人姐姐不在。
張偉看看時間,9點半,傘人姐姐這會應該還沒有睡覺啊。
張偉決定把QQ挂在這裏,先去洗澡。
洗完澡,回到電腦旁,傘人姐姐還沒有過來。
怎麽回事,難道傘人姐姐今天不來了?還是等了自己一會,先下了?
張偉正琢磨,手機短信來了,何英的:“我在海州,你在幹嗎?”
張偉聯想到何英下午的表現,知道她此刻心情一定不佳,回複道:“我還在興州,正要睡覺。”
“你住在哪裏?”
“住在陳瑤家裏。”
“什麽!你住在陳——陳瑤家裏?”那邊的何英顯然十分震驚。
“有什麽大驚小怪的,我和王炎都住在這裏,晚飯在陳瑤家裏吃的,王炎的男朋友剛走。”
“究竟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住到她家裏去了?”何英在那邊繼續追問。
張偉有些不耐煩,本不想和她說,我的私事,想住那住那,與你何幹?不過看何英的樣子,也不想再惹她,于是耐着性性子對她說:“我幫陳瑤公司做一個材料,陳瑤請我和王炎吃飯,飯後比較晚,王炎住在陳瑤家,她家閣樓有客房,于是邀請我也住下,于是我就住下了,很清白很光明坦蕩的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些龌龊事,明白了?”
那邊何英好像穩定了情緒:“哦,是這樣,明白了,那這兩天,你們和陳瑤都談——談什麽話了?”
張偉有些好笑,知道何英說的你們是指自己和王炎:“談的内容多了,五花八門,什麽都有,從工作到生活,從地理到天文,從文學到藝術,從吃飯到睡覺,什麽都有,怎麽了?”
何英看出了張偉的不耐煩:“唉——沒怎麽,我不就是問問你嘛,幹嘛這麽不耐煩,幹嘛這麽煩我,如果你真要是哪眼看我哪眼夠,就請直接告訴我,我也不是那種死皮賴臉非要纏着你的人,大不了以後不聯系好了,大不了做個陌路人好了。”
張偉一看回複,突然感覺心裏不大安穩,于心不忍,自己是不是真的對何英太冷漠了,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