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王炎和張偉一起下來,而且王炎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何英一時有點發懵,随即醋意大發:“原來你們倆在一起的啊。”
張偉漫不經心地和王炎邊上車邊說:“王炎身體不舒服,在我那睡了一覺,剛醒。”
何英心裏稍微安頓了些,對王炎說:“想吃什麽?小妹。”
王炎看看張偉,嘻嘻笑着:“張偉說想去東湖吃海鮮。”
張偉一樂,這死丫頭,栽贓啊,對何英說:“去東湖吃海鮮吧,給王炎小祖宗補補身子。”
何英發動車子:“好的,現在王炎可是我們的上帝喽,得好好伺候着,呵呵。”
到了東湖度假村,王炎拉着何英去點海鮮,張偉去洗手間。
剛到樓梯口,“張經理,”突然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張偉停步一看,是于琴。
于琴剛走上樓梯,旁邊還站一小姑娘,紮一馬尾巴,那臉蛋和身材活像和于琴一個模子出來的,隻是比于琴豐滿,大眼睛滴溜溜轉悠,活潑可愛。
“于董事長,你也來這裏吃飯哪?”張偉熱情招呼于琴。
“是啊,這麽巧,你也在這吃飯。我在樓上招待客戶的。”于琴見了張偉很熱乎。
“我也是有客戶才來這裏,”張偉邊說話邊打量着于琴旁邊的小姑娘:“于董,這位美女是?”
“哦,這是我妹妹,于林。”于琴一把拉過于林:“這是我給你說起過的中天旅遊的張經理,叫張哥。”
于林笑嘻嘻地躲在于琴後面:“張哥。”
張偉點頭答應,看于林和于琴一樣,也是個美人坯子,隻是身材比于琴豐腴,眼神沒有于琴的風情和嬌媚,多了幾分純真和活潑。
張偉怎麽看于林也不像開雞店的老鸨,懷疑何英說的開雞店的那個是于琴的另一個妹妹。
張偉對于琴說:“于董,你們姊妹兩個可真是一個模子出來的美女啊,姊妹花,你妹妹做什麽工作呢?”
于琴:“今年剛大學畢業,沒找工作,我讓她在我們公司幫我做事情。”
張偉:“你幾個妹妹?”
于琴哈哈一笑,摟着于林的肩膀:“老天,幾個?這年頭計劃生育抓這麽緊,這一個當年還費了老大勁。鄉裏搞計劃生育的又要拆我家房子又要抓我們家人,最後交了3萬塊才算罷休。”
于琴隻有一個妹妹,于林。
那麽,何英說的開雞店的老鸨妹妹就屬于虛構。
張偉明白了。
“好了,不和你說了,去忙客人吧,改天有時間再聊。”于琴和于林沖張偉擺擺手走了。
張偉目送姊妹花離去,拍拍腦袋,不是我不明白,隻是這世界變化太快,老鸨一眨眼變成大學生了。
張偉突然感覺何英很可愛,像小孩子過家家那樣可愛。
别迷戀美女,美女隻是個傳說。哈哈,張偉心裏大笑不已。
回到座位,何英和王炎已經就坐,酒菜已經上好。
“你去個衛生間要這麽久,住那裏算了。”王炎笑話張偉。
張偉翻翻眼皮,沒搭理王炎,端起酒杯:“來,3位美女,又聚東湖,幹杯。”
今天吃飯的氣氛有點沉悶,張偉和何英各有心事。
何英一直在琢磨下午王炎和張偉在張偉宿舍的事情,心裏一直疙疙瘩瘩的,滿腹狐疑。
張偉對于琴的妹妹老鸨變大學生的事情正耿耿于懷,自然也不想多說話。
于是,各懷心事的他們話都少了許多,除了偶爾喝一杯酒,就是悶頭吃菜。
隻有王炎胃口大開,風卷殘雲。
于是飯後,何英和張偉共同決議散去。
何英開車,先送王炎,再送張偉。
送完王炎,到了張偉樓下,張偉下車,何英也跟着熄火下車。
“幹嘛?你跟着我幹嗎?”張偉問何英。
“不幹嗎,上去拜訪拜訪。”
“這麽晚了,拜訪個鳥啊,我那小窩有什麽好拜訪的。”張偉不想讓何英上去。
“好不懂禮貌,哪有主人向外推客人的?再說,王炎下午能去,我怎麽不能去?”何英的話越來越硬。
張偉一時語塞,沉吟片刻:“好吧,歡迎光臨寒舍,不是推你,是怕廟小容不下你這大菩薩。”
于是,張偉帶何英上了18樓的宿舍。
“哇,你這小鳥巢不錯嘛,收拾地很幹淨。”一進門,何英興奮起來,東看西摸。
“請坐。”張偉指指沙發,給何英倒了一杯水。
何英看着張偉的雙人床:“一個人睡這麽大的床?上面怎麽兩個枕頭?”
“我樂意,怎麽了?”張偉聽出何英想找茬。
“别這麽敵視我,我隻不過說說而已,看你如臨大敵的樣子。”何英拍拍沙發:“坐。”
張偉沒坐沙發,坐到床沿上:“我還是坐這兒吧,坐沙發我怕離你近了忍不住又犯錯誤。”
何英忍不住滿腹妒忌:“是不是下午已經在這床上和你老鄉犯完錯誤,吃飽了?”
張偉看着打翻了醋壇子的女人,又可氣又可笑,你是有家有室的有夫之婦,我是一單身漢,想和誰好,那是我的自由,也是我的權力,你吃的哪門子醋。
“别胡思亂想,王炎下午身體很不舒服,在這休息了會,沒有你想的那回事。”
“說了鬼才相信。”何英撇着嘴巴。
“呵呵,”張偉感覺這個吃醋的女人既可愛又好笑,對她想生氣都生不起來,漫不經心地說:“晚上吃飯的時候我遇見于琴了。”
“哦,是嗎?”何英看着張偉,有些緊張。
“是的,還有她妹妹。”
何英一下子專注起來:“她妹妹?”
“是啊,”張偉晃動着小腿:“就是你說的那個做老鸨的妹妹。”
“哦。”何英神情有點慌亂:“那,你們說話了?”
張偉看着何英的表情,憋不住想笑:“是啊,說了好大一會呢,要不吃飯的時候王炎怎麽會笑話我住衛生間裏了。”
何英坐立不安,眼睛到處亂看,表情既緊張又尴尬:“那你們都談了些什麽?”
張偉故作闆正:“主要是談了她妹妹是如何由老鸨變成大學生的。”
謊言被揭穿,何英臉一下子紅了:“你……這……”
張偉看着何英的表情,感覺實在是很有趣,女人哪,總是喜歡自作聰明。
張偉不想讓何英太難堪,拍拍何英的腿:“大姐,沒關系,别不好意思,說真的,我剛知道的時候有些生氣,不過現在一點也不生氣,你别往心裏去。”
何英感覺臉面好了些:“真的?你不生我氣?”
張偉點點頭:“真的。起碼這也說明你心裏有我,被美女惦念畢竟是一件好事嘛。”
何英輕松了:“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爲什麽,那天就突然想阻攔于琴給你介紹對象。”
張偉:“我知道,很簡單,因爲你吃醋了,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我。”
何英點點頭:“難得你能理解,謝謝你。”
張偉哈哈一笑:“你看我這個人是不是挺有女人緣的啊,走到哪裏都不缺美女。”
何英嗔笑着:“看你得意的,連你老鄉都通吃了,是不是?”
張偉站起來,彎腰按住何英的肩膀,眼睛盯着何英,認真地說:“何董,你弄錯了,對我和王炎,你是既不了解又有誤解。”
何英抓住張偉的手撫摸着,有些不解:“不明白你說的什麽意思。”
張偉在房間裏踱了幾步,站住:“罷了,幹脆我告訴你實話吧,關于我和王炎的,想不想知道?”
“想,想。”何英興趣一下子上來了。
張偉挨着何英,坐到沙發上,看着窗外的夜色,用一種抒情舒緩的語氣,像是在講故事,又像是在給自己回憶,娓娓道來,從認識到租房到分手到懷疑懷孕。
張偉講完後,自己仍沉浸在故事裏,眼睛凝望着外面的黑暗,不說話。
何英被打動了,抓住張偉的手,很感慨:“原來你們之間還有這麽一段,你是個好人,王炎也是個好人。你不但是個好人,還是個寶,可惜王炎不知道珍惜。”
張偉微笑着看着何英:“錯。你這是站在你自己的角度來看待問題,你沒有站在王炎的角度去考慮。”
何英:“怎麽說?”
張偉拍拍何英的手:“你現在物質豐裕,什麽都不缺,就是感情饑渴,可是,對王炎來說,她最需要的恰恰和你相反,她要奮鬥,要實現自己的追求和理想,都需要物質基礎做鋪墊,需要能實現她目标的捷徑。因爲你們倆的條件不同,自然心裏的想法也不同。”
何英感覺張偉講的不無道理:“也許你說的是正确的,你現在恨不恨王炎?”
張偉搖搖頭:“曾經恨過,現在不了,挺理解她的。”
何英:“爲什麽?因爲她給你攬了業務?”
張偉擺擺手:“不是,和業務無關,是因爲我想通了,人各有志,請勿勉強,感情這事情,難說難道,強扭的瓜不甜。”
何英笑着看張偉:“你可真是想得開啊,佩服。”
張偉:“想開又怎麽樣,想不開又怎麽樣?總不能要死要活去折騰吧,我可沒那興趣。女人多的是,東方不亮西方亮。”
“哈哈……”何英大笑起來,沖張偉一伸大拇指:“行,你是老大。”
張偉想起第二批去海南的團,問何英:“後天去海南的都安排好了?”
何英點點頭:“這些你不用考慮,我都安排好了,導遊部的李經理專門跟着,按照第一批的模式就可以。”
“那就好。”
“王炎說的那個去歐洲的團具體是什麽情況?”
“這個,王炎上班後會具體和我聯系,之前她隻是大體說了下。”
張偉不想問何英公司旅遊資格的事情,他想自己親自看到才放心,他必須對王炎負責。
“出境遊好啊,利潤豐厚,5個國内遊也比不上一個出境遊,要是把這個活攬下來,可就太好了。”何英既像是對張偉說話,又象是在自言自語。
張偉站起來:“領導,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歇息了。”
何英站起來:“要逐客了,是不是?你抱抱我。”
張偉想在何英之前安慰一下她,把何英抱在懷裏,何英緊緊摟着張偉的腰不放。
兩人站了一會,張偉想放開,何英還是不松手。
張偉不好硬推開何英,在何英耳邊輕聲說:“夜深了,早回去休息吧。”
“不,我今晚不回去了。”何英輕聲但堅定地說。
“什麽?”張偉推開何英:“你賴皮,你剛才不是要走的嗎?”
“我隻是說讓你抱抱我,誰說要走了?”何英笑嘻嘻地坐到床沿上。
“你今晚要在這裏住?”
“怎麽了?多大事?我今晚在這住,反正老高要過兩天才回來。”
“不行。”張偉語氣很果斷。
“爲什麽?”
“這張床是屬于我和王炎的,即使她走了,我也不想讓别的女人在這上面睡。”
“憑什麽王炎能睡我不能睡,我不,我就要睡在這兒。”何英說完,幹脆鞋子一甩,盤腿坐在了床上:“你再說不讓我睡這我就躺下。”
“你他媽真不講理。”張偉見何英這樣,倒也無可奈何,總不能把她硬拖下床。
張偉倒也并不是對何英不動心,少婦成熟的肉體和妩媚的風情不斷引誘着他,即使天天做那事,也不會嫌多。
但張偉心裏有障礙,這張床是屬于他和王炎的,隻有他和王炎在這張床上可以做那事,和任何别的女人,張偉都感覺索然無趣,心理上接受不了。
張偉坐在沙發上,看着何英苦笑了下:“好,那你睡吧,我睡沙發。”
說完,張偉往沙發上一躺。
這下,何英感覺不好意思了,人家的床自己霸占了,讓人家睡沙發,這感情上怎麽也說不過去。
何英說:“你困不?”
張偉兩個眼睛瞪地大大的:“困個鳥?讓你氣得沒睡意了。”
何英:“要不,我們聊會天,聊到困了爲止,然後你睡床,我睡沙發。”
張偉:“聊天可以,床就歸你了,你是客人,哪有睡沙發之理。”
何英:“喲,真有男人氣魄,知道心疼女人了。”
張偉呵呵一笑:“那也比不上你們家老高疼你。”
說起老高,張偉突然來了興緻,翻身坐起來:“前天晚上高總來我房間親切談話,語重心長啊。”
張偉本想把同事打小報告的事說一下的,話到嘴邊又壓下了,他怕何英再去找那同事麻煩。算了,和爲貴,夾着尾巴做人,别再惹事端了。
何英暧昧地笑着:“前天晚上你就知道這些?”
“呵呵,還有一些别的,聽見你們3口子翻雲覆雨戰鬥了,弄得我火急火燎的。老高雄起了哈。”
何英把身子一仰,躺在了床上,腦袋歪着,神秘秘地看着張偉:“想知道是爲什麽嗎?”
“無所謂,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
“原因在于你。”
“在于我?”張偉胃口一下子吊起來:“說,快說,怎麽回事?”
何英笑盈盈地柔聲說:“前晚老高雄起了,瘋狂了一陣,其他時間都白搭。”
張偉樂了:“那也好啊,總比不雄起強吧,我也算省心。不過,你們兩口子的事與我何幹?”
何英伸手拍拍床沿:“你過來,坐在床沿,别離我那麽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