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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不可能之犯罪手法

<h2 class="section j-chapter" data-paragraphid="a44515d296cd4c2cbc007cfaae27d9f9_5">第十三章 不可能之犯罪手法</h2>

一夜過去了。黎明替換了黑夜。

和煦的陽光沐浴着平靜的古宅。令人意外的,蜥蜴神和巨蜥,都沒有出現。

早餐在頗爲輕松的氛圍下進行。因爲,隻要等到工人來上班,他們就能獲救了。懷揣着愉快的想法,人們圍坐在餐桌前等着吃飯。這頓飯由于霑親自下廚,皆因管家老張不幸遇害,他又害怕兇手趁機下毒,便自動請纓,一展廚藝。

不一會兒,于霑便戴着圍裙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各位,開飯啦!”他笑眯眯地推着餐車走出來。所有的菜式都蓋着餐蓋,平添一份神秘色彩。

“哇!于叔,沒想到你也會做飯啊!”李小崇衷心地感慨。

“失敬失敬。”于霑雙手抱拳,十分謙虛。

米卡卡則十分期待,直勾勾地盯着那些遮得嚴嚴實實的餐蓋,“于警官,你做的都啥菜呀?”

算算,這上面居然有十個菜。而于霑好像隻花費了不到半小時。看來他廚藝了得呢。

于霑故意賣個關子,“我也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麽口味。所以,就每樣口味都做了一份。”

“哇!”

這位大叔還能做多種口味的菜式?果然,人不可貌相呀。米卡卡一度以爲當警察的都是喜歡吃泡面充饑的。像他哥哥米傑,忙起來的時候,連吃泡面的時間都沒有。

正因如此,于霑的廚藝才更值得期待。

米卡卡垂涎三尺,等于霑将餐盤一一擺上餐桌後,他和李小崇早就迫不及待地揭開餐蓋。

終于,豐盛的早餐呈現眼前。

正如于霑所言,口味确實多種多樣,包括香辣牛肉,香菇炖雞,蟹黃鮑魚,咖喱牛肉等等。自然,最好吃的泡面怎麽少得了某明星代言的老壇酸菜牛肉面!

“我去……”

米卡卡和李小崇看着滿滿一桌,還熱氣騰騰的泡面,忽然有種想爆粗的沖動。敢情,這就是十幾種口味的泡面啊。

“于叔,你這也太坑了吧……”李小崇弱弱表示抗議。

于霑卻聳聳肩,一副反正你愛吃不吃的态度,自顧拿了一杯泡面就吃起來。

無奈之下,其他人也隻得以泡面來解決這一頓。值得慶幸的是,這應該是在蜥蜴宅的最後一頓,那位工人馬上就要來上班了。這時,時間已經到了早上八點。林杉瞄了一眼座鍾的時間,表情有些糾結。按理說,工人來上班的時間快到了,爲何仍不見對方的身影?

冉潇也擡頭望屋外,鐵門之外,看不見一個人影。

“可能是有事耽擱了吧。”他的語氣不太确定。

平常工人的上班時間是八點十五分。那位工人住在隔壁鎮子,騎電動車上班的話,半個小時就能到。而他的主要工作除了喂養巨蜥之外,還負責修剪花草。爲什麽他今天早上會遲到呢?自然不會有人知道他早于幾天前被殺害了。兇手想得很周到,它既然要将這幫人困在此地,怎麽可能留下工人來破壞它天衣無縫的計劃呢。

而米卡卡正吃着老壇酸菜牛肉面,忽爾擡起頭,像有所恍然:“哎呀!他不會是想按門鈴的時候被電死了吧。”

“不會。”齊木慢條斯理地說:“我一直盯着門口。外面沒有任何人接近。”

米卡卡松了一口氣:“這還好點。不過我想我們最好派個人守在門口,等那個工人來了好提醒他有電。”

這個建議聽起來十分周到。然而,齊木卻說:“沒有必要。”

“爲啥?”米卡卡問。

齊木慢條斯理地把泡面送進嘴裏,才說:“我想,那個工人不會來了。”

在座的人聽了,皆驚愕。如果齊木的推測成立的話,那他們和外界取得聯系的唯一希望也就破滅了。米卡卡有些不甘心,追着問:“齊木兄,你是在開玩笑的吧?”

齊木看着他,冷冷地反問:“如果我是蜥蜴神,我會讓他活着來救我們這些人嗎?”

這句話,字字在理。以蜥蜴神的行事作風,它的計劃本不應出現如此明顯的漏洞。

如此說來,齊木的推測極有可能成立。

難道那名工人真的魂歸西天了?這個想法像一塊沉重的大石頭,壓在衆人的心頭。大家的心情瞬間變得低落,不管什麽口味的泡面,都食之無味。畢竟這可是他們唯一的希望啊!如果沒有外人前來,他們根本沒辦法離開這個鬼地方。雖說食物不成問題,但很顯然,藏在這蜥蜴宅裏的蜥蜴神才是最可怕的危險。說不定,他們被困至死,變成一堆白骨也無人知曉。

“不必太擔心。”這時,林杉說,“即便那個工人不會出現,我們也困不久的。”

“爲什麽?”米卡卡問。

林杉優雅地将吃完的杯面蓋上,用手帕擦擦嘴角,臉色充滿自信:“别忘了,我的随身司機如果聯系不到我,一定會前來探個究竟的。諸位隻要再耐心等等,很快我們就能離開這兒了。”

他的話多少令人有些寬慰。連于霑也說,他以前的同事老宋随時有可能過來。所以,兇手能将他們困住的時間隻會越來越少。

卻正因爲這樣,齊木說:“時間越少,它就必須趕在這之前完成它的計劃。現在,才是最精彩的時候呢。”說着,不知爲何,他的嘴角居然滲出一縷冰冷的微笑。無人能讀懂,那是犯罪師由心而生的歡愉。當對手越強,陰謀越精妙,才能激發起犯罪師齊木最強烈的鬥志。将這世上最陰暗的罪惡揭露,如同清除潮濕牆角生長的青苔,正是齊木人生的目标。

他既是犯罪師,亦是除惡者。

他是世界上最可怕的罪惡清道夫,令所有犯罪師聞風喪膽。諷刺的是,多年前,他是它們的領軍者,而如今的犯罪師界,卻視他爲叛徒。偏偏,正義的偵探與警方也不與他爲伍。他擁有的,是默默無聞的正義。他隻是遊走在光明與黑暗邊緣的一抹影子。

隻有米卡卡知道他是誰。不,現在,另一個人也隐隐察覺到他的存在了。

林杉微微笑地看着他,眼瞳清澈明亮。齊木曾經熟悉這種眼神。

這是偵探的眼神。

你究竟是誰?

林杉和齊木心中同時盤旋着同一個問題,隻是,大家都沒揭破這層窗戶紙。

他們互相對視着。直到米卡卡出來攪局。他拍拍桌子,盯着他倆。

“哎哎哎!你們怎麽用郎情妾意的眼神盯着對方看?!”

莫非……米卡卡剛要掩嘴偷笑,“去死!”他被齊木一腳從椅子踹到了地上。

對方還霍地走了過來,吓得米卡卡抱頭竄腦。

“齊木兄,我錯了,别打我!”

這語氣活像古代被地主老财欺負的丫鬟。怎料齊木意不在他,而是環視四周,問道:“咦?米卡卡,你的男票呢?”

“啥男票?”米卡卡撓撓頭,表示不解。

“就是丁立晗呀。”

“呸呸呸!不要胡說,我們之間的同學友誼是無比純潔的。不過,他人呢?”

大家這才發現,丁立晗不在身邊。

林杉當即臉色微變。他有不祥的預感。

“我們趕緊四處找找!”

于是,衆人分成幾批去尋找丁立晗。有的留在屋裏,有的宿舍樓尋找,有的去了鐵籠,有的則去了神廟附近。以防遭到那條巨蜥的襲擊,他們都兩兩分組,還拿了木棍等武器防身。

此刻,丁立晗會在哪裏呢?

大家忐忑不安地四處搜尋,一邊尋找,一邊擔心那條可怕的巨蜥會突然竄出來。

眼看尋了半天,仍不見丁立晗的身影。不一會兒,從花圃那邊傳來尖叫聲。

“哇呀!”

有事!衆人聞聲,紛紛跑過去,卻見顧穎靓和冉雨萱站在花圃邊,渾身顫栗如十月份的寒蟬。她們呆若木雞,因爲恐慌而忘卻了一切。二人的臉色都蒼白得可怕。不知是否過于恐慌,她們嘴唇哆哆嗦嗦,再也發不出一聲尖叫。

齊木等人,很快趕至現場。

噢!他們目睹眼前慘烈的一幕,竟頓時汗毛倒豎。恐怖從心裏蔓延到全身。

隻見在花圃中央,遍布的鮮血像嬌嫩的紅玫瑰般朵朵盛開,死去的丁立晗倒在泥地裏,他的心髒被一把匕首刺穿,宛若被虜獲的巫蠱娃娃,無力地躺在草地間,嬌弱的小草輕輕顫抖着身軀,好似在爲這個死去的年輕生命而哭泣。他死不瞑目地睜着雙眼,眼中流露無盡的不舍,與對人世間的留戀。他的嘴巴微張,似有無限的話語想要訴說。而他那已經僵硬的雙手卻伸向前方,好像在擁抱着誰。

這死狀,頗爲奇怪。

“哇嗚嗚嗚!小晗……”

眼看心儀的男生慘死,傷心過度的冉雨萱竟抱着顧穎靓痛哭起來。這種血腥的場面,兩個女孩子膽小不敢直視,吓得雙腳癱軟地坐在地上。于霑吩咐李小崇将她們扶到一邊,自個兒剛要走進花圃檢查屍體,卻被齊木喊住了。

“等一下,别過去。”

怎麽了?于霑停下腳步,投去不解的眼神。

齊木指指花圃裏的腳印,說道:“你們看腳印。”

花圃裏出現一串踩壓的腳印,花朵折枝,被踩踏的葉液滲入泥土裏。由于昨夜下了一場雨,所以花圃的泥土十分松軟,任何人要進去,都會留下腳印。而目前這裏面卻隻有丁立晗留下的腳印。

兇手的腳印哪兒去了?!

這是暗黑筆記裏記載的詭計嗎?

“咳咳!”林杉蹲在花圃邊,拿着手帕捂了捂嘴:“這是不可能之犯罪手法啊。”

何出此言呢?

諸位請看——花圃呈四方形,接近50平方米。死者躺在正中央。而花圃四周除卻丁立晗的腳印,便無其他痕迹。兇手要進入花圃,不可能不留下腳印。如果是死後運屍,那它是怎麽憑空把死者的屍體放到花圃中間的呢。

等将現場拍照存檔後,于霑等人才走過去檢查丁立晗的屍體。他的死因和其他死者有一點很大的區别:其他死者皆是頸部被撕咬而死,而丁立晗身上卻出現最傳統的謀殺方式——他被一把匕首正正刺中心髒。

“咦?很奇怪啊。”于霑咬着一根香煙,沒有點燃,而是說道:“怎麽這次的殺人方式有點不一樣了?”

助手李小崇的想法倒很天真單純:“說不定蜥蜴神咬累了,又或者,它牙疼……”

“還牙疼呢。你咋不給它請個牙醫呢?!”于霑一拍他的榆木腦袋。

我的推理明明沒毛病啊。李小崇郁悶地抱着頭躲到一邊去。

林杉捏着手帕,呈思考狀:“蜥蜴神突然改變殺人方式,一定有着特殊的原因。”

米卡卡也湊了過來。同學的死讓他深感悲痛。他發誓要找出兇手,匡扶正義。

“會不會,不是蜥蜴神殺的?”他說道。

畢竟,丁立晗的死法和以前的案件有着明顯區别。

“這個确實有可能。”林杉說着,像是找到了什麽線索,突然蹲下身子。原來丁立晗壓在身體下的手裏握着一部手機。他剛要拿起來,卻被于霑搶先一步奪走了。

“喂,你們幾個中學生,不要把這當成偵探遊戲好嗎?”于霑還在糾結此事,但想着把他們趕走也不太現實,他隻好再次重申:“我才是老大。都得聽我的,知道不?”

“遵命!老大!”米卡卡裝傻賣乖的本領一流。

林杉也表現得很順從。

隻有齊木對于霑不屑一顧。

這臭小子……看到齊木那張冷酷的面癱臉,于霑就想打人。不過他忍住了,而是打開了死者的手機。手機的屏幕立即出現丁立晗留下的信息:“蜥蜴神是……”

蜥蜴神果然又出現了!

見此死亡訊息,大夥兒心中一驚。隻可惜,這則訊息隻有四個字。想必丁立晗在打出兇手的真實身份之前,徹底用盡了力氣。

“唉!差一點……就能知道誰是蜥蜴神了。”米卡卡不無惋惜。

命運往往喜歡開玩笑,在你接近真相的一步之遙,卻忽地橫亘出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說不定。”齊木忽然回想起昨晚的事,說道:“丁立晗早就知道蜥蜴神的身份了。”

“不會吧?”米卡卡十分詫異,“齊木兄你這麽說有什麽依據呀?”

齊木說起他後半夜值班的時候,丁立晗突然從房中跑出來,神情非常慌張,像是遇見了可怕的怪物。他當時就懷疑丁立晗在房間裏遇見了蜥蜴神,可對方卻說是做了個噩夢。

“聽你這麽說,丁立晗很可能知道蜥蜴神的真實身份,所以才被殺的。”林杉說道。

米卡卡卻提出疑問:“不對呀。如果他知道蜥蜴神是誰,爲何不告訴我們?”

齊木淡淡道:“他應該有不能說出那個人身份的理由吧。”

可能是害怕,又可能是想替兇手掩飾?

總之,這個秘密,隻有死者自己才知道了。

此時,白晝的陽光照射在丁立晗年輕的臉上,他蒼白的肌膚輕薄得仿若一觸即散,他的生命輕盈地飄散在這片清晨的空氣之中。冉雨萱站在花圃邊,捂着臉不斷地哭泣。

天空的雲朵投下憂傷的陰影。

隻有冉雨萱看懂丁立晗的神情。他帶着依戀離開,生命的最後一刻也沒有忘記她。他伸出雙手,最想擁抱的人,一定是她。

他的心意,她又何曾不知?

無盡的悲傷,如咆哮的浪花,在她的心中洶湧翻騰。

她不會忘記。認識他之前,她總是被同學排擠、遠離、畏懼,隻有這個男生關心她,愛護她。他爲她點燃一豆火苗,微弱地溫暖着她被寒冷侵蝕的人生。

現在,他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

如果他未曾來過蜥蜴宅,他此時一定還像以前一樣,安甯地活在這個世上。

命運爲何對她如此殘酷?冉雨萱無法停止她的哭泣。

“都怪我……”她喃喃道。

“别難過,雨萱,這不是你的錯。”顧穎靓輕拍好友的背,輕聲安慰道。她感到心疼。她知道,這不是冉雨萱的錯。雖然事情非常詭異,但冉雨萱絕不是殺人的蜥蜴神。但顧穎靓對這一點堅信不疑。

“你們先回去吧。這兒有我們就行了。”林杉很體貼,讓顧穎靓陪冉雨萱離開。

兩人漸漸遠去。

看着她們的背影,衆人心裏很不是滋味。

此刻的陽光也變得單薄無力,空氣裏漂浮夏天潮濕的芳香。

綻放的死亡,牢牢地印在荒涼的天空下。

于霑緩緩點燃了一根煙。尼古丁的味道嗆入鼻腔,辣辣的,像要催化一場哭泣。

緘默掐死了每個人說話的欲望。

管家和丁立晗的死,對他們而言,都是一個難以解開的謎題。

這時,齊木忽然感覺到什麽,回頭看了一下那邊的大宅。

隻見鬥笠怪女站在窗口,眼神詭異地看向這邊。

她的唇邊,似笑非笑。

根據手機記錄,丁立晗編輯死亡信息草稿的時間是在七點零五分。

而在早上起床之後,米卡卡還曾經在衛生間遇見他。所以,丁立晗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早上六點到八點之間。

在這個時間段之内,誰有不在場證明呢?

至少在七點之後,所有人都待在客廳裏等着吃早餐,除了一個人——鬥笠怪女。當時她并沒有下來吃早餐,而是一直待在房内。最有嫌疑的人,還是她。

“可是,七點之前,所有人的不在場證明都不夠完整呀。”米卡卡說。

按他的推理,所有人都是有作案時間的。

齊木卻說,根本不用考慮七點之前。

“爲什麽?”米卡卡還有些頭緒沒捋清。

待齊木說清楚後,他才明白:即便丁立晗是在吃早餐前被殺死的,但是死者手中的手機卻必須是要在七點零五分之後出現在案發現場的。試想一下,既然手機裏的死亡訊息時間是七點零五分,那麽在這個時間之前,兇手不可能将手機放到屍體手裏。而在七點之後,吃早餐的人們也沒有機會把手機放到現場。那麽,隻有在七點之後不在屋裏吃早餐的人,才有可能是兇手。

“所以,鬥笠怪女的嫌疑是最大的。但是……”齊木語氣卻一轉,“本案中卻有兩個疑點。”

“是什麽?”

齊木豎起一根手指頭:“一,兇手爲什麽要改用匕首殺人?”

“是啊。這點我也想不通。”米卡卡拼命撓撓頭。

齊木說:“兇手用匕首殺人,一定是迫不得已。”

“那第二個疑點是什麽?”提問的是于霑,他表情期待,大概對齊木的推理也心悅誠服,不得不放下架子求助。

齊木冷淡地瞅了瞅他,才豎起第二根手指頭:“二,蜥蜴神是如何做到不留腳印殺人的?”

“這個謎底,我已經揭開了。”米卡卡竟頗爲自豪地講出了他的推理——兇手穿着與死者同款的鞋子将死者扛在身上,然後搬進花圃裏,再沿着原腳印退出來。

這種詭計,在推理小說裏見怪不怪了。

但米卡卡的推理,随即被毫不留情的齊木給推翻了。

“如果兇手扛着死者走進去,那麽它留下的腳印一定很深。這跟滿載馬車和空馬車留下不同深淺的車辘子印是同樣的道理。而花圃裏的腳印很淺,不會是承載了兩個人的重量壓出來的。”

沒想到這家夥觀察如此細緻,米卡卡被駁得有些啞口無言了。但他不服輸,又說道:“那兇手也有可能是用了工具把屍體搬進去的呀。譬如在花圃周圍搭個架子什麽的……”

米卡卡還沒說完,已經被齊木抛來一個‘你是白癡嗎’的白眼。

他不屑一顧:“重點不是兇手怎麽設計出這個詭計的。而是,它爲什麽要設計這個詭計。”

“什麽意思?”

話題跳躍性太強,米卡卡一時摸不着頭腦。

齊木說,兇手要設置這種詭計,一般來說,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制造出死者自殺的假象,從而爲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但在本案中,所有人都在大廳,隻有鬥笠怪女具備作案時間。即便她是犯人,但她也用不着玩這麽複雜的詭計。因爲這對洗脫她的嫌疑沒有任何幫助。

“除非。”林杉忽然接過齊木的話頭,“真正的兇手在吃早餐的人當中。它用了一種高明的手法将手機放回到死者的身邊。”

說着,林杉的視線轉向大宅。

大宅與花圃的距離超過500米。兇手要遠距離将手機送回現場,會怎麽做呢?

而且,當時吃早餐的人裏面,似乎沒有誰作出異常的舉動呀。

“等一下,我知道兇手是誰了?”這時,李小崇忽然舉手。

頓時,他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于霑有些不相信,“阿蟲,就憑你,也能找出兇手?”

“啧,别小看我!”李小崇說,“這個兇手一直被我們忽視了。”

“阿蟲哥,兇手是誰?”米卡卡問。

忽地,響起了《名偵探柯南》的主題曲。李小崇竟裝模作樣地擺了個pose,緩緩伸出一根手指,猛地指向于霑:“真相隻有一個。兇手就是你!”

“什麽鬼?!”于霑哭笑不得。

米卡卡也掉下巴,“阿蟲哥,你确定?”

李小崇十分确定。“沒錯。各位且聽我慢慢說來,于叔今天早上怎麽會突然自告奮勇去做早餐呢?這點很可疑啊。我想,他進了廚房,先用開水泡面,再偷偷地從窗口爬出去,布置好案發現場再溜回來,等他回來的時候,泡面也就泡好了。而他這招真是人不知鬼不覺,而我們還當他好心給我們做早餐呢!”

如此說來,于霑便是真兇!

人們的視線又落到于霑身上。他簡直被冤枉得想哭。他隻不過做了一頓泡面,就成了嫌疑人!這都什麽狗屁邏輯?

見大家沒反應,李小崇不禁撓撓頭,“啊咧?難道我說的不對?”

意外的是,齊木卻點點頭,“不,你說得很有道理。”

米卡卡也頗爲贊同,“是啊。這麽說,于警官才是最有嫌疑的。”

李小崇很開心自己的推理得到大夥兒的認同,“我就說嘛。最不可能的兇手往往才是最有可能的兇手!”

“喂喂喂……你們有完沒完……”于霑都想打人了。莫名其妙成爲第一嫌疑對象,他的心情真是無法形容。“阿蟲,你這個臭小子!敢這樣懷疑你的頂頭上司?”于霑捋起衣袖。李小崇見勢不妙,拔腿就跑:“喂喂喂,真兇要殺人滅口了呀!”

于霑哪肯放過他,緊追其後。兩人很快跑遠了。

剩下齊木幾個,仍在現場逗留。齊木盯着花圃裏的屍體,眉頭緊蹙。

這已經是被困蜥蜴宅後的第二個犧牲者了。

說不定,還會出現第三個,第四個……

蜥蜴神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過了中午,仍不見那位工人的出現。

或許,正如齊木推測那般,他已經永遠不會再出現了。蜥蜴神爲了完成它的計劃,是不會在乎犧牲多一條人命的。

随着夜幕緩緩降臨,大家的心情愈發沉重。晚飯的時候,席間幾乎默然無聲。

而這次掌廚的是齊木,他實在無法忍受再吃泡面,唯有親自下廚,炒了好幾個拿手小菜。不得不說他的廚藝跟他的顔值一樣高,但香噴噴的菜香無法激起人們的食欲。想想現在身處險境,脫困遙遙無期,在恐慌與擔心中度日如年,大家哪有心情品嘗美食。

而由于丁立晗的慘死,謝修哲和顧穎靓米卡卡等人沉浸在無盡的悲傷之中。最傷心的人當屬冉雨萱。她與丁立晗兩情相悅,卻不料他遭此劫難。

曾經,她在學校裏被孤立與欺淩,隻有他與她親近。

他說過,會永遠保護她不受傷害。

曾經的那些日子裏,她與他在學校的畫室裏安靜地畫畫。她坐在溫暖的陽光下,而他安甯地握着畫筆。窗外,是學生青春洋溢的喧鬧聲,美麗的鳥兒盤旋在藍天下,自由地飛翔着。

而此刻,唯有黑夜無盡。

美好的記憶與悲慘的兇案畫面在冉雨萱的腦海中不斷交錯,猶如兩把鋒利的刀刃來回切割着她悲傷無力的心髒。她捂着臉輕輕哭泣,痛徹心扉的淚水從指縫鑽出來,綿延不絕。

她就是個不祥的人,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災難。這是千百年來蜥蜴神的詛咒啊。

“一定是我幹的。蜥蜴神就是我。”

這句話,突如其來。

一直在身邊安慰她的顧穎靓聽了,一愣,說道:“傻瓜。不會的。你怎麽會變成蜥蜴神呢?”

“可是,這就是傳說呀。”冉雨萱哽咽着說道:“過了蜥蜴神節,我就會成爲蜥蜴神。不是我幹的還能是誰?一定是我在無意識的狀态下變成了蜥蜴神。我殺死了那麽多人,連小晗也殺了……”

說着說着,她的眼淚又唰唰地落下,嘤嘤哭泣起來。

顧穎靓怎麽也不相信這一切是好友幹的。她連聲安慰:“不,小萱,别責怪自己。不是你幹的。你才不是蜥蜴神呢。”她緊緊地抱着冉雨萱傷心輕顫的身體,心疼得想哭。

就在這時——

“啊!”二樓忽然傳來冉潇的大喊。

不會又出事了吧?

這突然而來的喊聲令在座的人心中不安。他們對視幾秒,馬上跑上去。

聲音來自書房。跑到二樓一看,隻見書房的門敞開着。大家連忙跑過去,卻見冉潇站在書房内,并不像受到傷害的樣子,隻是神色慌張。而房中一片狼藉,地上撒滿了書,辦公桌上的文件也散落一地。

看樣子,像是遭賊了。

“出什麽事了?”于霑問。

冉潇緊張得滿頭大汗:“有賊進來過。”看來,他也是剛進書房才發現的異常,并沒有看到對方的模樣。

“是蜥蜴神嗎?”米卡卡問。

“不像。”于霑以多年的經驗說道,“那個賊像是在找什麽東西。冉先生,你查看一下有沒有丢貴重的東西?”

被這一提醒,突然,冉潇猛然想起般,“啊!”地驚叫一聲。他緊張地跑到書櫃前,将上面的一個蜥蜴木雕順時針轉動一圈後,書櫃竟然向兩邊移動打開,露出了牆後的暗格。這看得在場的人目瞪口呆。他們哪裏會想到,這書櫃後面居然隐藏着一個暗格。

而暗格裏靜靜安放着一隻精緻的木箱。隻見那木箱約莫十寸長,箱體上雕刻着符咒般的花紋,款式精美。而木頭的顔色很古樸,有些地方掉漆了,有些地方則摸得發亮,鎖頭是青銅制的。這箱子子看起來是有些年頭的東西了。

冉潇将那箱子小心翼翼地取出來,打開檢查後,這才慶幸不已道:“呼!幸好沒被偷走。”

隻見冉潇擦拭着額上的冷汗。看得出來,他對這箱子極其重視。

這裏面裝的是什麽呢?會不會跟蜥蜴神有關?大家忍不住将眼神往裏偷偷一瞥,但見箱子上面放着一本黑色的筆記本。再想細看,冉潇已經鎖好箱子,重新放進了書櫃的暗格裏。

“請問,這些東西很重要嗎?”林杉心知這樣問唐突,但冉潇卻很爽快地笑了一笑:“并非貴重的東西。說出來怕大家笑話,這些隻不過是我太太生前的信件與日記而已。我視若珍寶。”

大家頓時恍然。而米卡卡卻低聲嘟哝了一句:“我還以爲是暗黑筆記呢。”

“暗黑筆記?那是什麽?”顧穎靓問道。

米卡卡自知說漏嘴,連忙擺手:“不,沒什麽。”

她怎麽會了解,這是一本被犯罪師界奉爲寶典,人人趨之若鹜的奇書呢?

然而,冉潇卻也表露出一絲狐疑,似乎對暗黑筆記毫不知情。

真的是這樣子嗎?

如果那箱子裏隻是裝了普通的書信與日記,冉潇沒必要把它藏得這麽嚴嚴實實,更不會引來盜賊的觊觎。

除非,那裏面裝的是非同一般的東西。譬如說,暗黑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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