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二個Kira

<h2 class="section j-chapter" data-paragraphid="7e77f4e2b6a241bcbaf0921941e5a053_5">第九章 第二個Kira</h2>

漆黑沉重的夢境中,冰冷而機械地回蕩着同一個聲音——“啪啪啪”!

那聲音消失,又增強,消失,又增強。

空氣中彌漫着某種莫名的惆怅。黑暗在四周沉甸甸的,某處盈盈浮動着一團隐隐約約的白光,白光中一個人的輪廓被模糊地勾畫了出來。那是一個年輕男子,他正坐在電腦前,飛快地敲打着鍵盤,在這寂靜的夜晚,那“啪啪”的聲音顯得格外響亮。

夢境像電影鏡頭一樣,忽然拉近了。在電腦散發出的幽白熒光中,年輕男子全神貫注地盯着屏幕。他有着深色的頭發與英俊的五官,臉上的骨骼仿佛透明。他是誰……好熟悉的臉……

他在寫什麽呢?電腦屏幕的最上方寫着四個字的标題——推理筆記!

推理筆記?下面是什麽内容?

鏡頭卻突然從電腦上拉開了,并朝着四周緩緩地轉動。街上的燈光一串串地蕩進了這個房間,桌子上淩亂地放着各種文件,像是什麽事務所。窗戶外頭懸挂着幾個招牌大字——前面的名稱被障礙物遮住了,隻看到“偵探社”三個字。

死寂的空氣中,突然傳來一絲聲響,沉悶卻輕微。

鏡頭迅速捕捉過去。隻見一扇門悄悄地裂開了半條門縫,一個黑影悄無聲息地閃了進來。他慢慢地向年輕男子走過去。這時候年輕男子正在将剛才的文件加密傳送到什麽地方,屏幕裏顯示着50%,60%,63%……

緊緊注視屏幕的年輕男子終于察覺到了身後的異常,他猛地回頭,那個人就站在他的身後,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他。黑暗中誰的陰笑在空氣中撕開了一條細長的口子。

“伊天敬,遊戲到此爲止。Game Over!”

伊天敬,這就是年輕男子的名字吧?這名字好熟悉啊!

叫伊天敬的男子卻并不感到意外,他沖來人淡淡地一笑:“原來是你。”

“沒錯,就是我。”來人得意地說,“我不得不佩服你的推理能力,居然連藏在幕後的我也能挖出來。我本來還認爲如果我們合作,一定會創造出最完美的罪惡,那将是犯罪史上最璀璨的一顆明珠。”

“這個世界上沒有完美!”伊天敬的雙眼閃閃發光,宛如深邃的宇宙中最明亮的星光,“任何黑暗的罪惡最後都會暴露在陽光下。”

“可是,即使是你,也對抗不了黑暗,不是嗎?你馬上就要死了,而我還會繼續生存在黑暗裏,法律根本制裁不了我。這不是很可笑嗎?”

“不!即使我死了,你也逃不出法律的制裁。”

來人沉默了。幾秒後,他猛然察覺到什麽,沖上去将擋在電腦前的伊天敬擊倒在地。然後,他看到了電腦屏幕上顯示着——100%傳送完畢。

“你傳了什麽出去?”他沖伊天敬吼道。

“我的推理筆記。”倒在地上的伊天敬慢慢地擦去嘴角的血迹。他笑了,對死亡毫不畏懼。

“什麽推理筆記?裏面都寫了些什麽?”他聽起來很害怕。

“我隻能告訴你,它會摧毀你所創造的一切罪惡!”

“那在這之前,你去死吧!”他咬牙切齒地舉起了槍口。

“啊!”愛迪生從夢中驚醒了。他睜開眼睛,便看到了米卡卡和孟勁的臉。

“你總算醒來了!”米卡卡長籲一口氣,然後緊盯着他的眼睛,不确定地問,“你到底是夏早安還是愛迪生?”

“我是愛迪生。”他站起來說,是該他出場的時候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片夢魇慢慢地從腦海中退潮了。山谷吹進房裏的和風讓他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真實,他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着心髒的跳動。

活着真好!

“現在,讓我們去找出第二個Kira吧。”愛迪生活動活動手腳,充滿了幹勁。

米卡卡和孟勁則面面相觑。

“第二個Kira不是張維康嗎?”

“當然不是,”愛迪生自信地看着他們,“第二個Kira是那個假扮孔梓欣殺掉張維康的兇手!”

“這麽說,張維康不是孔梓欣殺的?孔梓欣并沒有活過來?”可是種種證據都指向了孔梓欣啊!

“你們要知道,死人是不會複活的,”愛迪生眯起深邃的雙眼,“死神琉克從一開始就誤導了我們,讓我們深信張維康就是第二個Kira。這個狡猾的家夥!”

“可是,這樣的話……”米卡卡有些生氣地說,“這樣做不是犯規了嗎?我們一直以爲這關的Kira是張維康呀,這多不公平!”

“不,”愛迪生用悅耳的聲音說,“從頭到尾,死神琉克都沒有說Kira是張維康。”

“可是,你是怎麽發現第二個Kira另有其人的?”

“很簡單,孔梓欣死的時候,我就發現第二個Kira的影子了。”

“怎麽說?”這一次,是孟勁搶着問。

“因爲孔梓欣是按照張維康寫在筆記上的時間和死法死去的,可那個時候張維康根本不可能行兇,那麽,就是說,有個人偷偷幹了這一切。”

“但是那個人怎麽知道張維康寫在筆記上的内容呢?”

“興許他在張維康房間裏裝了針孔攝像頭什麽的,又或許是死神琉克告訴他的,總之,這對第二個Kira來說,不算難事。不,應該說這一切都在死神琉克的計劃之内。第二個Kira在背後殺了李莉、孔梓欣,而警方的注意力卻落到了張維康身上,然後,他又利用所謂的13天規則,假扮複活的孔梓欣,殺了張維康。”

聽愛迪生分析到這裏,米卡卡十分着急地追問:“如果是這樣,第二個Kira到底是誰?會不會是那個怪女人?糟糕,她已經逃跑了呀!”

“不,”愛迪生神情凝重,“她應該還在這裏。”

第二個Kira正在房間裏靜靜地注視着櫃子上的一個小男孩的照片。

她在心裏說,媽媽終于替你報仇了!

心髒好像被悲傷捆成了一團,曾經的傷口又在她的夢境裏一道一道地裂開了。

她再次想起了那個噩夢般的夜晚。

那是美麗的仲夏夜。山野上方是深藍色的夜空,月光褪成水彩,像時間的河流隐隐流動。寂靜的山路兩邊,草叢裏傳來蟲子的長鳴,小溪輕聲奏着夏季的協奏曲,螢火蟲提着小燈籠,尋找回家的歸途。

一對母子,手牽手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下,他們的影子相依偎。

兒子隻有四歲,手腳胖乎乎的。他一邊歡快地唱着童謠,一邊抓着媽媽的手:“媽媽你看,螢火蟲,好好看!”

“嗯。”母親愛憐地看着她的寶貝,心中流淌着暖暖的幸福。

突然,兒子揚起小腦袋,睜着清澈的大眼睛問:“媽媽,你看,這麽多螢火蟲,爸爸是不是能找到回家的路了?”

母親愣了愣,隐隐的悲傷突然像涓涓的泉水一樣流淌了出來,她的身體仿佛要幹涸了。她跟兒子說過,螢火蟲的故事。她說,螢火蟲提的小燈籠,會引領迷路的爸爸回家。

可是,他的爸爸永遠也不會回來了,他去世好久了。兒子不知道,現在隻剩下她們母子倆相依爲命。他是她唯一的牽挂。

“兒子。”她蹲下去,深情又無奈地将他擁入懷中。

“媽媽……”孩子溫暖的呢喃突然被尖銳的車聲摧毀。一道刺眼的車光淩亂地晃了過來,母親擡起頭,驚愕地看到一輛法拉利跑車正在山路上東搖西擺地疾馳,就像喝醉酒似的,車胎摩擦着地面發出毛骨悚然的聲響,車子從山腰上一下子沖到了跟前。

母親睜大驚恐的眼睛,抱着孩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希望這輛名貴的跑車能及時停下來,但她看到坐在車裏的一對男女正醉态百出地又喊又笑。那兩張臉,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們堕落在頹靡的大笑中,直到駕駛座上的年輕男人也看見了她。

他驚叫起來,慌張地踩下刹車,可一切都來不及了。

“媽媽!”那是她聽到的兒子最後的呼喚。這聲呼喚聽起來那麽遙遠,然後,便被各種尖銳的聲響撕成了碎片。

飛行,旋轉,八月的流星劃過黑夜,世界走向終結。

母親重重地落到了公路邊潮濕的水田裏,鮮血染紅了她的視線。她的意識尚且清醒,但是肩膀和手臂強烈作痛,整個身體一絲動彈不得,身體裏的血液逃逸到了空氣中。

我的孩子呢?這是唯一支撐她思考的動力!

她拼命地睜開眼睛,欣喜地看到不遠的公路上,她的寶貝仍活着,他甚至朝她伸出了手。

“媽媽,救我!”他張了張嘴巴,似乎這麽說。

這時候,那對男女從停在公路中間的法拉利跑車上走了下來。他們清醒了許多,劇烈的撞擊吓得他們臉色蒼白。年輕男子帶着誠惶誠恐的美女,小心翼翼地走過來察看女人的情況。

母親想向他們求救,可她根本動不了,連眨一下眼睛都十分困難。

“她死了。”年輕男子松了一口氣說。

母親一輩子都記得那個聲音。

他們又走回去察看躺在地上的小孩的情況,美女像見到未知生物那樣的驚叫:“哎呀,這小孩還活着呀!”

“真麻煩!”年輕男子厭惡地說。

美女也說:“我采訪過一樁交通意外,有個小孩被撞殘了,司機賠了好多錢……”

這句話後是片刻的沉默,年輕男子和美女互相看了看對方,會意地露出了神秘的微笑。然後,他們回到了車裏。

法拉利跑車重新開動了。不過,它不是開走,而是倒了回去,那沉重的車輪慢慢地朝躺在公路上的小男孩探過去。時間凝滞了,月亮在夜空中冷冷地俯視着這一切……

愛迪生伸出一根手指頭,像是老師提出第一個問題似的:“在死者待過的房間裏和握過的兇刀上都沾有孔梓欣的指紋。兇手是怎麽做到這一切的?”

孟勁點頭,雙手交叉地放在胸前:“兇手一定是預先在兇刀上染上了孔梓欣的指紋,這好像不難做到啊!”

米卡卡也得出了他的推論:“如果兇手在殺人後再将屍體搬到這裏來,故意到處留下指紋,也是有可能的。”

“不,”愛迪生否認道,“你們都錯了,兇手是不可能做到你們說的那樣的。”

“爲什麽?”米卡卡和孟勁不約而同地問。

愛迪生卻賣起關子,他伸出第二根手指:“重點在于,兇手是怎麽不留痕迹地進入第七個房間的。”

從旅館外進入的?這似乎不可能,畢竟張維康預先把房間的窗戶用木闆封死了,他沒有理由打開。

“隻能從走廊進去了。”米卡卡低聲說,聲音裏透着沮喪。因爲如此一來,兇手就是在他們眼皮底下行兇的。

這簡直是赤裸裸地侮辱他們智慧的詭計。

“可是,我怎麽也想不明白,兇手是怎麽進去的。”米卡卡站在走廊上說。他擡頭看着牆上的廊燈,它們發出了在白天顯得不那麽明亮的光芒:“如果有人從走廊上走過去,一定會在紗窗門上留下影子啊!”

“那再試一次看看吧。”愛迪生說。他拿來一個紅蘋果,放在第六個房間的桌子上:“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拿到這個蘋果,就算實驗成功。”

愛迪生吩咐夏嘉寶、孟勁去兩邊的房間,自己則走進中間的房間拉上了房門。而米卡卡負責不露痕迹地從走廊走過,但他剛走到孟勁的房間便被發現了。

“捉到了!”孟勁拉開房門說,“我看到你的影子了。”

愛迪生和夏嘉寶也從隔壁的房間走了出來。

米卡卡攤開雙手,表示失敗。他嘗試緊貼着牆壁走過去,但還是被發現了。因爲廊燈是嵌在牆壁裏的,牆壁分兩層,外面一層用透明的材料做成,不管人如何貼着牆壁,都會在光線照射的範圍内。

“根本不可能呀!”米卡卡肯定地說,“除非那個是透明人,不然他怎麽過得去啊?”

“也許,從地上爬過去的?”夏嘉寶說。

結果,他們又失敗了。雖然從地上爬過去在紗窗門上留下的影子很模糊,但還是看得見。這種拙劣的把戲根本騙不過眼光犀利的米傑,想必這位警局的神探同樣思考過各種可能性。

“如果從天花闆爬過去呢?”

“他又不是蜘蛛俠……”

“那兇手是怎麽過去的呀?”

“會不會……我聽說鬼魂沒有影子,像孔梓欣這種活死人可能……”

在其他人七嘴八舌讨論的時候,愛迪生卻不動聲色地觀察着走廊。突然,他說了一句:“這次,讓我來試試吧。”

這一次,等了蠻久。時間過去了十分鍾,愛迪生的聲音終于在走廊上響起了:“出來吧。”

大家聞聲走出房間,隻見愛迪生站在走廊入口,手裏拿着一個紅蘋果,抛上,落下,抛上,落下……他的笑容燦爛而自信。然後,他一把抓住紅蘋果,停留在眼眶的陰影被眼裏的光芒一掃而空了。

“謎團已經解開了,”他說,“藏在黑夜中的影子,我已經發現了。第二個Kira,隻能是那個人!”

女生走進了森林,這裏十分安靜,光的碎片靜靜地流離在陰暗中。她警惕地朝四周環顧了一下,确定沒人後,才放心地從口袋裏掏出了一部通訊器。她按下開關後,巴掌大的屏幕裏又出現了那個神秘人物——屢屢在L總部控制大廳屏幕上出現的黑影人。

跟以往一樣,這次同樣看不見他的樣貌。他的聲音顯然經過了變聲器的過濾,聽上去機械而毫無感情。

“Joker。”女生的聲音透着無上的尊敬。

如果米卡卡他們在旁邊,肯定會大吃一驚。他們一直以爲黑影人就是死神琉克,哪會想到他居然另有身份。

“黑葵Q。”通訊器裏傳出冷冷的聲音。

黑葵Q顯然就是這個女生的代号。

“你捉到死神琉克了嗎?”

“對不起,還沒有。”女生低下了頭,悶悶地回答。

屏幕中,Joker沒有任何反應,但女生已經全身僵硬。她不知道如果Joker生氣了,自己的下場會如何。

“我保證,一定會盡快抓到死神琉克的!”女生的語氣急促起來。

“你不是他的對手。”那機械的回答像一場溫度在零下的暴風雪,将女生圍繞起來。她沉默了,不知該說什麽好。接着說話打破沉寂的是Joker:“告訴我,這場死亡遊戲現在進行到哪裏了?L知道第二個Kira是誰了嗎?”

“嗯。L說已經知道第二個Kira的身份了。”

“是誰?”

“這個……她沒有說。她說今天晚上就會揭穿兇手的詭計,現在離天黑還有不到兩個小時了。”

“那我們必須趕在她之前把第二個Kira找出來,你要利用第二個Kira,引出死神琉克。”

“可是,我不知道第二個Kira是誰呀!”女生有些氣急敗壞了,但通訊器裏的Joker卻不慌不忙。他吩咐她将L剛才推理的言行重複一遍。接着,通訊器裏出現了短暫的沉默,女生知道,Joker在進行推理了。

Joker當然比黑葵A也就是死神琉克更厲害,這是毫無疑問的。Joker把自己的一切都教給了他,卻換來了他的背叛。黑葵Q不明白,Joker爲何一直對死神琉克鍾愛有加,他把他培養成了最厲害的死神,而他卻忘恩負義,偷走了組織裏最珍貴的死神筆記,自立爲王。

抓到死神琉克,找回筆記,就是Joker最近給他們這些成員下達的命令。

如果筆記找回來了,死神琉克怎麽處理?

“殺掉他!”

聽到Joker這樣說,黑葵Q很高興。她可是一直都嫉妒着死神琉克,因爲隻有他死掉了,她才有可能赢得黑葵A的代号——隻有最厲害的人才能配得上的榮譽。

突然,森林的寂靜被通訊器裏的聲音劃破了,Joker已經解開了謎底。

他一向毫無感情的聲音竟也露出了一絲的喜悅:“第二個Kira就是那個人。”

“是誰?”女生心悅誠服地說,“Joker好厲害,這麽短的時間就找出第二個Kira了。”

“那個人就是酒店的店長。”

“竟是她?”女生好不驚訝,“可是,爲什麽?”

“因爲指紋。”

“指紋?”

無需Joker再解釋,女生已照他的提示思考下去了。

這個案子裏能表明孔梓欣還活着的證據就是她的指紋。顯然,這個指紋是僞造的,但兇手即店長是如何做到的呢?警方在五個時間段采集到了孔梓欣的指紋——第一,在李莉被襲的棍子上有指紋,路人證明行兇者就是孔梓欣。第二,在孔梓欣租住的306号房間外,她發瘋地襲擊了一個家庭主婦,在受傷者的身上也采集到了同樣的指紋。第三,在孔梓欣遇害後,隔壁305号房的住客自稱見到了她,在窗戶上同樣采集到了她的指紋。第四,白雲酒店的店長聲稱被有傷疤的女人襲擊,現場留下了一把兇刀,兇刀上有同樣的指紋。第五,張維康遇害的現場,同樣遺留下了一模一樣的指紋。

“那些指紋不是孔梓欣的,而是店長的,”Joker說,“隻要想清楚這一點,就能知道孔梓欣是店長假扮的。在這裏,最有迷惑性的指紋就是李莉受襲時遺留在棍子上的指紋。”

“是啊!”黑葵Q兩道漂亮的眉毛糾結在了一起,她說,“無論店長怎麽假扮,李莉也不會認錯吧。李莉明明說襲擊她的人就是孔梓欣,那上面怎麽會有店長的指紋呢?難道店長和孔梓欣事先就勾結在一起了?”

“你不知道,在警方當晚所錄取的口供裏,曾經少了一個人?”

“哦,什麽人?”

“當晚的目擊證人有四個,他們都說聽到一個女人大叫幫忙,于是就跑了過去。他們和那個女人一起救下了李莉,可事後,那個女人卻突然消失了,沒有到警局錄口供。當時,警方對這個細節并沒在意,現在看來,那個女人就是店長。她偷偷跟蹤孔梓欣,瞅準了機會,故意裝作救人趕跑了孔梓欣,然後趁機擦去棍子上孔梓欣的指紋,換上了自己的指紋。這樣就爲她以後假扮孔梓欣打下了基礎。”

“原來如此,”黑葵Q恍然,“之後的孔梓欣都是店長假扮的,而她留下指紋就是爲了掩飾她的真實身份,果然很高明。”她忽然想到什麽,又說:“可是,Joker你是從哪裏看出了店長的破綻的呢?”

“你之前的報告提到過,店長有潔癖,經常戴着手套。我想,她的潔癖是裝出來的,目的是爲了讓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戴上手套而盡量不留下指紋。但這個詭計有個緻命處,”Joker頓了一下才繼續說,“要殺死孔梓欣,同時必須毀掉她的雙手,這樣指紋的詭計才不會被識破。而孔梓欣死的時候,雙手确實被燒焦了,警方根本采集不到她的指紋。但是,這樣一來,之後再出現指紋就變得很奇怪了,就算孔梓欣複活,她也不可能留下指紋,因爲她的雙手被燒焦了,這是很容易被忽略的一點。L就是從這裏入手,識破了第二個Kira的身份。現在,你要趕在他之前,把那個店長控制住,我相信,死神琉克一定會出現的。”

“爲什麽?”黑葵Q表示不解,“死神琉克會關心第二個Kira嗎?店長隻是他利用的工具而已吧?”

“不。你别忘了,如果第二個Kira不見了,那麽就算L破解了詭計,也同樣算不上過關。對L來說,這是不公平的。死神琉克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也可以說是固執到了極點,他絕對會讓這個遊戲在公平的情況下進行的。”

“說得有道理!”女生欣喜地說。

五分鍾後,她敲響了店長的房門。

店長打開門就看到了一張純潔天真的臉:“夏嘉寶妹妹?你有什麽事嗎?”她完全沒有戒心。

但她很快驚愕地發現了異常,夏嘉寶露出了奇特的、不懷好意的笑:“嘿嘿嘿,第二個Kira,我找到你了。”

天黑下來了。

白雲酒店四周的森林蔓延進了深淵一般的黑暗。沉甸甸的夜色中,細小而微弱地跳動着一縷晦暗的光線。樹林裏的風蠢蠢欲動,站在樹上,死神琉克的黑衣被掀了起來,接着又迅速地沉寂。

他望向酒店那邊,這個時候,L應該要進行推理了。如果第二個Kira不在場,這個遊戲就無法進行下去。

“死神琉克,我知道你能聽到,快點給我出來,不然,就别怪我對你的第二個Kira下毒手!”

這個聲音又在耳麥裏了響起來,死神琉克苦笑了一下。他可沒想到對方會來這一招。一開始,他便知道自稱安德烈的夏嘉寶是組織的人,是Joker派來的。他們想要這本死神的筆記。

不過,他們不會如願的。

這次,Joker你可失策了,白白讓一個人來送死。

琉克将耳麥的另一頭放到嘴邊,這是微型的通訊器,電波迅速傳到了酒店裏的某個房間。這時,燈光微暗的房間裏,夏嘉寶的手裏正把玩着一把水果刀,陰狠地看着一邊角落裏被她捆綁住雙手的店長。

窗外已經拉下了夜幕。時間很緊迫,L很快就要開始推理了,但到現在爲止,死神琉克還沒有任何回應。夏嘉寶的心情越發焦躁,攥着刀柄的手心已滲出了汗。她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她心想:難道他不知道店長被抓了?不,死神琉克一定知道的。既然如此,他爲何還沒有任何行動?他是在跟我玩心理遊戲嗎?他想賭我會不會殺掉店長?如果他這麽想,可就大錯特錯了。我可是什麽都幹得出來的!

時間又跳過一秒,夏嘉寶忽然沖過去揪住店長的衣角:“快說,死神琉克都怎麽跟你聯系的!”

“我真的不知道,他給了我那本筆記後就再也沒跟我聯系了。”店長直勾勾地盯着逼在眼前的刀鋒,聲音雖然有些顫抖,但眼神卻沒有表露出對死亡的恐懼。

“不,你在騙我!”夏嘉寶生氣地說。

“随便你怎麽想。”店長閉上了眼睛,安靜地等待着死亡。

“你想死?那好,我就成全你!”夏嘉寶決定下手了。

她等得已經夠久了,她舉起了刀。

“你可真心急。”一個聲音輕輕地嘲笑她。

夏嘉寶馬上向四周看了看:“死神琉克?”她一開始不知道那聲音從哪裏來的。接着,那個聲音又近在咫尺地響了起來。

“沒錯,是我。你不是很想找到我嗎?”

夏嘉寶發現了,她一把将店長頭上的發簪摘了下來。這是個微型通訊器,或者說是監聽器更準确些。店長也十分驚訝,她沒想到死神琉克竟将監聽器安裝在她平常佩戴的頭飾上面,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突然包裹了她。

多麽可怕的人,她想。

夏嘉寶拿着發簪,咬牙切齒地說:“死神琉克,你終于肯現身了。”

“讓女士等可真不好意思。你是Joker派來取回筆記的吧?”

“知道就好。隻要你乖乖把它交出來,我可以向Joker求情。”

“真要謝謝你的仁慈!如果想取回筆記,就帶第二個Kira到森林裏來,我等着你。”

通話結束了。

死神琉克站在漆黑的森林裏。在他四周,突然浮動起綠色的小熒光,越來越多。

那是螢火蟲,那半透明色的光芒在黑夜中隐約地浮現着。它們奇異地交織在一起,在森林中散着、飄着,一點點飄到琉克的身邊,在他臉龐上投下了透明的陰影。

琉克突然發出冷笑,緊接着他打開筆記本,拿出筆,寫下了一個名字——夏嘉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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