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暮華又仔細的探尋了幾番,還能看到先前肋骨的痕迹。
常傾虞的那四根肋骨很明顯是被人給取走了!
是什麽人,有這樣的能力,能不留下任何痕迹的取下常傾虞的四根肋骨呢?
就算是他這樣的修爲,也不可能做得到。
到底他不在常傾虞身旁的時間裏,常傾虞遇到了多少的痛苦折磨。
想要讀取常傾虞的記憶,手剛剛置于常傾虞的頭頂,卻發現常傾虞的那虛架子肋骨的邊緣有着很淺很淺幾不可查的七彩之色。
“七彩魂骨!”
君暮華面具下的表情顯得十分的複雜。
如果不是看到常傾虞肋骨的異樣,君暮華不會知道常傾虞是七彩魂骨。
不管是雲天大陸還是中州大陸,都沒有七彩魂骨之人。
常傾虞應該是唯一的一個!
“暮君……”
就在君暮華困惑不解的時候,常傾虞在迷糊裏叫了一聲。
雖然顯得有些含糊不清,不過君暮華還是聽得很清楚。
暮君!
這是他告訴常傾虞的名字。
常傾虞在迷糊裏,居然在叫他的名字。
原來他這個暮君在常傾虞的心中是如此的重要。
隻是如果常傾虞知道其實暮君就是君暮華呢?
那麽他在常傾虞心中的位置,會不會有變化呢?
“暮君,我要死了……”
常傾虞眉頭緊皺的,又吐出一句話來,因爲服用了麻沸丹,所以此刻她的手是不能動,隻能看到手指輕輕的顫了幾下。
“傾虞,你不會死的,有我在,你永遠都不會死的。”
君暮華将手術工具丢出了結界,尋花使者快速的将手術工具給收拾好,便帶着小毛球退出了房間。
沒有再見到自己家主上出來,他知道這是最好的消息。
這代表手術成功了,想起常傾虞就是天啓神殿的神女,尋花使者心裏就莫名的高興。
雖然不知道神女爲何會出現在這裏,但是他知道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摸了摸懷裏的小毛球,便直接去找白千淩了,他也擔心那丫頭的腳,不知道還疼不疼……
此刻結界裏的君暮華,已經換上了一身幹淨的袍子。
坐在床上,擡手輕輕的撫摸常傾虞的那蒼白有些破皮的臉龐。
先前被天之幻境的熱氣所灼傷,後來又侮辱了寒冰之淵,再好的肌膚都會受到傷害。
君暮華拿出了一瓶不知道是什麽白色乳膏,輕輕的給常傾虞擦在臉上,還刻意的避開了那被蠱蟲留下的傷口。
常傾虞在睡夢中好像是在做噩夢,小臉擰作一團,額頭上不斷又汗水冒出來。
時不時的在叫,“不要,我不是,我不是……”
君暮華隻以爲常傾虞是因爲之前寒冰之淵的事情,所以才會做噩夢,伸手将常傾虞的手捧在手心裏。
而此刻的常傾虞,卻是再次的陷入了那個夢境裏。
落花紛飛的瓊花林,世上最動人的旋律,她在瓊花林裏跳舞。
被風兒掃落的瓊花,落在她的周圍,像是刻意的爲她伴舞一般。
聽着那悅耳又有些熟悉的笛聲,一張熟悉的俊美容顔就映入了她的眼眶。
赤赢!
看到矗立與瓊花樹頂端的那個吹笛子的赤赢,常傾虞立馬就緊張起來,她怎麽忘記了這是自己夢境裏的情景呢!
而那個叫做赤赢的男人,是東帝君!
恰恰就是這個東帝君,在與那個叫做傾虞的女子成親之日,要什麽祝融羽!
在傾虞的閨房裏的,與白蓮花白蓮兒上演一番不要臉的大戲。
而最後,那赤赢不光要祝融羽,還将陷入夢境中的她當做了傾虞,困在了通天之柱上,要用她的肋骨與白蓮兒換壞死的肋骨!
“赤赢……”
常傾虞瞪大眼睛,沉沉的叫了一聲。
“傾虞,怎麽了?”常傾虞的話剛剛出口,那吹笛子的赤赢就自那瓊花樹頂端飛下來,直直的落在了常傾虞的身旁。
常傾虞甚至還能感覺到,赤赢帶來的風,輕輕的吹起了她的長發。
帶着不可思議的想法,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是她在控制這身體,剛才的确是她在跳舞。
爲什麽會這樣?
爲什麽她會繼續做關于傾虞和赤赢的夢呢?
“你……你是……”
常傾虞對上赤赢那炙熱的眼神,渾身都不自在,也不知道該與赤赢說些什麽。
她要離開,她要醒過來。
她不要繼續留下,更加不要等着夢繼續下去。
不要被綁在通天之柱上被抽取肋骨!
“赤赢……”
而就在常傾虞不知道說什麽時候,突然一個溫柔的女子聲音從遠處傳來,來人像是來得有些焦急,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感覺。
兩人一起轉頭,便看到了白蓮兒一身白衣,提着裙擺小跑過來。
白蓮兒長得很美,真的像是一朵蓮花,興許的因爲跑了一段路程,此刻她的臉色有些泛紅。
在看到兩人的時候,她的臉上露出了溫柔的笑意。
“赤赢,傾虞我就知道,你們會在這裏。”
白蓮兒已經來到了兩人身旁,常傾虞能清楚的問道白蓮兒身上濃郁的脂粉氣息。
“蓮兒,你怎麽來了?不是說了沒事不要來找我嗎?”
赤赢顯然對白蓮兒的出現,表示不滿,有些愧疚的看着常傾虞。
常傾虞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尴尬的抽了抽嘴角。
白蓮兒,你的名字還真的适合你啊!
“如果沒什麽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常傾虞可沒有心情,留在這裏看白蓮花的表演,她要想辦法醒來。
“傾虞,不要走,不要走……求你,我知道赤赢和你是真心相愛的,别走……好嗎?别走,我有話對你們說……”
白蓮兒已經抓住了常傾虞的手腕,看似溫柔無力的她,居然用了很大的力氣,常傾虞隻覺得自己的手腕都要被捏碎了。
白蓮花果然都是一個性子的!
“傾虞别走,我都和蓮兒說清楚了……”
常傾虞這邊被白蓮兒抓着的手,還沒有掙脫出來,那邊的手就又被赤赢給抓住了。
常傾虞一臉苦笑,她能說她不是兩人口子的傾虞嗎?
她隻想要醒來!她隻想說:夢中太危險,我要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