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淡月胧明一面揉着撞疼的膝蓋一面冷笑:“不就是喊冤叫屈嗎?誰不會!”
春水流弦淡淡道:“這麽說,你明知曉雲開因爲不想跟越國王妃相提并論共稱王妃,直接下令殺人,也要護着她了?”
“下令殺人?怎麽還有殺人的事兒?”
淡月胧明瞪圓了一雙眼,眼角還有些因爲用眼過度而微微濕潤:“曉家跟我說的是,你要娶外來人當王妃,雲兒受不了這個氣才走的。”
“聽他們放屁。”春水流弦翻了個白眼,冷笑道:“爲了編排我,讓你找我的麻煩,曉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你就是再瞎也看得出來,人家才是夫妻倆,本王跟他們哪有一星半點兒不正經的關系了?堂堂扶風郡王,也是一
地之主了,如此糊塗,豈不讓人笑話?”
衛宵練哼了一聲:“你就是想,也得我們看得上你啊。”
春水流弦回頭瞪了他一眼:“我幫你說話呢,你能閉嘴不?”
衛宵練冷笑道:“先有歸雲王妃下令殺人,再有扶風郡王親自下手,你們無疆帝國,都是這麽一言不合就要人命的嗎?”
春水流弦梗了一下,淡月胧明怫然道:“本王同歸雲郡王說話,有你這個外來人什麽事!”
“無疆帝國的扶風郡王,光天化日之下便要刺殺我這個大越王朝豫王,還不許我說話?”
衛宵練冷笑道:“屋裏哪個不是王爺,就你值錢?”春水流弦歎了口氣,現在鬧到這個地步,他就是想聲明衛宵練的身份還沒有坐實,也來不及了,隻能順着他的話往下說:“不錯,這位乃是海外大越王朝的三皇子,豫王衛宵練,他的妻子,便是豫王妃鳳比
翼——胧明你看,外來人雖是黑發黑眸,然而身份不輸我們,曉雲開僅僅因爲他們黑發黑眸,便不欲與之相提并論,甚至直接下令殺人,不是太過分了嗎?”
“我看,我看什麽我看——我看得見嗎?”
淡月胧明沒好氣地閉着眼,把臉扭到一邊去,沉吟道:“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可是雲兒不像是這麽無理取鬧的人,這其中,必有隐情。”春水流弦聳肩:“不管你覺得曉雲開是什麽樣的人,她現在就是這麽辦了,下令殺人之後非但不悔,還梗着脖子威脅我不把外來人趕走,她就自請下堂——我能怎麽辦?落在外人眼裏,我歸雲郡王府夜裏派
人刺殺不成,就大白天把人驅逐?這話傳到哪裏,也是歸雲郡理虧啊。”
淡月胧明滿心疑惑,欲要再問,卻又不知從何問起,半晌才道:“既然這兩位本是豫王、豫王妃,怎麽雲兒會覺得你跟他們有……那種關系呢?”“她就是愛疑神疑鬼,這些年她無所出,母親爲了給春水家開枝散葉,替我納了幾個妾室,都是良家的女子,進府之後安分守己,從沒有跟曉雲開嗆過聲,饒是如此,她還三五不時地懷疑這些女子背地裏嚼
舌挑撥是非,一月之内,總要鬧上兩三回——平時如此,今日之事,也就可知了。”春水流弦說到此處,歎了口氣:“不是我絕情,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跟曉雲開已經是十年的夫妻了,若非她這次鬧的我實在無法替她開脫,我也不會出此下策,我已經仁至義盡了,你
要是真的想勸,去勸勸曉雲開好了,就算人家黑發黑眸的外來人,畢竟也是一國王妃,就算不喜歡,也不能作踐人家,還派人行刺——若不是豫王寬宏大量,越國打過來都不過分。”
衛宵練冷哼一聲:“别着急戴高帽子——本王小肚雞腸,全越國都知道,王妃行刺的事兒,本王也沒說要算了。”
春水流弦無奈道:“行行行,您小肚雞腸,天下無雙——所以豫王妃如今,是不是能看看胧明這雙眼睛?”
鳳比翼立馬扭頭:“本妃比我家王爺還要氣量狹小,非但不想治,還想一針戳瞎他。”
春水流弦:“……”
淡月胧明不耐道:“本王的眼睛,這些年都快把無疆帝國的名醫看遍了,還不是束手無策,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鳳比翼這個火大,合着她治和不治都要被氣個半死?若是如此,她倒是甯可治了,看到時候淡月胧明有什麽臉面面對她:“你要是這麽說,那我今天還非治你這個淡水蝦不可了!”
淡月胧明氣了個半死:“你說誰是淡水蝦!”
鳳比翼知他眼力不濟,這時候可不怕他了,銀針在手,陰恻恻地冷笑着湊上前去,趁其不備一針紮了下去:“誰答應,就說誰!”
“啊!!”
淡月胧明猝不及防,被紮得一陣痛呼,回過神來正想開口,卻被鳳比翼看準了時機,連續幾針下去,給徹底封住了經脈,動彈不得。
鳳比翼收回手,哼了兩聲:“我行醫這麽久,什麽妖魔鬼怪沒撞見過,治不服你個淡水蝦了?”
她随口念了幾個藥名劑量,擡眸看向春水流弦:“去,吩咐人把這劑洗眼湯煎出來。”
春水流弦一愣,擡手指向自己:“……我?”
“不然還是我嗎?外頭有人聽我的嗎?還不快去?”鳳比翼一掐腰,連珠炮似的發問。
春水流弦:“……”
他算是發現了,自從認識了鳳比翼之後,他不僅成爲了鳳比翼的病人,還成爲了鳳比翼的招牌和碎催……春水碎催認命般地一歎氣,出門安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