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了矛盾,也犯不上休妻啊!”
“父親不必再勸了,女兒心意已決!女兒甯可成爲下堂婦,也不要留在郡王府,跟那群黑發黑眸的人共侍一夫,還……還要接受王府裏存在兩個王妃的事實!”
曉雲開說到此處,眼圈忍不住又紅了,把頭扭過去不肯開口。
曉江明聽得一頭霧水:“什麽王府裏存在兩個王妃,王妃乃是王爺的正室,向來隻有一個,怎麽會有兩個呢?”
曉雲開聞聽父親的話,正觸在自己的心事上,不由得嚎啕大哭:“父親,王爺他就是看上了那黑發黑眸的妖女,要她和女兒都做王妃啊!”
曉江明臉色隐隐發青:“荒唐,荒唐!且不說這外來女子身份不明,單說一個王府裏有兩個正妃,就是千古未聞之事,要我曉家的女兒受這樣的奇恥大辱,是他春水流弦做夢!”
另一邊,春水家。
春水老夫人這兩天也聽說了春水流弦和曉雲開鬧别扭的消息,也沒放在心上,過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以前也不是沒有比這次鬧得大的,最後還不是雷聲大雨點小,夫妻倆重歸于好,倒還勝似當初。
可是這日一早她才要用早膳,就聽說春水流弦把曉雲開休了,頓時大驚失色,飯也顧不上吃,忙叫人把春水流弦帶過來。
春水流弦來的很快,心裏也做好了被盤問的準備,一照面便徑自開口:“母親不必勸了,這次是曉雲開她自己鬧得太過分,孩兒若是從了她,這歸雲郡王的位置怕是也坐不了幾天了!”春水老夫人擰眉不解:“你們究竟是爲的什麽拌嘴啊,鬧得這個樣子?我恍惚聽說,是爲了華玉樓、清露齋的那幾個外來男女?這娘可就得說說你了,美人到處都是,不獨這幾個外來人,你再怎麽喜歡他們
,也不該爲這跟雲兒鬧别扭,水再怎麽大,也不該漫過船去啊。”
春水流弦哭笑不得:“娘,你想到哪裏去了,把孩兒當成什麽人了,女子也就算了,您怎麽還懷疑兒子對男人有了興趣了……”
春水老夫人奇道:“怎麽,聽你的意思,竟是對他們沒有心思?那又何必爲了他們,跟雲兒反目呢?他們不過是外人,雲兒可是你的結發妻子啊。”
春水流弦歎氣道:“娘,你可知道曉雲開她做了什麽?她派暗衛去刺殺那群外來人,就因爲那群外來人裏有一個王妃,曉雲開不願意和她相提并論!”
春水老夫人訝然:“什麽?怎會這樣?這其中不會是有什麽誤會吧?”春水流弦撇了撇嘴:“有什麽誤會的——就算是誤會好了,難道她不會張嘴問嗎?孩兒這些日子,就算是去華玉樓、清露齋,哪一回不是白天,哪一回沒有下人服侍,就是有些不足爲外人道的話,也隻是一
時半刻,她要是這樣還疑心孩兒,那這日子也沒法過下去了,而且——”
他也半是負氣半是惱怒,冷笑道:“别說本王跟那些外來人是清清白白,就算本王真的對鳳比翼有意,輪得到她不願意嗎?不願意也就算了,直接動手殺人?”
春水老夫人遲疑了,按照春水流弦的話來理解,這曉雲開簡直太過分了,一言不合怎麽就下了殺手呢?可是春水流弦拿着這等滿理,倒讓她起了疑心了,自家兒子不會專撿對自己有利的話說吧?春水流弦對母親的心思也算猜出了幾分,歎氣道:“母親,現在要緊的是,那些外來人也不是等閑之輩啊,您道他們是誰?他們是來自海外大越王朝的豫王、豫王妃和康王世子,王妃這樣不管不顧的下手,
萬一真的惹惱了他們,回過頭認真追究起來,咱們是百口莫辯啊。”
“怎麽,那些外來人,出身這樣不凡?”春水老夫人這下可是當真驚奇了,她還以爲不過是鍾家從外面帶回來的一些稀罕玩意兒,就如同玩物一把,看個新鮮的呢。春水流弦笑了笑:“母親是還沒有見過那些人,若是母親見過,便知孩兒的話不虛,那些外來人雖然黑發黑眸,但一舉一動自有其氣度,卓爾不群,那種氣派不是下等人能假裝出來的——對了,還有那個豫
王妃,醫術很了不得,母親如果有興趣,不妨見見。”
“醫術?”
春水老夫人擰眉不解:“堂堂一國王妃,學這等手藝?”
“額,藝多不壓身嘛。”春水流弦有幾分汗顔,他當初還因爲這個理由懷疑過鳳比翼,結果現在反倒爲她吹噓起來了。
春水老夫人猶豫了片刻,覺得自己還是得見一見這些外來人才能下定論,兩個男子就算了,這個什麽豫王妃倒是可以一見,便點了點頭。
春水流弦松了口氣,立刻派人去宣鳳比翼前來。
鳳比翼其時剛用完早膳,見春水流弦派人來宣,稍稍收拾了一番便跟着去了,路上已經有人知會她,要見她的是老夫人,故此她在見到春水老夫人的時候,倒也不甚局促:“比翼給老夫人請安。”
“免禮,賜座。”春水老夫人一面應酬,一面借着請安的機會細細打量鳳比翼,隻覺此女穿戴打扮自是不俗,舉止禮數也是格外周到,竟是挑不出一絲一毫的錯處來,而且毫無局促,可知這些禮數,是平時爛熟于心的了,心裏便對春水流弦的話多了幾絲信服,因笑道:“今日倉促請王妃前來,是聽我兒流弦說,王妃醫術卓絕,老身這些年纏綿病榻,亦是苦不堪言,因此想向您求一個方子,平日裏調養調養,也不至讓我兒時
時懸心。”
雖然春水老夫人說得十分嚴重,鳳比翼一打眼就知道老夫人沒什麽大病,硬要說的話,也就是平時有點失眠,遂笑道:“您的病症不消大治,隻要一道安神補心湯就可以了。”
春水老夫人一愣,扭頭去看春水流弦:“流弦,你預先知會過她嗎?”春水流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