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流弦猛地住了步子,擰眉狐疑道:“什麽叫本王要封外來人做王妃,這裏面有本王什麽事?”
桃煙歎息道:“王爺何必裝瘋賣傻呢,若是您不承認,難道那群外來人敢自稱是王妃嗎?”
春水流弦想想也是,若是他不承認,就算鳳比翼自稱是大越王朝的豫王妃,誰會相信?
可是他承認鳳比翼是越國的豫王妃,居然就招翻了曉雲開,讓她下手殺人?這不是腦子有毛病嗎!
他無奈道:“桃煙,你回去好好勸勸王妃,隻是一件小事,爲什麽要如此興師動衆?”
桃煙奇道:“王爺,您要一個王府裏存在兩個王妃,還算是小事嗎?”
春水流弦着實無奈了:“不過是王府裏有兩個王妃,又不是本王要娶兩個王妃,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
桃煙心頭一驚,嗫嚅了片刻:“原來……奴婢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失禮了,不知另一位王妃,要如何稱呼呢?”春水流弦不曾起疑,擰眉道:“是大越王朝的豫王妃,算起來還是親王妃,比咱們這位郡王妃還高一頭……就算他們現在證明不了大越王朝的存在,需要本王承認才能作數,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何必非要
弄得你死我活,殺幾個騙子事小,若是真殺了别國的王爺王妃,事情一旦鬧大了,本王難辭其咎!”
桃煙聽得心頭震驚不已,嘴上卻道:“原來……看來真是王妃無理取鬧了。”春水流弦冷哼一聲:“她無理取鬧,也非隻一日,但這次鬧得着實過分。桃煙,你回去勸一勸王妃,不要太過在意外來人,如果實在不想跟外來人一起被稱爲王妃,就不要去見那些外來人,隻當他們不存在
!你也知道,那個豫王妃,一根針就能制住王妃,她是真會醫術,不是糊弄人的,本王如今還有用得着她的地方,不能放她走,知道嗎!”
桃煙連忙應了聲是,春水流弦滿意了,揮揮手讓她回去。
回去的路上,桃煙心思一直沉重不已。
原來一切都不過是曉雲開的誤會……
桃煙揣着這樣的心思踏入房門,正撞見了急忙迎上前來的曉雲開:“桃煙,如何了,王爺他怎麽說?”
“王爺……王爺他……”
曉雲開見桃煙嗫嚅片刻,說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不由得急道:“王爺他怎麽了,你說呀!”桃煙看着曉雲開梨花帶雨的模樣,當真是美豔無雙,不由得心中浮起淡淡的哀愁,自曉雲開嫁入郡王府,已經過去了十年,十年來,她一天一天老去,現在已成半老徐娘,姿色不再,而曉雲開正值妙齡,
非但毫無歲月的痕迹,甚至更添風韻……
纖纖蔥指一點一點攥緊,桃煙的心跳了起來,一如久遠之前的那一次:“王爺,王爺說……說這不過隻是一件小事而已,讓王妃不要這樣小題大做,興師動衆。”
“小題大做……興師動衆……”
曉雲開臉上漸漸浮現出絕望來,态度也冷淡了下來:“他……還說了什麽。”桃煙咬了咬下唇,低下了頭以免被曉雲開發現自己的慌亂:“王爺還說,要奴婢回來勸一勸王妃,不要太過在意外來人,如果實在不想跟外來人一起被稱爲王妃,就不要去見那些外來人,隻當他們不存在!
王爺對這些外來人很……很寵愛,一時半會兒還不想離開他們。”
曉雲開聽到此處,早已心碎成塵:“好,好你個春水流弦……”
她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已經滿是冷意:“你既無情我便休……若你當真如此絕情,我會讓你知道,曉家也不是好惹的!”
……
三日後。
這三日裏,鳳比翼一邊給春水流弦解毒,一邊爲他開藥調養身體,其實春水流弦中的毒倒不是多麽難解,隻是拖得太久,調養非一日之功而已。
不過即便是如此,過了這三天,鳳比翼也敢信誓旦旦地給春水流弦打包票,毒已經解了,接下來隻是調養的問題。
具體一點來說,就是郡王府的妻妾,現在是有機會懷有身孕的了,但是要多久才能懷上,就要靠春水流弦自己努力,再加上後續不斷的調養了。
老實說,春水流弦雖然并不完全相信鳳比翼,然而得到這個消息,還是有一絲興奮的,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曉雲開,第一個孩子,還是希望是嫡子……
然而他的好心情,在到了曉雲開卧房之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着曉雲開收拾得整整齊齊的箱籠,春水流弦臉色微沉:“你這是做什麽!”
曉雲開顯然是哭過一場的,這時候眼圈還紅腫着,卻梗着脖子,高傲道:“王爺不是讓我好好考慮嗎?這就是我考慮之後的答案了——如果王爺堅持要将那些外來人留在王府,那我,甯可自請下堂!”
春水流弦恨得咬牙切齒,在屋子裏轉了兩圈,扭頭道:“我的話,桃煙難道沒有轉達給你嗎——你就非要跟那些人過不去?”
曉雲開仰起頭掃了他一眼,冷冷道:“桃煙都說了,可是我不願意!我是郡王府的正妃,憑什麽要躲着他們這群賤人!王爺既然喜歡他們,那就留着好了,我無才無德,不配被王爺喜歡!”
“你……”春水流弦見狀,一時也動了肝火,冷笑道:“心胸狹窄的人,本王見得多了,可似你這麽小肚雞腸又無理取鬧的人,本王也是第一次見!既然你執意如此,本王也幫不了你!你若要求去,本王成全你,休書
一封,随後便送至曉家,此後男婚女嫁,再不相幹!”
說完,春水流弦轉身,拂袖而去。曉雲開見狀,心下更冷,淡淡轉過頭去,看着身後的丫鬟:“備車……回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