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都會沒命的!”
蕭貴妃冷笑一聲:“既如此,你說說本宮爲何要給甯和公主下毒!”
華濃咬牙道:“因爲、因爲娘娘與晴昭儀素有嫌隙,想要讓晴昭儀痛不欲生!”
蕭貴妃反駁道:“就算依你所言,毒是本宮下的,這毒藥又從何而來?太醫院裏,本宮可沒有親戚!”
華濃愣了一下,忙道:“是、是娘娘您叫奴婢去宮外買的毒藥,偷偷帶進了宮裏!”
蕭貴妃冷笑:“既然你說本宮要殺甯和,而毒又是你下的,那你倒是說說,爲何這毒藥,進了懷王和豫王妃的膳食裏?莫非本宮覺得甯和之死不足以讓晴昭儀痛苦,還要讓自己的兒子陪葬?”
華濃喘了喘:“因爲、因爲……因爲這毒不是奴婢下的!奴婢隻把毒藥下在了甯和公主的燕窩裏,牡丹餅裏的毒不是奴婢下的!”
蕭貴妃冷笑:“紅口白牙的,還真敢說!方才殺無赦已經檢驗過了甯和公主的全部膳食,何曾提到燕窩裏有毒?”
一旁的殺無赦暗衛立刻拱手:“回禀陛下,甯和公主的燕窩粥中的确無毒,陛下若是不信,可以令禦林軍、大理寺或是刑部在禦前查驗,臣無異議。”
弘始帝閉了閉眼睛:“将燕窩粥分成三份,令三法司禦前檢驗!”
刑部、大理寺和禦史台的人很快到了宮中,在衆目睽睽之下檢驗燕窩粥,然而無論是哪一份燕窩,都沒有檢查出毒素。
蕭貴妃一直緊盯着檢驗的官員,直到此時才哼了一聲,又冷笑道:“如何?”
華濃吓傻了眼,她明明是親自把毒下進了燕窩粥裏,又親眼看着人将燕窩粥呈到了甯和公主的桌上,還看着甯和公主喝下去的……怎麽燕窩粥最後會莫名其妙變成無毒的呢!
蕭貴妃冷笑一聲:“三法司當堂檢驗,已經确認了這份燕窩粥是無毒的,怎麽,難道本宮還有本事讓三法司在陛下面前爲本宮圓謊不成嗎!”弘始帝皺着眉頭看着幾份燕窩粥,老實說,在這整件事裏,他覺得最無辜的就是晴昭儀,其次便該是蕭貴妃了,蕭貴妃就算下毒,也不該給懷王下毒的同時又給鳳比翼下毒,大越的太醫院是由孫皇後掌管
,而唯一能與太醫院醫術抗衡的就是鳳比翼,蕭貴妃毒倒鳳比翼,就是把懷王的性命交到了太醫院手裏,她有什麽必要這麽做?
至于說晴昭儀下手就更是可笑了,她隻有一個女兒,雖然母女倆都頗受寵愛,但是毫無奪位的可能,有什麽必要下毒?
弘始帝在心底歎了口氣,已經把真兇鎖定在了太子和豫王其中一人身上,從整件事來看,太子自然是獲益最大的一個,然而衛宵練經此一事,卻能搶占滿理,細算起來,兩人下手的可能性硬是不分伯仲。
隻是苦了甯和,被無端卷進這種事來……
弘始帝思及此處,越發疼惜這個女兒,想了想,道:“先将甯和公主、懷王和各安置到晴昭儀、蕭貴妃處照管,豫王妃着人護送回豫王府,路上務必小心,不得驚擾了病人。”
衛宵練點了點頭,又道:“父皇,比翼的毒雖然解了,然而仍舊虛弱,兒臣這些日子可能還要照顧她,實在無暇分心查案,兒臣懇請父皇暫時接管殺無赦,親自徹查此案,還兒臣一個公道!”弘始帝心中也正存着這樣一個想法,隻是苦無途徑,衛宵練把殺無赦主動交到他手上來,一來是放手交權,二來給了他一個查驗的機會,三來……殺無赦若是在他的手上,即便是衛宵練自己,想要在他有所
隐瞞也是難上加難。
如此一來,弘始帝自己心中反倒更加疑惑了,還沒開始調查,衛宵練居然就敢把殺無赦交出來,徹底抽身此案,他是真的清白,還是因爲做了萬全準備所以有恃無恐呢?
弘始帝心中固然疑惑,然而面上卻是不顯,隻是淡淡點頭:“吾兒放心,朕必會還你一個公道。”
衛宵練撩袍下跪,磕頭謝過。
……
等鳳比翼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挂着豫王府牌匾的青蓮郡主府,她皺了皺眉頭,輕聲問:“什麽時辰了?”
“酉時。”衛宵練替她掖了掖被子,又自床邊取來一碗藥:“醒的正是時候,還是溫的。”
鳳比翼皺着眉頭喝過了藥,又用溫水沖淡了藥味,這才含了顆蜜餞:“這麽說,自我暈過去才過了一個多時辰?”
衛宵練又好氣又好笑:“是初二的酉時啊,你睡了整一天了。”
鳳比翼了然地點了點頭:“我說呢,那這個時候,甯和公主和懷王也差不多該醒了。”
“是啊,你這毒調的也未免太吓人了,你都不知道自己毒發時的樣子,有出氣沒進氣了都。”
衛宵練說完,又歎了口氣:“吓得我要死,真怕你出了事。”
“這毒就是這樣的,不做的真些,騙不過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太毒了又怕他們解不了。”
鳳比翼笑了笑,眯起眼睛來:“皇後大概死都想不到,本來是要坐山觀虎鬥的,最後卻引火燒身了。”
“她自己行事不密,怪得誰來?”
衛宵練聳肩:“老實說,我也沒想到華濃居然是皇後的人,她可是在蕭貴妃進宮之前就跟在她身邊了。”
鳳比翼“噗嗤”一笑:“有用嗎?禦膳房全是甯和的人。”
“華濃大概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那碗燕窩粥爲什麽會無毒了。”衛宵練說罷,眯起眼睛來:“殺無赦我已經交到父皇手裏了,是成是敗,就看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