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向地上潑酒的機會折進自己袖子裏的,此時她屏退衆人之後,立刻将袖子裏的海綿取了出來,找了個杯子将裏面蘊含的毒酒擠了出來。
“雖然我也不敢肯定毒藥一定在酒水中,但是菜肴目标太大了,帶是帶不回來的,不過現在看來擔心是多餘的,這酒裏确實有些不幹不淨的東西。”
鳳比翼冷笑了一聲,擡手點着杯中的半杯毒酒:“這西涼王後也未免太膽大了,在我面前玩這種東西,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她就不想想,我要是對這東西一竅不通,樓危是怎麽活到現在的?”
“大約,是他們想不到,治好樓危的人就在咱們之中吧。”衛宵練說罷,又皺起眉頭來:“比起這個,我倒是更擔心另一件事。就算有巫醫即賢的蠱惑,爲何西涼王後就一門心思地對準咱們下手?倒不是我瞧不起樓危,實在是對于目前的西涼王庭而言,對樓危下手
似乎要比對咱們下手來得穩妥?就算是對澤煩和瑙思下手,也比對咱們下手來得理直氣壯吧?”李晗也頗爲贊同,連連點頭:“若是如黛絲覺得咱們真是神仙,就算即賢蠱惑,她也恐怕不會有這樣的膽子對真正的神下手,就算下手,也不該用這麽弱智的手段;但若說她覺得咱們隻是招搖撞騙,又似乎
沒有必要先從小喽啰下手,不但沒有效果,還容易打草驚蛇,就算她殺了咱們幾個,樓危式微,可是澤煩和瑙思又不會受影響,他們隻會更謹慎。”
在衛宵練和李晗推測的時候,鳳比翼又将杯中的毒酒研究了一番,眯起了眼睛:“如果,即賢和西涼王後沒有打算殺我們,隻是想控制我們呢?”
“控制?”李晗和衛宵練都是一愣。
“這杯子裏面是夢還魂。”鳳比翼掃了一眼杯子,笑了笑:“夢還魂的藥性與千日醉相似,都會讓人在短時間内喪失意識,但與千日醉不同的是,夢還魂與其說是毒藥,不如說是迷藥,因爲它雖然會令人中毒,但卻隻是讓人失去控制
自己的能力,從而任人魚肉,想要殺我們,這樣也太費力了,倒不如說,他們是想利用我們,無論是身份還是性命。”
衛宵練點了點頭,又皺起眉:“性命還在其次,這身份……我們現在的身份可是不周山的神使,若說威脅的話,也隻能威脅到樓危而已……他們想要如何利用咱們的身份?”
鳳比翼眯起眼睛來,冷笑道:“管他的,總之隻要知道,這些人對咱們不懷好意便是了,她既然不仁,可就别怪我不義了。”
一聽鳳比翼要動手,李晗來了精神:“王妃打算如何下手?”
鳳比翼正待答話,忽然房門呼地一下打開,一個仆從打扮的人被人一腳踹了進來,摔在了地上,緊接着樓危也跨了進來:“你們到底在談什麽,如此入神,連外面有人在偷聽都不知道?”
衛宵練和李晗對視一眼,又看向地上的仆從,臉上俱是凝重,不是他們放松警惕,是他們真的毫無所覺!
交換了一個眼神,衛宵練立刻掏出匕首上前,抵住那仆從的頸項:“你到底是什麽人,爲何要來偷聽我們談話!”
那仆從雖然受制于人,卻還有幾分骨氣,梗着脖子冷笑:“你們這些越狗,不配知道!”
衛宵練眼神一厲,怪不得如黛絲和即賢這麽張狂地對他們下手,原來他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
知道這一點,衛宵練下手也不再遲疑,實際上他原本也是一個見慣了鮮血的人,不然也不會被弘始帝看中去接管殺無赦,他手腕一翻,那抵在仆從喉間的匕首一閃,便穿過這人的小腿,釘在了青磚地上。
那仆從痛極欲叫,聲音卻被衛宵練死死扣在喉中:“不想死的話,最好還是說實話!不然我就讓你嘗嘗,什麽叫生不如死!我有得是手段!”
仆從雖然呼痛,卻死不松口,咬着牙道:“越狗……不得好死!”
衛宵練臉色一沉,擡手去夠匕首,故意繞了個圈拔出來,又釘在了另一條腿上:“說,接着說,反正你說一句沒有用的我就捅你一刀,咱們可以看看到底誰熬不住!”
鳳比翼冷眼看着這仆從負隅頑抗,想了想,去房間内部拿出一小壺烈酒來,在這仆從腿上的兩個傷口上都澆了一些:“消消毒,好不容易抓到一個俘虜,可不能讓你就這麽死了……”她是真心還是假意暫且不表,這仆從可受不了了,之前衛宵練插刀子還隻是疼一會兒,咬咬牙也就熬過去了,可是鳳比翼這酒一澆,就好像在他的傷口上點了兩團火一般,燒得他叫娘的心都有了:“别……
别澆了!”
“那不行,我不給你消毒,萬一傷口感染了,你死了怎麽辦?我們還指着從你嘴裏挖出點有用的東西呢。”
鳳比翼說完,衛宵練立刻又來了一刀,眼看着鳳比翼又要過去倒酒,仆從實在受不住,崩潰大喊:“别、别……我招了,我招了還不行嗎!”
“早這麽說多好,少受多少罪。”
衛宵練哼了一聲,拿沾血的匕首拍了拍奴仆的臉:“說說,這是你第幾次偷聽,你又是什麽人派來的?”
奴仆咬了咬牙:“是、第一次!是迦麗缇王妃派我來的!”他話剛說完,鳳比翼嘩地又給他澆了一潑烈酒:“糊弄傻子也有個限度!真以爲我們是三歲孩子,你說什麽就信什麽?你也不想想,我們問你的第一個問題,怎麽可能是心裏沒有答案的問題?你要是再不說
實話,我就再換一種手法給你消毒,保證你欲!仙!欲!死!”
樓危在一旁看着這血漬呼啦的一幕,心裏有些犯堵,但同時也有幾分興奮:“換什麽手法?”鳳比翼眼角一瞥旁邊的燈具,漫不經心道:“高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