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
“歇腳就免了,本王隻是沒想到,郡主爲了自己,真是舍得出錢啊。”衛龍淵哼了一聲。他要對付鳳比翼的消息,除了他自己之外,隻有衛錦華知道,既然他自己沒有知會過鳳比翼這件事,那麽叛徒是誰也就可想而知了,但衛錦華這人又是之認錢不認人的,鳳比翼這次雖然赢了,但代價也絕
對不少。
“雖然下了大本錢,畢竟是赢了,好歹也算是物有所值吧,總比有些人出了錢還丢了面子,弄到賠了夫人又折兵來的劃算不是?”
鳳比翼眯起眼睛來:“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再說王爺您早在桂花宴前後,就已經下過一次血本了。現在怎麽還會覺得,比翼和豫王府的财力加起來不及您呢?”
“郡主棋高一着,這一次是本王輸了。”衛龍淵冷笑,“可是郡主也不要以爲從此就高枕無憂了,咱們之間的帳,還有得算呢。”
“王爺放心,比翼絕不會忘了。”鳳比翼微笑,“可是王爺也不要太天真,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咱們誰都不是坐以待斃的主兒,王爺傷不到比翼不要緊,傷着自己可就不好了。”
“咱們各憑本事吧!”衛龍淵冷笑一聲,拂袖而去。
鳳比翼看着衛龍淵走遠,這才優哉遊哉地站起身來,示意樓危:“把椅子搬回去。”
樓危聽話地拎起椅子走在鳳比翼背後,一面追問道:“剛才那個,就是大越的懷王?”
“是,怎麽?”鳳比翼不以爲意,随口問道。
“怎麽感覺他比我想象中要笨呢。”樓危有些糾結地擰起眉頭來,“我印象裏的懷王,怎麽也不至于這麽蠢,居然還會跳進别人的坑裏來。”
别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就在昨天,一個自稱衛錦華的人就來找過鳳比翼,一五一十地把懷王的所有計劃都交代給了鳳比翼,兩個人還嘀咕了半天,敲定了所有過程的細節,那人這才離去。
至于爲什麽早有準備,鳳比翼卻還跟懷王扯了半天皮的原因,是因爲定做的制服出了岔子,有一個大夫穿不上,鳳比翼跟懷王東拉西扯的時候,三個裁縫正在那邊緊鑼密鼓地修改呢。
鳳比翼聞言,微微一笑,自頭上拔出一支銀簪來,橫在樓危面前:“在不碰到這根簪子的情況下,怎麽把它變短?”
“什麽?”樓危沒聽懂,“能碰簪子的話,倒是有許多方法,折斷劈斷砍斷燒斷……可是不碰到它?這怎麽可能呢?”
鳳比翼聳聳肩,又拔出另一根稍長的簪子來橫到一起,因爲有這根長簪在的緣故,最開始的銀簪看起來便顯得短小了許多。
“原來如此……可是這跟咱們讨論的問題有關系嗎?”樓危皺起藏在面具下的眉頭,“咱們不是在讨論懷王蠢不蠢?”
“銀簪本來不短,可是因爲有長簪在的緣故,看起來就短了;懷王本來不蠢,可是因爲有本郡主在的緣故,就顯得很蠢了。很難理解嗎?”
鳳比翼将兩根簪子插回頭上,漫不經心道。
樓危無語了,道理他都懂,可是這麽自吹自擂真的好嗎?
就在鳳比翼一邊準備婚事,一邊給樓危治毒的這段日子裏,西涼王庭裏,有人可待不住了。
自從入秋以來,西涼王這些日子心情非常之糟糕,朔漠中的綠洲青草都開始枯萎還是其次,最要緊的是,他花費了整整十多年才潛進越國京城的刺客們,就這麽一聲不響地全軍覆沒了。
或許不應該說一聲不響,因爲這些刺客臨死前還是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宰了幾個公子貴女,然而這屁大點兒的動靜,對于他原本的計劃而言,可以說是一文不值。
最起碼,越國皇帝和三個皇子都還活着呢,達官顯貴家的孩子就是全死光又能怎麽樣?越國不會亂,西涼也沒能占到自己想要的便宜,還折了這麽多人,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真可以說是虧大了。
爲了這事,西涼王氣得病倒了好幾天,西涼王庭裏自然也是一片愁雲慘霧。
西涼王病倒,便隻能由西涼太子暫理朝政,朝會上,主戰的左賢王澤煩和主和的王子瑙思又例行吵了起來。
“今年的水草已經開始枯萎了!如果這個時候還不出兵,冬天怎麽過活!難道我們又要這樣拖延下去,拖到像去年那樣,牛羊凍餓而死,人都沒得吃,馬都跑不動再去打仗?”
王帳内,居左的澤煩一拍面前的案闆,冷哼一聲。居右的瑙思哼笑道:“說得輕巧,前年咱們倒是打得早,打仗的時候,咱們占了多少便宜沒有?邊境的李晗何其狡猾,前年若不是我機警,見勢不對帶着人快跑,現在西涼鐵騎還能剩下幾個人?左賢王一心
求戰,您倒是拿出些本事來,先把李晗收拾了再說啊。”澤煩沒了話,西涼這些年一直在跟越國打仗,頭些年是在對付姓劉的,現在姓劉的告老還鄉,他們剛想松一口氣,覺得能快活幾年,就來了李晗,比那劉老頭還厲害,如果說他們在劉老頭手底下還能互有
勝負的話,在李晗面前,就是吃肉的時候少,挨打的時候多了……
瑙思見狀,哼了一聲,看向自己斜上方:“王兄,你也表個态,到底是要打還是要和?”主位上,西涼太子居邕大馬金刀地跨坐在披着豹皮的寶座上,聞言微微一笑,眯起了他鷹隼一般的眼睛:“打,當然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