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這也和西涼刺客的行徑不符。”鳳比翼淡淡補了一句。
弘始帝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便先按這幾條路查下去吧。宵練,這件事就交給你好了。”聽到這件事交到衛宵練手裏,衛龍淵和衛承影臉上都微微有些波動,但很快卻又歸于平靜,衛宵練看了看身側二人,心思微動,他擡起眸來:“父皇,兒臣覺得,不如把擾亂科舉這一條線索交給大哥去查如
何?”
“哦?”弘始帝原本打算将此事暫且擱下,等衛宵練調查出了結果再做打算,沒想到衛宵練居然把這件案子交了出來?
現在看來,按照擾亂科舉這條線索查下去是最有可能查出真相來的,衛宵練放手讓衛龍淵來查這一條線索,簡直就是把功勞拱手讓了出來,可是他爲什麽要這麽做?衛宵練笑了笑,看向弘始帝:“回父皇,擾亂科舉這條線索既然已經把注意力房子啊科舉上了,那麽跟科舉有關的人自然應當避嫌,兒臣與沐軒陵一向交情甚好,同景平書院衆人也素有交情,以此推論,世家子弟若是紛紛中毒,景平書院中人自然能夠得利,所以兒臣有是幕後兇手的嫌疑,而太子殿下同國子監祭酒景大人的關系也不薄,所以他也應當避嫌,那麽爲了顯示父皇的英明神武,正大光明,自然應
當将這條線索交給大皇兄來查驗。”衛龍淵有些意外衛宵練居然會在弘始帝面前舉薦他,先不說他最後能查出什麽線索來,隻要去查案,手底下就不能沒有人手,衛宵練這是在往他手底下送人啊……可是衛宵練也不是冤大頭,他如此無事獻殷
勤,到底是有意示好,還是别有用心呢?
衛宵練自然不會回應衛龍淵的猜測,隻是微笑不語,落在旁人眼中自然又是一番心思。知道事情不是毫無頭緒之後,弘始帝也稍微放了心,揮手令衆人下去,沐長恩要跟衛龍淵商量案子從何查起,兩人便同路往城東的懷王府而去,衛承影則要回自己的太子東宮,跟衛宵練和鳳比翼不順路,
于是從南門出宮的便隻剩下衛宵練和鳳比翼兩人了。
衛宵練一路走,一路四下裏掃了一圈,看四下無人,這才看向身側的鳳比翼:“你覺得,今天這事是誰做的?”
“還用想麽?”鳳比翼挑了挑眉梢,似笑非笑,“我原本以爲是西涼刺客抽了風,還在慶幸連理的事終于有了頭緒,結果聽說這毒藥是千日醉……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也不能算是毫無收獲,這一次沐家出事,你調度有功,延緩了貴女們毒發的速度,而且臨危不亂,守住了門窗拒敵于外,總也是一件功勞,不過你現在已經是郡主了,日後論功行賞起來,還不知道要封你
些什麽。”“我是無所謂,反正一個女子,封得再高也不至于功高蓋主,最多就是讓其他貴女眼熱而已,倒是你再立功的話,可真是賞無可賞了。”鳳比翼說完,朝衛宵練挑了挑眉頭,“要不我們比一比,看誰先讓陛下
賞無可賞?”“那你輸定了,你我如今上頭是沒有能封的爵位了,可是論起賞賜來,我總比你多着些機會,現在我手底下有殺無赦,爲着之前洪濤的案子,大理寺也有部分職權歸了我,這朝廷中的人手,能賞的還多着呢
。”
衛宵練笑了笑,一面看向鳳比翼,“不過這一次我把沐家的案子交到了大哥手上,隻要他腦子沒問題,恐怕京兆府或者刑部總有一個要落到他手心裏了。”
“京兆府怕是未必,刑部歸了懷王也不奇怪。兵部尚書現在是太子的人,你手裏又有殺無赦和半個大理寺,懷王手裏至少也得捏着一個尚書才能平衡不是?”
鳳比翼說完,悄悄朝衛宵練打了個手勢:“你說,這案子查到最後,會成什麽局面?”衛宵練會意,笑道:“管他的,會想要插手科舉的,還能有誰?隻怕這人誰也動不起,查來查去,最後隻能是推出一個替罪羊來敷衍了事,費的力氣大,嘗的甜頭少,本王可不願做這賠本買賣,再說了,這
案子少說也要查它個十天半月,連個中秋都過不安生,你我婚期将至,又是添妝又是親迎的,忙還忙不過來,哪有那麽多功夫操心這個?你我隻要不惹禍上身便是了。”
鳳比翼連連點頭:“我也是這麽想,你我如今手裏握着的東西足夠受用了,何必再去摻和這個,總不能真鬧到賞無可賞的地步,現在已經如此了,往後幾十年可怎麽過?”
……
“他們真是這麽說的?”
東宮内,衛承影皺着眉頭來回走了兩圈,扭頭去看下首的言明:“你确定沒有聽錯?”
言明拱手道:“卑職敢拿性命擔保,他們就是這麽說的。”衛承影不語,趁着言明躬身拱手的功夫,越過他去看他身後跟着的一個小太監,在得到小太監肯定的暗示之後這才放松了神情:“衛宵練和那個鳳比翼實在是有些太聰明了,好在他們還算知道分寸,要不然
,本殿下真要弄點什麽見血封喉的東西送他們上西天了。”
言明遲疑道:“殿下,豫王這邊固然不足懼,可是懷王那頭……”“無妨,讓他查,本殿下倒要看他能查出什麽頭緒來,他以爲他是衛宵練?衛宵練手底下有殺無赦,又有半個大理寺,還有一個精通醫理的鳳比翼幫忙,占盡了天時地利人和,衛龍淵孤身一個,有什麽好怕的?他能從沐家查起,可他能把手伸進太醫院嗎?手伸得那麽長,别沒抓到人,先把自己抻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