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臊的欣嫔這些日子消停了不少。”“該!”馮碧波翻了個白眼兒,冷哼一聲,她雖然跟欣嫔沒有交集,但馮家卻不是沒有親戚入宮爲妃,宮裏頭有個洛婕妤,按輩分算來還是她的小姨,這個洛婕妤少年失母,入宮爲妃後不久父親也去世了,
這些年一直都是馮家在托人照顧她,洛婕妤得了傳家書或是入内省視的機會,也一向都是與馮家人通氣兒的,而最近兩次的家書,基本都是對孫冰雪和宋嬌嬌的抱怨了。洛婕妤畢竟不是馮家人,馮家雖然照應她,卻并不如何熱衷于冒着引起孫皇後不滿的危險爲她搭橋鋪路,但她送出來的情報馮家卻很重視,連十幾年再後宮默默無聞都能忍受的洛婕妤,居然忍受不了這兩
個小丫頭,孫冰雪得寵後嘚瑟成什麽樣子也就可知了。
因爲孫凝霜的緣故,馮碧波本來就對孫家沒什麽好感,孫冰雪又如此讨厭,自然更讓她看不順眼,現在聽說欣嫔倒了黴,她沒笑出聲來,已經是給孫皇後面子了。但痛快過之後,馮碧波又發起愁來,如果真如裴晚所說,鳳比翼在京中左右逢源,出身不凡,自己又争氣,理智告訴她這樣的人的确是該籠絡的,可是她始終都咽不下這口氣,鳳比翼窩囊了十幾年,突然
一飛沖天騎到她頭上來,就好像她被一個廢物踩在頭上了一樣,真是怎麽想怎麽别扭。
想了想,馮碧波心裏冒出主意來,她看向裴晚:“你的意思呢,我懂了,可是到底要不要跟鳳比翼交好,我得再考慮考慮。”
裴晚瞪圓了眼睛:“不是吧你,怎麽還要考慮,鳳比翼現在正是炙手可熱的時候,滿京城都想跟她攀關系,你還要等,難道等鳳比翼身邊人滿爲患了,你再去踮着腳跟那些争當鳳比翼的閨中密友?”
“不是這麽說。”馮碧波搖頭,“鳳比翼現在固然是炙手可熱,可是有那麽句話說得好,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她現在幾乎踩在京中所有貴女的頭上,就算我能忍得下,也一定有人忍不住。”說到這裏,她朝裴晚眨了眨右眼:“咱們就先按兵不動,看看鳳比翼的本事吧,如果她隻有讨好陛下的能耐,卻沒有自保的能力,我跟她交情越深,将來惹的麻煩就越大,她現在不管誰的帖子都一律擋駕,
這樣我雖然沒有跟她攀上交情,但别人也是一樣,可是安知她不是爲自己成爲衆矢之的而心驚肉跳呢?”
裴晚懂了:“哦……你是說她,倒也是,連碧波你都受不了鳳比翼突然跑到你頭上來,那個丫頭自然更忍不了,也好,讓她去試試鳳比翼的深淺好了。”
馮碧波微笑:“總要有人做馬前卒子的嘛。”
而此時,鳳比翼剛看着鳳連理喝完藥,從沐家回到自己的郡主府,就聽門外頭叫嚷起來了:“鳳比翼在什麽地方?叫她出來見我!”
這聲音顯然是出自一個少女之口,然而語氣語調卻又極其嚣張,好像鳳比翼欠了她幾百萬兩銀子一般不客氣,鳳比翼聽着便覺得不順耳,皺着眉頭去看栀茶:“外頭是什麽人在叫喚?”
栀茶也不明所以,還是趕來的道年解了圍:“回郡主的話,外面的是永安郡王的嫡女,旻歡郡君沈蕙。”
一提到沈蕙的名字,鳳比翼條件反射地便覺得腦仁兒疼,沒想到外頭居然是這位大佛……按照大越律法,一字王是親王,通常用來晉封皇族宗室,例如豫王、懷王,還有弘始帝的長兄獻王衛淮、四弟康王衛氾;而二字王則是郡王,用來晉封外姓人,比如江夏王公孫吳,還有就是這位永安郡王
沈遷。永安郡王的爵位是繼承而來,他的母親乃是大長公主衛麗敏,這位大長公主乃是先帝的長姊,弘始帝的姑姑,雖然身爲女子,但卻雄才大略,還曾經率兵南征南齊,使南齊臣服于大越,因爲這件事的緣故
,雖然長公主之子隻當封侯,但先帝卻破格賞了沈遷郡王之位,也就是現在的永安郡王。
算起來,永安郡王既是皇室宗親,先人又立有戰功,他自己更是同弘始帝是平輩,因着這一層的緣故,這位永安郡王在京中的地位也相當之高,自然他的女兒身份也不比常人。旻歡郡君沈蕙便是沈遷最寶貝的女兒,若隻是父親地位崇高也就罷了,偏偏她的母親乃是京中魏國公蔣樂天的長女,這兩個人生出來的女兒,距離公主也就隻差那麽一步了,弘始帝也很給沈遷和蔣氏的面
子,在沈蕙一出生的同時便封她爲旻歡郡君,于是這位旻歡郡君打有記性開始,面前就都是比她矮一頭的下人和貴女了。随着年齡漸長,旻歡郡君的脾氣也越發的大,這脾氣不僅體現在爲一點兒小事就大發雷霆,更體現在不許别人騎在她頭頂上,當初爲着這京中第一貴女的名頭就曾經想找孫凝霜理論,倒是郡王妃蔣氏有所
顧忌,不願意讓女兒惹上孫皇後,把人勸住了,說孫凝霜是京中第一貴女,沈蕙是京中第一高門貴女,兩方這才相安無事。
後來孫凝霜死了,沈蕙在家裏偷着請班子唱了三天戲,然而這戲的餘音還沒散盡,沈蕙就又挨了當頭一棒。
去了孫凝霜這個沒本事硬充大爺的,居然還來了一個更有本事的!孫凝霜還隻是自己給自己搖旗呐喊,而鳳比翼居然直接從三品縣主變成了二品郡主,直接跟鎮北侯平起平坐了!沈蕙這個脾氣是真壓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