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東西存在,導緻所有向東航行的船隻全都有去無回,漸漸地也就沒有人往東走了,東面也從來沒有人來過。”鳳比翼點了點頭,又将目光落在了錦繡河山圖上,心情有些複雜,若是她沒有猜錯的話,那麽錦繡河山圖的秘密,大概很快就可以解開,然而一個謎團的解開,往往會牽扯出更多的疑點,隻是話雖如此,
她現在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接到衛宵練的令後,常尚服來得很快,她還當是鳳比翼要裁什麽衣裳,帶着各種尺子和衣料興沖沖地來了青蓮縣主府:“縣主是要裁什麽衣裳,用什麽花色的布料?您盡管吩咐,奴婢回去就命尚服局的人趕
工做出來。”
鳳比翼沒料到常尚服興緻這麽高,哭笑不得地擺擺手:“沒沒沒,本縣主沒有打算裁衣裳,隻是有件事想要請教常尚服。”常尚服略顯失望地哦了一聲,現在對于整個尚服局而言,身爲畫繡傳人的鳳比翼,那就跟朱尚服轉世差不了多少了,畢竟現在整個尚服局沒有一個人會畫繡的,鳳比翼雖然也未必會,但她親娘是畫繡傳人
啊,說不定就留了什麽秘籍下來呢?爲着這個心思,常尚服說是把鳳比翼當祖宗伺候也不爲過,就盼着鳳比翼順嘴提一句跟畫繡有關的什麽東西,就夠她受用一陣子的了:“縣主您說,是什麽事?非是奴婢自賣自誇,隻是論起針線紡織來,整
個宮中也隻奴婢是個尖子……”
“也不是什麽大事,本縣主就是想問一句,當年朱尚服有沒有留下隻言片語,關于那幅錦繡河山圖的?”
鳳比翼聽常尚服又不知扯到哪裏去了,連忙伸手示意她打住,又笑着問了出來。常尚服仔細想了想,臉上顯出些爲難之色來,雖然她很重視從師父那裏聽說過的關于朱尚服的奇聞異事,但是那畢竟是前朝的舊事,中間又經過了她師父的轉述,很多事情已經難辨真假,再加上這麽多年
過去,有不少事情她自己也記不清楚了,現在鳳比翼突然問起,她也不免有些局促。
然而看着鳳比翼期盼的眼神,常尚服不忍也不敢掃了她的興緻,搜腸刮肚地思索了片刻,才想起一句來:“是、是有那麽一句,隻是不知道能不能幫上縣主的忙?”
鳳比翼眼睛一亮:“是什麽話,你說來聽聽?”
常尚服努力地回憶着師父的原話:“奴婢的師父曾經提過,好像朱尚服曾經跟她抱怨過,這幅錦繡河山圖沒能發揮出應有的水平什麽的,因爲用來刺繡的布不對……”
鳳比翼巴巴地盼了半天,就等來了這麽一句,不免有些失望,不鹹不淡地“哦”了一聲,端起茶盞來喝了一口,随意道:“那要用什麽布才對?”
“那布的名字甚是古怪,奴婢也是頭一次聽說,這麽多年也從來沒見過,好像是……叫、叫什麽……哥倫布?”
常尚服一句話還不能說完,鳳比翼就把整個茶盞都扣到自個兒身上去了。
屋子裏的人都吓了一跳,栀茶連忙上前來用帕子替鳳比翼擦着身上的茶水:“縣主,您倒是小心着些啊,茶水和衣裳不值什麽,您别燙着自個兒。”
衛宵練拉過鳳比翼端茶的手瞧了瞧,确定上頭沒有起泡,這才瞪了她一眼:“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鬧這種小孩家的笑話?”
鳳比翼也顧不得跟她們辯解,隻是擺擺手,臉上的神色變來變去,最終停在凝重上:“……我知道了,多謝常尚服指點迷津。”
說罷,鳳比翼扭頭去看栀茶:“去撥一千兩銀子來,當是給常尚服的謝禮。”
常尚服稀裏糊塗地來了一趟,就說了幾句話,關于畫繡的秘訣沒撈着一點,倒是賺了盆滿缽滿的銀子回宮,喜得什麽似的,連聲道謝縣主恩典,緊接着随栀茶出去了。
等栀茶出去,鳳比翼也跟珊兒進内室換了一套衣裳,一出門就瞧見衛宵練把那幅錦繡河山圖攤開在桌子上了:“說說吧,你是瞧出什麽來了,把自己吓得連碗都拿不穩?”
鳳比翼笑了笑,目光落在錦繡河山圖上繡出的大海上,她用手指撫過刺繡上海上的紋絡:“你看這裏,能看出什麽門道不?”
衛宵練擰起眉頭來,好半天才道:“這不就是海水雲紋?有什麽稀奇?”
鳳比翼搖頭:“不是,這不是海水雲紋。”
“那是江崖海水紋?一物多名而已,算不得什麽稀奇。”衛宵練接話道。
鳳比翼眉梢一挑:“不是,其實這東西就不是什麽繡紋……”
“不是繡紋?那這能是什麽?”衛宵練皺起眉頭,湊到錦繡河山圖前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怎麽看怎麽覺得那圖上平行的一道道紋絡就是海水雲紋,雖然錦繡河山圖上的海水雲紋和平常所見的海水雲紋有些微的不同,但那也算不了什麽,
這些紋樣往往都是一個匠人一個版本,朱尚服既然能夠創造出畫繡,那麽她作品中的海水雲紋和其他人稍有不同也不足爲奇。
鳳比翼眯起眼睛,沒有說破,隻是微笑:“幸不辱命啊,這整幅圖的奧秘,可都在這些紋路裏了……”如果說朱麗葉這個名字還能算是巧合的話,那麽朱尚服提到哥倫布,就絕對不可能是巧合了,如果她沒有猜錯,這位朱尚服要麽就是她穿越的前輩,要麽就是有一個穿越了的老爹,但不論是哪一種情況,
她都與現代社會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那麽,朱尚服留下這幅作品,就可以看做是給穿越的後輩的一點見面禮了吧?
衛宵練越聽越覺得糊塗,就算這些紋路不是海水雲紋好了,可是區區幾條紋絡,能隐藏着什麽秘密?而且這個秘密還能夠引得西涼這麽執着地對大越出兵……幾條紋絡罷了,能有這麽大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