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若是想要錢财和糧草,又何必執着于錦繡河山圖?
這錦繡河山圖上究竟藏着什麽秘密,能讓西涼不惜連年對大越動兵,也要得到它?
鳳比翼糾結了半天,看着天色漸晚,事情卻還沒有頭緒,隻能看向弘始帝:“陛下,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準我把這玩意搬回去再研究研究。”弘始帝稍作猶豫便點了頭,這東西他已經看了十年了,還是沒有看出所以然來,怕是在他手裏再放個二十年,也還是沒什麽線索,還不如讓鳳比翼搬回去研究研究,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鳳比翼畢竟
是畫繡傳人之女,總要比他這個對針線活一竅不通的皇帝來得專業吧?
鳳比翼這一趟進宮,不僅沒有在孫冰雪手底下吃了虧,居然還把錦繡河山圖搬回府來,讓爲她擔心了半天的衛宵練無語了:“旁人進宮都是九死一生,偏你進宮是發财去的!”
“發什麽财,這橫财是那麽好發的嗎?”鳳比翼哭笑不得,搖着頭把弘始帝的意思說了,又看向衛宵練:“你在西涼邊關也待了不少日子了,有沒有聽說過西涼對大越用兵的真正原因?”衛宵練聳肩:“這我怎麽可能會知道,我要是知道,早就告訴你了。再說這些年大越和西涼年年交戰,其實也不一定是西涼主動出擊,有時候大越看西涼邊境防守薄弱,也會出其不意,對西涼用兵,打到現
在當初到底是誰先挑釁的,又是爲了什麽,早就沒人記得了,若是你不說,我怕是這輩子都想不到,西涼動兵的理由居然是爲了錦繡河山圖!”
鳳比翼搖頭歎氣:“事到如今,說這個也沒用了,你倒是過來瞧瞧,這錦繡河山圖究竟隐藏着什麽秘密?”
衛宵練當真湊過去研究那錦繡河山圖:“有沒有可能,是這幅圖上藏着什麽寶貝,西涼要靠圖尋寶?”
“有這個可能,但具體是怎麽回事現在沒人能說清,不過不管是什麽樣的秘密,都不可能脫離這幅畫繡的本身而存在,不然西涼就沒必要非要得到它不可了。”鳳比翼眉頭緊皺地看着平鋪在桌上的錦繡河山圖,心裏比方才在宮裏争奪巧娘子之名時還要沉重幾分,對陣孫冰雪的時候,因爲她知道這個丫頭沒有真才實學,所以心情反倒還輕松一些,然而一出了宮,
她除了要面對這個毫無線索的錦繡河山圖,還得操心鳳連理中毒之事,此外今年秋闱眼瞧着便要開考,這七零八碎的事情都趕到一塊兒來,也由不得鳳比翼輕松。衛宵練想了想:“總這麽對着這幅畫繡也不是辦法,錦繡河山圖太過珍貴,咱們就這麽摸來摸去的,萬一不小心給毀了,怕是西涼還沒如何,父皇先要跟咱們沒完,橫豎這東西也是畫繡的,你幹脆照着它再
畫一張花樣子出來,我們先研究研究這形狀有沒有什麽說道。”
鳳比翼心想也有理,這畫繡畢竟是繡在錦緞上的,萬一弄髒了,或是崩上了火星兒,她可處理不來,還是先把原件收起來,先拿花樣子湊合着看吧。思及此處,鳳比翼便吩咐栀茶把先前畫畫的畫筆和顔料拿出來,照着錦繡河山圖一筆一筆地畫下去,朱尚服不愧是畫繡的創始人,這幅錦繡河山圖即便是作爲一幅繪畫作品來看待也絕對是傑出的藝術品,
更何況朱尚服還把它繡了出來……
她費了老大的力氣,才算将這高山大川和奔騰的河水描了出來,終于畫到了一旁的大海,鳳比翼剛描了幾筆海水紋,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她停了筆看向衛宵練:“殿下,您身上有沒有海水雲紋的東西?”衛宵練倒是有海水雲紋的衣裳,起碼他的官袍下擺就繡着江崖海水紋,但今日爲了來青蓮縣主府不引人注目,他下了朝就早早地把官袍換下去,着便服跑來了縣主府,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什麽海水雲紋的
東西,他四下裏尋了一遍,去窗前碰了一個大花瓶回來:“你瞧這個,可用得上麽?”
鳳比翼擡手指在花瓶上描了半天,又扭過頭去琢磨了片刻錦繡河山圖,臉色微微變了變,她擡頭看向衛宵練:“那位朱尚服的全名是什麽,她有沒有留下過什麽話之類的?”
衛宵練失笑:“你怎麽連朱尚服全名是什麽都不知道了?朱尚服名叫麗葉,就是民間的繡娘拜的針線娘娘,遠了不說,你娘應該是拜過她的,怎麽你反倒不清楚這個?”鳳比翼嘴角一抽,這位朱尚服居然名叫朱麗葉……不過會出現這個名字,也相當于是從側面印證了她的猜想:“我确實不太記得了……那麽這位朱尚服有沒有留下什麽隻言片語,尤其是關于這幅錦繡河山圖
的?”衛宵練皺起眉頭來:“有是有,但是我也記的不是很清楚了,我想這個你可以去問現在尚服局的常尚服,常尚服雖然沒有見過朱尚服本人,但是她的師父好像曾經跟在朱尚服身邊服侍過,所以她有可能知道
朱尚服留下過什麽話。”
鳳比翼當機立斷:“能想辦法讓我見她一面嗎?”
衛宵練點頭:“沒問題,我這就去安排。”得到了衛宵練的答複,鳳比翼稍微放了點心,她猶豫了一下,又擡起頭看向衛宵練:“我沒記錯的話,咱們大越東面是臨海的吧?對于東面的大海,大越現在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