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侍妾的确是有,她也的确能容得下,單憑這一點,就足以堵住所有說她善妒的嘴,當然,衛宵練不碰,可就怪不到她頭上了……
鳳緒林聞言,滿意地點了點頭,一旁的孫涼露嘴角抽了抽,最終還是低下頭裝作嬌羞,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鳳比翼見狀,也隻當沒有注意到,臉上還是挂着溫柔的笑意。
與此同時,豫王府裏。
真正的孫涼露顫了顫眼皮,睜開眼睛,茫然地支起身子來打量四周。
這裏是哪裏?不是她的房間啊,她在哪?
她隻記得之前有一個人自稱是太子身邊的侍衛,奉太子之令要接她進宮,她也就沒有懷疑,跟人一起出了門,上了去宮裏的馬車。
然後,再然後……
好像,馬車裏起了一陣煙霧,她正在奇怪的時候,突然覺得眼皮很沉,再後來,她就好像沒有意識了……
所以,她現在在哪兒?
孫涼露想到這裏,不由得一陣瑟縮,她該不會是被山賊給綁架了吧?這可壞了,她的爹娘都在冀州老家,京裏的孫家自身都難保,一定不會出贖金的!
她不由得抹了抹眼淚,開始爲自己擔憂起來。
就在這時,孫涼露聽到了開門的聲音,她連忙從床上坐起來,擦了擦眼淚,準備下跪求饒。
好漢不吃眼前虧,不論如何,總得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
孫涼露原本以爲進來的會是拿刀拿槍的彪形大漢,沒想到進來的卻是一個梳丫髻的小丫鬟。
小丫鬟手裏托着一個托盤,裏面放着一套衣服,正一臉笑容地看着她:“姨娘醒了,快把衣裳換了吧,奴婢服侍您梳洗。”
孫涼露擦了擦眼淚,看着盤裏浣花錦的衣裳有些驚訝:“你們當山賊的,都這麽有錢嗎?這衣裳的料子……”
也太好了吧?
她從前在老家的時候,都沒穿過這麽好的衣裳!難道京城裏真的這麽富裕,連山賊都穿得起錦衣?
小丫鬟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姨娘,您在說什麽呀,豫王殿下怎麽會是山賊呢?您快把衣裳換了,等下青蓮縣主就會來看您的。”
“豫王殿下,青蓮縣主?”孫涼露愈發迷惑了,她怎會跟豫王扯上關系的?要見她的不是太子嗎?
小丫鬟可不管那麽多,服侍着孫涼露換了衣裳,又替她上了妝,這才出門去禀告:“縣主,孫姨娘醒了。”
孫涼露穿着一身錦衣,忐忑不安地站在屋子裏,看着外頭一個明眸皓齒,身量袅娜的少女從容地走了進來,一路目不斜視,直接走到内側的椅子上坐下,這才扭頭看她:“醒了?這一覺睡得可好?”
“回您的話,還、還好……”孫涼露讷讷道。
在她對面,鳳比翼點了點頭,笑道:“那就好。”一面說一面打量她,越打量越有些感慨:“像,真是太像了,若非你是從孫家接來的,連我都不敢認了。”
“縣主這話是怎麽說?”孫涼露期期艾艾道。
“哦,你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吧?我慢慢給你解釋,孫淩霄你認識的吧?”鳳比翼笑了笑,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慢慢道。
聽到孫淩霄的名字,孫涼露登時激動起來:“淩霄她是我的親姐姐!縣主您見到她了嗎?她如何了,過得還好嗎?”她同孫淩霄本是一對雙生姐妹,唯一的不同,就是孫淩霄背上有一塊小小的胎記,看的人都說像一朵桃花,就在她們姐妹辦滿月酒的時候,突然來了一個道士,指着孫淩霄說此女将來必成大器,因此她的
父母才會給孫淩霄取這樣一個大氣的名字……從小到大,她們姐妹容貌越長越像,然而性格卻越發不同,或許是因爲道士預言的緣故,孫淩霄從小就活潑好動,聰敏靈慧,而她卻沉默寡言,膽小怕事,也正因如此,當孫家從京裏傳出話來,說需要一
個聰明懂事的旁支小姐時,冀州這邊想都沒想地把孫淩霄推薦了上去。而她則是老老實實地留在冀州老家長大,後來同家旁邊的一個秀才定了親事,她本以爲這一輩子就要這麽過去了,誰知道突然京裏頭又來了人,說再要幾個機靈的旁支小姐,冀州老家這些年生的都是小子
,幾個姑娘這幾年裏都嫁了人,唯二合适的隻有她與孫冰雪,因此她不得不退了婚,千裏迢迢地趕到京城來。到了京城之後,一切都跟一場夢一樣,她與孫冰雪見到了皇後,卻被皇後視若糞土,在孫家像透明人一樣住了幾天,孫家突然又被看守起來了,她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卻能從孫家人的臉上看出來
,一定不是什麽好事,而且,她們那位掌權的伯父,也好幾日未曾回來了……
在不安中過了兩天,好不容易熬到宮裏來人接她,卻又落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來……怎麽會是豫王府呢?鳳比翼笑了笑:“多餘的話我也不好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姐姐之前是豫王的侍妾,現在也在爲豫王做事,她聽說了太子要利用你,自願同你換了身份,所以你現在的身份是豫王侍妾孫淩霄,而鎮北侯
府新納的如夫人則是孫涼露,你可記住了?”
孫涼露,或者說現在的孫淩霄聽完之後徹底傻了眼,她的姐姐是豫王的侍妾?現在頂替了她嫁到鎮北侯府去?這……這都是什麽?“不明白也沒有關系,你以後就懂了。”鳳比翼和氣地朝她招招手,示意她站得近一些:“這些日子,你就在豫王府安心住着,有什麽需要就吩咐下人,豫王府現在除了王爺沒有正經主子,王爺那個人又成天
閑不住,不會對你有非分之想的,你就在豫王府吃吃喝喝玩玩樂樂,過個一陣子等風聲過去,你要是想走,我們給你準備盤纏,要是想留下,也可以。”鳳比翼囑咐完,站起身走了,把腦子轉不過彎來的孫淩霄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