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她。”
楊氏臉色一變,不敢置信地看着鳳比翼:“你沒昏了頭吧?她……她是你爹娶的小老婆!你怎麽能容得下她!”“您也說了,她是爹看中的人,爹這個家主都點頭了,母親又有什麽資格說不字?若您真覺得正室不同意側室就不能進門的話,那您應該立刻羞愧地自請下堂啊,因爲以我對娘的理解,她也絕對不願意父親
納妾的,否則也不會給我們姐弟取名叫‘比翼’和‘連理’了。您現在叫喚着容不下小老婆,說得好像您沒有當過小一樣,當初您進門的時候,怎麽沒有把娘的意願奉爲法旨?”
“胡說!我、我進門的時候是平妻!我沒有做妾!再說了,現在鳳家吃我的用我的,又憑什麽不聽我的!”“我的母親大人,這平妻的說法也就是那些商賈人家喜歡拿來糊弄外頭讨的玩意兒,怎麽您也信了,還一口一個沒有做妾,您沒有做妾,難道爹停妻再娶了不成?我隻問您,進門時有沒有給娘她奉過茶?隻
要您說沒有,我就承認您是以妻的身份進門的。”
楊氏哽住了,雖然當時她進門的時候沒有給溫氏好臉色看,但她還是象征性地遞了溫氏一杯茶的!這一杯茶足以證明她是妾室!但若是沒有這一杯茶,鳳緒林娶她的第二天就會被人告到官府去!然而鳳比翼并沒有打算這麽放過她:“對了,剛才聽您說鳳家吃您的穿您的?這就奇了,您到底有沒有把自己當成鳳家人?若是您是鳳家人,那哪會分什麽你的我的,不都是鳳家的?若您不是鳳家人,您管
得着鳳家的事兒嗎?爹願意讓姨娘進門,我願意,老太太願意,您算哪個牌位上的人?”
楊氏讓鳳比翼氣得肝疼:“好,算你狠,我不跟你們一般計較,我這就帶着舒雅和嫁妝回娘家去,我看你們這一家喝西北風去!”“西北風這麽好的東西,還是留着母親自己招呼客人吧,我們鳳家怕是喝不上的,也不慢您說,自從女兒受封縣主一來,這一天到晚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銀子,陛下賞賜的金銀折算起來約有萬兩,這青蓮藥妝又賺了萬兩,我就是拿銀子燒着玩兒,這花錢的速度也趕不上賺錢的速度,我都快要愁死了,好在家裏體貼,知道我錢多,能讓我有個花錢的地方,爹千萬别慌,女兒一會兒就叫人搬銀子,先搬他個五
千兩,咱們花上三年五載的再說!”“等三年五載過去了,女兒已經是闆上釘釘的豫王妃,連理也差不多到了考取功名的時候,爹沒了我們兩個拖油瓶,說不定還能跟姨娘再生兩個弟弟妹妹養着玩兒,咱們一家這樣樂樂呵呵的挺好,那個時候
母親回不回來的……好像也就無所謂了?”鳳比翼說到此處,借機朝鳳緒林和孫涼露眨了眨眼睛,鳳緒林會意,欣然點頭:“這倒也是,雖說大戶人家沒有出過析産别居這種醜事,但你母親既然執意如此,我也無可奈何,反正皇上若是追究起來,我就直說因爲你母親善妒,容不下側室,自請析産别居的,皇上若是開恩,說不定還會準許爹以七出之條中的善妒這一條休妻,雖然名聲不好聽,但那個時候比翼你已經是豫王妃了,再說這善妒也是事實,
旁人也沒什麽可嚼舌的……”
孫涼露眨了眨眼睛,試探性地看向鳳緒林:“這麽一想,好像……還不錯?”
楊氏在一旁聽他們幾人設想她離開之後的場景,居然想的風生水起,蒸蒸日上,最可氣的是有鳳比翼這個财大氣粗的财主在這裏,這些設想完全不是天方夜譚!
說白了,她能夠在鳳家頤指氣使,靠的就是鳳家全家都在花她的嫁妝,而鳳比翼最不缺的,恰恰也就是錢!
想到此處,楊氏幾乎要昏過去,她現在終于體會到了溫氏的感受,如果她是溫氏,恐怕早就在她自己進門的那一天就氣死了!另一邊,鳳緒林三人聊得正開心,好像楊氏一走,他們立刻就發家緻富,翻身農奴把歌唱,葵花朵朵向太陽了一般,鳳比翼貌似不經意地一個回眸,看到了呆若木雞的楊氏,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我說母親
大人,您還走不走啊?您要是走,幹脆就坐我的馬車回去?我的馬車是豫王殿下特意配的,馬是上好的千裏馬,車廂也又大又漂亮,外頭糊着的都是織金錦,保證讓您舒舒服服地回家!”
楊氏眼前一黑,忙扶住身後萬姑姑的手,這才站穩身子,她咬着牙看向鳳比翼:“想把我趕走,你們好過自己的小日子?休想!我絕不會成全你們!”
說完,楊氏一轉身,急匆匆地走了。
鳳比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由得搖頭笑了笑,回過頭來看向鳳緒林:“這些日子,可真是苦了爹了。”鳳緒林歎了一聲:“這些日子以來,你母親也不知是怎地了,愈發的昏聩!你平心而論,爹對她還不夠好?成親十數年,爹到現在才起了納妾的心思,也并不是說要三妻四妾地坐享齊人之福,就隻是一個人
,她還容不下!”“還不是爹把她慣壞了。”鳳比翼微笑,“從前爹對她太好了,經年累月下來,她已經意識不到有些事情是爹對她好了,而是覺得爹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隻要有一件事爹沒有做到,她就會覺得是爹的
錯。”鳳緒林搖了搖頭,感歎了一下,又意識到什麽,咳了咳:“所以比翼你往後嫁到豫王府上之後,萬不能學你母親!豫王殿下乃是天家貴胄,按律也該有一正妃二側妃,侍妾之類更是不計其數,你身爲正妃,若是學你母親一般善妒,将來怕是要惹禍上身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