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您給少爺請了先生?可是,這束脩……”聽到此處,梅姐兒眼中劃過一絲喜色,可很快又淹沒在愁緒之中。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束脩的問題我也會一并解決。”鳳比翼仍舊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倒不是她不想解釋,這先生的來曆就像她的醫術一樣,實在是解釋不清,索性就幹脆故弄玄虛吧。
就在這時,珊兒喘着粗氣從外頭跑了進來:“奴婢一猜就知道您在這兒……大小姐,老爺着人喚您過去。”
鳳比翼心道終于來了,臉上卻還是滿不在乎地笑着,拍拍一臉擔憂的鳳連理的腦袋瓜:“好了,你自個兒玩吧,姐還有事要辦,先不陪你啦。”說完,鳳比翼帶着珊兒離開了鳳連理處,二人往正堂走,半路上迎上了鳳緒林派來的人,爲首的是個老嬷嬷,名喚柴姑姑,她從前是跟在鳳家老太爺身邊服侍的,也是鳳家沒發迹前的唯一一個奴才,等鳳
緒林封侯之後,柴姑姑作爲鳳家奴才中的元老,身份自然也水漲船高,成了鳳家僅次于管家的奴才。
柴姑姑年老體衰,本就不願意動彈,無奈鳳緒林非要她來找鳳比翼,她也隻能抻着一張老臉,顫巍巍地在府裏來回找人。
瞧見鳳比翼從鳳連理處出來,柴姑姑緊趕慢趕兩步,臭着一張臉扯住鳳比翼便拽:“大小姐,您一回來不先去給老爺請安,且在這裏閑逛!”鳳比翼眉間微皺,不動聲色地将自己的手猛地一抽,将柴姑姑弄得一個趔趄:“柴姑姑真是好大的派頭,上來先派主子的不是!方才我下車之時,父親已在門前等候,難道那不算見過?我立在父親面前,可
父親并沒有跟我說話,而是急匆匆帶着母親和二妹走了,這就說明當時父親無事找我,那我不回府内,難道在外頭立着發呆?”
她沉着臉色,掃了柴姑姑一眼:“說來說去,柴姑姑氣的不就是父親發話折騰您了嗎?既然您如此不願伺候父親,那我禀明了父親,放您出府好不好?”
柴姑姑沒料到府上居然有人敢給她這個老嬷嬷沒臉,登時氣得滿臉發青,雙目圓瞠:“你、你……”“我什麽我!柴姑姑可真是越老越放肆了,一個奴婢,敢對着主子的臉比比劃劃了!”鳳比翼眸色一冷,擡手将柴姑姑的手揮開,這一下看似不經意,卻是照準了柴姑姑的麻筋抽的,柴姑姑隻覺自己胳膊一
麻,吓得連忙後退幾步,捂着胳膊:“我、我……”鳳比翼眼角瞧見一旁珊兒和幾個柴姑姑帶來的年輕小丫鬟一臉解氣,心下暗笑,臉上卻不顯,看見柴姑姑不擋路了,便收回目光,自己領着人走在前頭,柴姑姑待要回嘴,又追不上這年輕小姑娘的步子,
隻能忍氣吞聲地在後頭緊趕慢趕,再往前走就是鳳緒林的書房了,柴姑姑就是有八個膽子,也不敢在鳳緒林眼皮底下對鳳比翼如何,奴婢到底是奴婢!
鳳緒林此時在正堂也急的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團團轉,好不容易才等到鳳比翼,心裏這個急:“你做什麽去了!腿折了不成,這般磨蹭!”
面對鳳緒林的怒火,鳳比翼微笑着福身:“回父親的話,不是女兒故意怠慢,實在是柴姑姑走得太慢,又替您一路數落女兒,女兒即便有心快走,也不好不等她,更不好不聽柴姑姑替您說的話不是?”
鳳緒林眉頭皺得死緊,怒火登時就拐了彎,這柴姑姑既然知道是他要找鳳比翼,就該以他的需要爲主,先把人帶來再說,可是柴姑姑非但磨磨蹭蹭,還要替他教訓他的女兒?
他再怎麽看不上眼鳳比翼,這丫頭也是他的骨血,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作踐的!
思及此處,鳳緒林肝火上升,想也不想地朝後趕到的柴姑姑吼去:“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不快滾下去!”可憐柴姑姑好不容易才趕上鳳比翼,原指望鳳緒林替她做主,沒想到兜頭便受了這麽一句,一口氣沒上來險些就這麽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