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鳳比翼掃了鳳舒雅一眼,又道:“其實這份禮物貴重與否,不過見仁見智罷了。比翼爲老太太準備的,乃是一份藥方。”
“藥方?”楊老太君原本以爲鳳比翼準備的是什麽金銀财寶,沒想到卻隻是一份輕飄飄的藥方,不由得眉頭微皺,心裏老大不以爲然。
堂中衆人聽說鳳比翼準備的是一份藥方,不由得交頭接耳,相顧而笑:
“我還當是什麽寶貝,原來不過是一份藥方?”
“區區一份藥方,哪個大夫不會開?就這也好意思稱珍貴?”
“真是物似主人型,人不體面,禮也寒酸!”
鳳比翼見狀也不惱,隻是微笑道:“不知老太君可曾聽說過青蓮醫仙?”
“青蓮醫仙?老身還真聽說過,隻是好端端的怎麽提起她來?”
拜楊天壽所賜,老太君還真聽說過這個名字,這幾天楊天壽成日把這幾個字挂在嘴邊上,逢人便誇這青蓮醫仙的醫術高明,京中許多名醫治不好的病,青蓮醫仙一劑藥下去便藥到病除了。
“回老太太的話,比翼在家中的時候,常聽母親提起外祖母有驚悸不甯之症,且又多夢易醒,便時常爲此懸心,前些日子比翼正巧碰見了青蓮醫仙,便花重金向她求來了養心安神的大鎮心散的秘方,專門對症,外祖母可照着這方子去配一劑藥,定能藥到病除。”
說罷,鳳比翼朝楊老太君身邊服侍的姑姑笑道:“不知這位姑姑能否拿紙筆來,比翼好把方子默出來。”
楊老太君聞言,心裏早已雀躍不已,她被這病症困擾多時,然而前來看診的大夫都顧忌着她年老體虛,不敢下藥,結果這病就越拖越重,到如今已然叫她夜不成眠了,如今鳳比翼居然說爲她讨來了藥到病除的法子,叫她怎麽能不高興?
鳳舒雅看着這一幕,心裏别提多氣,楊老太君分明是自己的親外祖母,怎麽對個外人寫的破藥方比對自己送的禮都高興呢?
她這般想着,不由得微微沉了臉色,一旁楊家嫡出的大小姐楊柳青眼尖,瞧出了鳳舒雅的氣,眉梢一挑,朝鳳比翼淡淡道:“姐姐有此孝心自然是好,隻是祖母的沉疴那麽多大夫都治不好,這名不見經傳的青蓮醫仙連脈都沒摸就開出的方子,能治好嗎?治不好還是小事,别再把祖母傷到了。”
楊柳青的話也在理,此話一出,楊老太君的臉色頓時又是一黯,是啊,那麽多大夫都治不好的病,這個青蓮醫仙憑什麽就能治好?
鳳比翼剛把方子寫好,聞言便擡起頭來,朝着楊柳青冷笑:“青蓮醫仙的醫術如何,楊家自然有人知曉,老太君不信,隻管問大舅舅便是了,大舅舅畢竟是老太君的親骨肉,是絕不會撒謊的。”
楊天壽此時也在席上,見鳳比翼提到他,立馬點頭:“不錯,這青蓮醫仙的醫術着實有些玄妙,我房中妾室前些日子病了,請遍了京中名醫,吃了無數的藥都不見好,這青蓮醫仙來了,一劑藥下去,我的妾室便日漸好轉。”
“當真如此靈驗?”楊老太君心中一動,又朝那方子瞄了兩眼。
“母親若實在不信,幹脆叫蓮兒來正堂一趟,蓮兒前些日子病成什麽樣子,您大概也有所耳聞,不瞞您說,兒子連棺材都備好了。”楊天壽是個武将,直言直語,見老太君半信半疑,幹脆把宋蓮兒也搬了出來。
一聽這話,杜秋娘臉都快綠了,忙道:“老爺,這于禮不合……”
“青蓮醫仙醫術當真如此高明?那本王可真要見識一番了。”
蓦地,懷王衛龍淵将折扇往手心裏一敲,擡起頭來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