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靠近紫菲兒那隻沒被割去的耳朵,用極其魅惑的聲音,淡淡的開口:“你放心,就算是你下十八層地獄!我,也不會死。”
紫菲兒驚恐不已的看着玄溟夜。
此時此刻,她的眼眸中,早已沒了之前的愛戀,唯一剩下的,隻有濃濃的恐懼之色。
“雷域。”
玄溟夜忽然大聲喊道。
一旁早已看呆了的雷域聽到後,急忙上前,“主子。”
“将這個女人送到魔族的覓食區,我要讓她在死之前,嘗盡被百蟲啃咬的滋味。”
魔族的覓食區?
想到那地方,雷域的雙腿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那地方……實在是太……恐怖了。
簡直就是折磨一個人最好的良地,能讓人生不如死。
雷域都能想象得到,這紫菲兒到哪裏後,會如何的……痛苦,甚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是。”
雷域不敢有任何遲疑。
此時的主子,早已恢複原先嗜血而又殘忍的模樣。
不,确切的說,主子一直都是這樣。
隻不過在王妃面前,主子将自己……僞裝成了……良善的小白兔!
……
竈房。
正在給玄溟夜做午飯的龍慕九,一邊拿着厚重的鍋鏟不時的翻滾着大鍋裏的菜肴,一邊指揮者正在燒火的翠翠。
“加大火力,加大活力!這紅燒肉是要大火翻炒出來才好吃。”
龍慕九大聲呼喊着。
前世在華夏生活的她,哪裏見過如此農家樂的竈台——
比缸還大的鍋也就算了,那生火的玩意兒,若不是有翠翠在,這頓飯,恐怕就隻能吃生的了。
龍慕九原本以爲,這 火生起來了,便好了。
可沒想到,這異世農家樂的竈台,火勢是不可能像華夏那般,可随意調控火勢,可大可小的。
以至于她炒菜的時候,想爆炒的時候爆不了,像清炒的時候,又隐隐有些炒焦的味道。
龍慕九看着被燒焦的青菜,隐隐有些沒熟的紅燒肉,額頭青筋直跳。
“小姐,菜全都炒好了麽?午時已經過去好一陣了,這要是在不開飯,魔王大人恐怕會餓的抽筋了。”
正在竈台燒火的翠翠,忽然問道。
龍慕九看着翠翠狐疑的小臉,忽然覺得這丫頭,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可恨她接受這院子時,還覺得這丫頭是個可造之才,準備離開的時候,帶着這丫頭一起走。
可眼下她這話,令龍慕九遲疑下來。
龍慕九剛張了張嘴,準備回答,可翠翠那丫頭卻是驚悚的叫了起來:“呀,小姐,這青菜怎麽都糊了……還有這肉,外面都有些燒焦了,裏面的肉還能吃麽?”
翠翠一度懷疑,小姐炒的這紅燒肉,裏面到底有沒有熟。
而且,對于小姐做菜的手法,她也十分懷疑,小姐到底會不會做飯……
聽到這話的龍慕九,嘴角狠狠的抽搐了幾下。
有時候人太耿直了……真是不是什麽好事。
翠翠見自家小姐不說話,又急忙問道:“小姐,趁着魔王大人還沒過來催,要不然我替你炒幾個菜吧。”
翠翠想着,至少先讓魔王大人下的去口。
以後,小姐若是想做什麽給魔王大人吃,她在好好的教小姐便是。
而且,她也擔心,這些菜若是被魔王大人吃了,魔王大人拉肚子怎麽辦?
怪罪她家小姐怎麽辦?
不行,不行,小姐好不容易在魔族站穩腳跟,又将那魔童大人折磨成這個樣子,這若是惹怒了魔王,以後的日子指不定好多難熬。
翠翠想着,她必須得幫她家小姐,度過這個難關。
翠翠想着,急忙上前,準備結果龍慕九手上的鍋鏟,加緊炒幾個小菜。
龍慕九見此,撫額。
她做飯的手藝……真就這麽差麽?
就連一個小丫頭,都看不上眼?
龍慕九想到自己第一次給玄溟夜做飯,這第一次,就假借他人之手,若是讓那傲嬌的家夥知道了,心裏得有多難受。
再者說了,她做的飯,有那麽難吃麽?
雖然在這異世,是第一次做,難看是難看了點,但是勝在好吃啊。
她就不相信,玄溟夜那男人……會嫌棄她親手做的飯菜。
“不用了,将這些菜全都裝好。”
龍慕九打定主意,就讓玄溟夜吃這些菜。
翠翠一臉驚悚的看着自家小姐,再一次勸說道:“小姐,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哪怕是再重新做一份,也是好的啊。
這菜的賣相……實在是太難看了點。
“啰啰嗦嗦的做什麽,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龍慕九有些不耐煩起來。
這丫頭,到底在擔心什麽,就算是她做的再難吃,玄溟夜那男人,也是生食鮮血的主,能被她這些飯菜給吓到了。
龍慕九腹诽,真是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
“是,小姐,我馬上将菜全都裝好,您去喚魔王大人用膳吧。”
翠翠見龍慕九生氣,臉上露出一副驚恐的神色。
她是被龍婷兒直接找來的小婢女,在魔族,本就步履維艱,若是出了這院子,不知道有多少獸魔打她的主意。
翠翠生怕惹惱龍慕九,連忙按照龍慕九的吩咐,忙活去了。
而龍慕九看着那賣相極差的菜肴,嘴角又是一陣猛抽。
這……未免也太難看了點。
和她以前的手藝,簡直差了十萬八千裏……
龍慕九想到玄溟夜看到這飯菜時,會是什麽樣的情形,心裏又不免有些心虛起來。
那男人,要是不喜歡怎麽辦?
龍慕九忽然想着,可轉念一想,這是她第一次爲他下廚,若是不喜歡,這輩子都别想她在做一丁點兒東西給他吃。
況且,龍慕九對自己的廚藝,還是很有自信的。
雖然吧,這賣相卻是差了點,但是她堅信,口味是極其美味的。
龍慕九本想回房間,換件衣裳後,直接帶着飯菜去魔王居。
可不料,剛走出竈房沒多久,雷域那沒腦子的侍衛忽然走了上來。那沒腦子的家夥,見到她時,身體還忽然一抖,像是抽風了似得,眼睛甚至還狠狠的眯了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死死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