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慕九看着站在廂房門口,臉色發白,渾身發冷的玄溟夜,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去和他說話!
“是誰打開的房門!滾,給我滾出去——”
廂房内,傳來黑袍魔童氣急敗壞的叫聲。
龍慕九聽到這話,想着這母夜叉對玄溟夜在乎的程度,看來她還沒看清打開這廂房門的是誰吧。
而黑袍魔童吼完後,緊接着又傳來玄北烈虛弱而又猙獰的聲音。
“是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敢開門,不知道裏面的人是誰麽?豬狗不如的東西……”
龍慕九聽到這話,再也聽不下去了,直接上前,在玄溟夜身旁停了下來。
而當她眼睛朝廂房内看去時,眼眸卻被一雙白皙的手掌覆上。
“别看。”
玄溟夜溫和而又寵溺的聲音,從龍慕九耳後傳來。
這男人,搞什麽?
他能看,她爲什麽不能看?而玄溟夜之所以用手掌遮住龍慕九的雙眼,是因爲廂房内,原本正在床上練習閨房之術的黑袍魔童和玄北烈,見到他将房門打開後,女的是驚恐的藏在了棉被裏,而男的嘛,則是光着上半身,頂着一張菜
色的臉,死命的盯着房門處。
并破口大罵。
其實,玄溟夜從打開房門,看到裏面的人不是他的阿九後,他心裏早就已經釋然了,本來準備離開的他,卻不想阿九忽然趕了過來。
情急之下,玄溟夜連忙用手捂住阿九的雙眼。
屋裏的場景實在是……有些辣眼睛,他不想他的阿九,看到如此令人……惡心的畫面。
而屋内的玄北烈,見到玄溟夜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呆住了,就連破口大罵的嘴都驚的老大,怎麽也閉合不起來。
想到玄溟夜驚人的身份,還有這男人狠厲恐怖的手段,玄北烈身體猛烈的顫抖起來。
他哆嗦着身子,顫顫巍巍的喊道:“叔……叔叔,你……怎麽會在這裏?”
躲在棉被中的紫菲兒,聽到玄北烈這聲叔叔後,原本還有些疑惑他是在喚誰,可随即一想,腦子轟的一下,像是被人砸開了一般。
叔叔?
難道外面站在的人,是夜哥哥?
不,不,絕對不可能。
夜哥哥怎麽會來這裏,夜哥哥怎麽會知道她豢養男寵的事情,絕對不會,絕對不是——
紫菲兒說什麽也不願意相信,站在廂房門口,冷冷看着他們的,是玄溟夜,她紫菲兒最在乎的男人。
可總是紫菲兒不願意相信,可她終究還是不敢掀開棉被,去看廂房門口,忽然推開房門的人。
她深知,隻要她一露面,那她和夜哥哥之間,将再無可能。
紫菲兒最終決定,靜觀其變。
而床榻上,光着上半身的玄北烈,在就已經吓的六神無主,“叔叔,您怎麽來了,我——”
作爲男寵,伺候黑袍魔童,本不是他的意思。
玄北烈深知,若是讓叔叔知道,此時他床榻上躲在棉被裏的人是誰後,會不會氣的一掌打死他?
黑袍魔童和魔王玄溟夜,可是有婚約的。
他也聽說,兩人能不日便要成親……
“本王不過是走錯了房間。你們,繼續。”
玄溟夜一襲冷漠至極的話語從門口傳來。
随着玄溟夜話音落下,雷域急忙将廂房内的門關上,一副不願在多看的模樣。
至此,心提到嗓子眼的玄北烈終于放心下來,而棉被下的紫菲兒,卻是滿心憤怒。
到底是誰?
是誰告訴夜哥哥她豢養男寵的事情?
紫菲兒不相信,夜哥哥晚上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裏,甚至還親手打開廂房的門,隻爲一探究竟。
如果剛剛不是她躲得開,夜哥哥很有可能就直接看到了她。
紫菲兒不敢想象,若是夜哥哥看到她後,會發生什麽事情……
……
廂房門外。
玄溟夜雙手捂着龍慕九的雙眼,直接轉身離開這個暧昧至極的地方。
可就算是離開那廂房好一段距離,玄溟夜依舊沒将手從龍慕九的眼眸上拿開。
龍慕九心知理虧,不敢在玄溟夜面前叫闆,隻能乖乖的跟在他身旁。
兩人一直走到龍慕九的廂房内後,玄溟夜才将手慢慢的從龍慕九手上離開。
玄溟夜将手從她眼睛上拿開後,龍慕九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看着玄溟夜的眼神裏,帶着一絲小小的怨念。
“你大晚上的來我這邊,怎麽也不通報一聲?”
還好沒出什麽大事,看玄溟夜這雲淡風輕的樣子,應該沒看到玄北烈床上的女人是誰?
要不然,事情可就大條了。
這黑袍魔童雖然玄溟夜不在乎,但是人家好歹還頂着這男人未婚妻的身份,這要是被發現了,不僅那母夜叉不知道怎麽辦?
就連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好在,玄溟夜隻看到了玄北烈那男寵,沒發現黑袍魔童那吸食精氣的母夜叉。
“白天的時候,我同你說過。”
玄溟夜語氣有些僵硬,臉上的神色已經從之前的溫和,轉換爲微微的冷冽。
雖然他很高興,那廂房内的女子不是阿九,但是這種事情發生在阿九的院子裏,他同樣不高興。
這種污濁之事,豈能辱了他阿九的眼。
“阿九,那個男人,馬上把他趕走。”
雖然不知道阿九爲何要将那玄北烈豢養在院中,但是玄溟夜已經不能忍受他的阿九院中住着其他男人。
若是阿九的院中要住男人,那也隻能是他。
“趕走?”
龍慕九驚悚的看着冷着一張僵屍臉的玄溟夜。
這男人,好端端的趕走玄北烈那男人做什麽?
他招誰惹誰了?
況且,那玄北烈是她好不容易用來應付黑袍魔童的男寵,這要是趕走了,上哪兒去找?
不過轉念一想,過完今夜後,那母夜叉肯定會找她的麻煩。
說不定爲了玄溟夜,這男寵之事……
“好好好,立刻趕走,馬上趕走,過完今夜,我便讓他收拾細軟,馬上走人。”
既然已經無用,龍慕九便不會在留着玄北烈這人。隻不過黑袍魔童那邊,她深思着該怎麽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