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女子一手拿着一條白色的小蟲子,慢慢的走到龍坤面前。
“你要做什麽?”
雖然那小蟲子看上去一點也不恐怖,但是龍坤心裏卻沒來由的升出一抹恐懼之感。
他知道,這恐懼是來自于這個小蟲子。
“這是我們魔族的蠱蟲,有很多的功效與作用……”
黑袍女子說道這裏,臉上泛着一抹得意的笑容,“我們每個魔族人,都會飼養一條這種蠱蟲,有些的更是會飼養子母蠱蟲,一個是爲了生育自己的後代,另一個嘛……”
黑袍女子說道這裏,頓時停了下來,别有深意的看着龍坤。
龍坤也明白過來,這另一個作用是什麽。
大抵都是折磨人的東西。
“你放心,這蠱蟲放在你身體,不僅能加強你這虛弱的身體,更能修複你耗盡的靈力,不過你此生,卻要爲我所用了!”
“傀儡蟲?”
龍坤驚詫的看着眼前這個魔族女子。
他沒想到,魔族人,竟然連傀儡這樣的東西都能夠飼養出來。
若是這傀儡蟲魔族人大批量的飼養,那他們傲世大陸上的修煉者豈不都會成爲魔族人随意操控的傀儡人!
“看來你還挺聰明!”
黑袍女子滿臉笑意的說道,在龍坤驚訝而又恐懼的面容中,将傀儡蟲直接放置在了龍空的裸露在外的手臂上。
那傀儡蟲觸碰到龍坤的皮膚時,幾乎在一瞬間内,便鑽入了龍坤的皮膚内,頃刻就消失不見。
而等到傀儡蟲控制龍坤的身體後,他原本驚恐的面容瞬間變得有些呆滞下來。
黑袍女子見此,滿意的笑了笑後,彎腰将鎖住龍坤脖子上的鎖鏈打開。
“去中州找龍慕九,告訴她魔族即将要攻打中州的事情,還有——”
黑袍女子說道這裏,遲疑了下來。
想到魔王玄溟夜,她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龍慕九這件事情。
她深知,龍慕九若是知道玄溟夜成了魔王,肯定會立刻找到魔族來,甚至都不需要她以龍坤爲誘餌。
可一想到玄溟夜對龍慕九的感情,黑袍女子頓時遲疑下來。
她終究,還是不敢冒險!
“主人,還有其他的吩咐麽?”
龍坤恭敬的說道。
黑袍女子随即搖了搖頭。
“沒有,你隻需将龍慕九引來魔族便可,到時候我便有辦法将這女人,置身于地獄之中!”
“遵命!”
得到命令的龍坤,瞬間離開了黑袍女子的房間,直奔中州而去。
——
魔王谷。
雷域看着不遠處,一直注視着前方的魔王,眼眸中滿是擔憂。
“雷域大人,魔王什麽時候回魔族,魔族人可全都等着魔王下令,現在整個魔族的人——”
“好了。”
雷域直接打算獸魔的話。
雷域想到原本昏迷的玄溟夜被魔族的人喚醒後,一直沉默不語的樣子,心裏便苦澀不已。
他不知,到底該不該同主子說,他被喚醒之前的事情。
畢竟,王妃那邊……
“魔族的事情,我會同魔王說的,獸魔大人,請回吧。”
雷域直接下逐客令。
主子一早就說過,魔王谷,一律不見客。
此時,放這個獸魔進來,他已經違法了主子的命令,若是被主子知道,他面臨的不僅是受罰,更是要承受刑鞭之苦……
送走獸魔後,原本一直躊躇不前的雷域,終究還是走到了玄溟夜的身旁。
“魔王,魔族來人了,問您什麽時候下令攻打中州之事?”
雷域小心翼翼的問道,整個身子都是彎着的,低着頭,不敢看眼前的玄溟夜一眼。
自從主子被喚醒後,整個人變得比以前更加難以捉摸,甚至身上的寒冰之力,比以前更加強悍。
如果不是他一直守着主子,他甚至都覺得,眼前這個醒來的主子,根本就不是之前的主子!
“魔族?”
一直沉默的玄溟夜,慢悠悠的開口。
一雙冰冷的眼眸斜了一旁的雷域幾許,嘴角露出一抹嘲諷般的笑意。
“一群低等的生物,不過是群野獸罷了,也想稱霸這片大陸?”
男子臉上帶着濃濃的嘲諷之意,身上的寒氣随着時間的推移,慢慢的從他身體的周圍蔓延開頭,最後,直至整片地面被冰冷的冰塊覆蓋。
“魔王,您……”
雷域驚恐的看着眼前的玄溟夜。
主子……怎麽會……怎麽會說出這番話。
明明他們都是魔族人啊——
雷域和雷神,還有他們的主子玄溟夜,一直都是魔族的人啊。
爲何主子會如此貶低自己。
他們魔族,明明是最高貴的種族,根本就不是那些人類可以比拟的。
若不是龍慕九的身份擺在哪裏,他們根本就不會認可她成爲他們魔族的女主人。
雷域忽然有些看不懂現在的主子了——
“既然他們想打,那便打吧!”
玄溟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他如黑曜石一般的雙眸,一直緊緊的看着遠方,那眼眶中的神色,空洞而又憂愁。
他一隻手放在有些發疼的胸口。
爲何醒來後,他的心會疼——
明明,他已經沒有心。
“魔王,您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雷域見玄溟夜臉色有些蒼白,急忙問道。
魔王自從醒來後,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特别是他一直冰冷的身體,誰若是靠近半分,便會被直接凍住。
雷域小心翼翼的看着玄溟夜,一副惶恐而又擔憂的神色。
玄溟夜揚了揚手,“無礙。”
玄溟夜朝雷域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雷域見此,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可人剛轉身,便被玄溟夜叫住。
“雷域,我可曾忘記什麽人?”
玄溟夜捂着隐隐發疼的胸口,滿臉疑惑的問道。
自從醒來後,他便覺得心口好像少了什麽東西。
等到他發現時,才知道自己的心已經沒有了。
對于魔族人來說,沒有心,便沒有什麽大礙,他也沒在意。
但是,随着時間的推移,他漸漸覺得,心口那缺失的一塊,越來越嚴重,以至于現在,到了隐隐發疼的地步了。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麽人,或是……什麽事情!也許是很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