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本能的站了起來,緩緩走了過去:“九哥?”
郁之深深的看着她,十二點一到,他擡手,手心朝上:“禮物。”
蘇安涼愣愣的,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說:“等我。”
她很快就跑了出去,回到卧室,将那個小盒子拿了過來,她速度很快,不過兩分鍾就回來了。
她站定,拿起他的手,将盒子給他:“禮物。”
郁之其實知道她和K有些小聯系,不過他也想到了一個可能,就安安分分的等到了現在,又因爲怕她完成不了,将生日換成了陰曆。
好在,還可以。
打開,郁之怔住,這款腕表,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簡單點。
很幹淨的界面,隻有時針和分針交疊處的那顆小小紅鑽,其餘,就是通黑的模樣。
蘇安涼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我原本想要做一整個的,但是時間總是被一而再的耽擱,我就隻做了裏面的這個……”
她指了指裏面的時針和分針:“還是挺難的,壞了不少,才做成了……會不會有點醜?”
因爲K的腕表全是手工打磨,她不得其法,很久才做出來兩個能看的……
而且中間的那顆寶石也是她切割的,至于壞掉多少……
大概是連厲錦都心疼到死的數量吧。
但是好在,結果還是不錯的。
郁之問:“怎麽想送我這個?”
蘇安涼甩個了個他明知故問的小眼神,但是過了十二點嗎,就是壽星,要寵。
“因爲我想你時時刻刻都想着我啊。”她指着上面走動的指針,“你瞧,我做的,這是告訴你,你以後的時間可都被我承包了!”
郁之雙眸驟深,起身,一把拽住了她的手,将她按在了桌上。
桌上的東西零碎而落,卻遮不住一室暧昧。
鍾表滴滴答答走,月光被雲半遮半掩羞羞答答。而他們,肆意荒唐。
郁之像是想把積攢一通發洩掉,以至于竟是到了天亮都未曾放開她。
蘇安涼哪裏抵得過他,一次羞澀二次興奮三次虛軟四次……
一夜過後,她幾乎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昏睡了過去。
陽光灑下的時候,郁之才舒了一口氣,有汗随着臉滴在她恍然的臉上,他緊緊吻了她下,這才離開。
郁之這個時候,才發覺,他似乎因爲昨天被她挑撥太久,以至于,又瘋了。
甚至在給她清洗的時候,他都安靜自己還在興奮着。
這種感覺還真是棒極了呢……
将她放回床上後,郁之的眼底有種詭異卻又邪魅的暗光,讓他整個人都平添了幾分莫名危險。
靜靜看了她許久,郁之起身。
下樓的時候,莫南崖竟是早早的站在了那裏,郁之詫異了下:“怎麽這麽早?”
莫南崖眼底有些莫名的深色:“有個不知道是好是壞的消息想告訴你。”
郁之點頭:“說。”
莫南崖抿唇,說……
郁之靜了下:“知道了。”
“您想怎樣?”
“當然是給他們一個機會。”
“我明白了。”莫南崖點點頭,“我會安排好。”
“嗯,你看就好。”
“您似乎不太好。”從他看見他,就發現了他眼底那抹腥色,是暴虐的嗜血欲。
“藥吃完了而已。”
郁之淡淡說着,似是不在意,隻是,莫南崖還是能清晰的發覺他越發濃重的渴望。
莫南崖蹙眉:“怎麽會這麽快?”
郁之重新吃藥的時候,他可是都算好劑量的,這才幾天就沒了。
郁之似乎不打算說,他試探着又問了幾句,他也是沉默。
這樣,他也就不問了,不過多少想到了原因。
“您需要……”
“今天不要來打擾我。”
莫南崖話還沒說完,就被郁之打斷了,随後,他就轉身上樓。
莫南崖揉了揉眉心,遲疑了半刻,離開,給莫珺衍打過去了電話:“哥。”
莫珺衍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好,默默道:“怎麽了?”
“葉白今天會回去。”
“……”
這可真不算是個好消息。
接着,莫南崖問:“爺前幾天回分合島的時候,是不是全面檢查了一次?”
莫珺衍沉默,也就等于默認。
他又問:“發生了什麽?”
莫珺衍淡淡道:“你想的那樣。”
莫南崖臉黑了:“……”
他想的可沒有一點好的!
莫珺衍打了個哈哈:“能挂了嗎?哥哥我還要睡覺。”
莫南崖冷笑兩聲:“你睡個試試?”
“還有什麽事?哥哥我快困死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問:“爺的身體到底到了那種地步?”
莫珺衍打哈哈的動作一頓,眼底多了幾分清明,他嗓音低啞着道:“不管哪種地步,都是必經的路。”
他似乎不打算繼續,就這樣挂斷了電話。
可是,莫南崖的心,卻被這話涼了個通透。
必經的路……
這話,他似乎聽老爺子說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是說,郁之的身體成了這番模樣,都是被算計好的嗎……
他拳頭穆然緊握,心底發澀發苦,最終扯了下唇,低喃:“老爺子,您怎麽就忍心了呢……”
轉身,他就離開了歸園,隻是步伐裏,總有說不出的沉重。
郁之站在樓上的天台上,望着他離開的方向,聽着電話,對方正是剛和莫南崖通完電話的莫珺衍。
“爺,小二很敏銳,估計是發現了。”
“呵……”郁之冷嗤,“難道不是因爲你說半句留半句?”“沒辦法,按照您那危險的計劃,必須要給他打個預防針。”莫珺衍不以爲然,他才不會覺得坑弟弟有什麽錯,“到時候,他至少不會氣瘋掉。”至于會不會氣死,那就不一
定了。
郁之不說話,他也明白:“放心吧,他一定會好好陪着阿涼。實在不行,不還有我呢。”
“你比小二不靠譜多了。”“雖然這樣,您不還要靠我?對了,您要的那東西,下午三點會送過去……不過……”莫珺衍眉眼突然變得深沉起來,他看着窗外的黑夜,正色道,“爺,您真的要這樣做嗎
?您一而再的提前……您不擔心……”
這個問題,他問了一次又一次。
可是,他想做的就在眼前了,他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郁之指尖微蜷,嗓音沙沙啞啞沁着某種偏執的眷戀:“我也……不想呢……”
莫珺衍心頭一觸
電話就這樣挂斷了。
許久緩緩起身,他半跪在窗前仰望天際,雙眼深不見底的幽暗,虔誠低喃:“願您……所想所求,終會成真。”再起身,他眼底重新變得淩厲,做他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