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勾着她的黑發,湊近她的耳邊,輕道:“蘇安涼,你猜,他在想什麽?”
蘇安涼搖頭,這個男人想什麽,她怎麽會知道,況且,就算知道,她也沒興趣。
“他在想,你和我到底是什麽關系。”郁之笑了笑,聲音更輕,“今天,你表現的很好,他們一個個大概都要想破腦袋了。”
“嗯?”她問的很輕,他的氣息落下,耳旁燙燙的,讓她的聲音不禁軟了幾分。
“女人呢,是個詭異的生物……”
他吻了下她發燙的耳尖,吐息:“他們也許會想,就是你的多變,才勾住了我。”
“比如?”
蘇安涼嘴角微抽。
“他。”
郁之起身,慵懶的環抱着她,看向雲戰。
蘇安涼循着他的視線看過去,正對上雲戰無波的視線,雖然是這樣,可是,或許是郁之的刻意提醒,她總感覺,這視線沒那麽單純。
雲戰原是不想來打擾,可是他習慣于把控,不喜歡心存疑慮。
他需要,驗證些什麽。
見蘇安涼的視線望過來,雲戰莞爾一笑,很溫和:“蘇小姐,不知道能不能占用你幾分鍾時間?”
郁之不是傻子,不如直接些。
“不能。”
郁之替她拒絕。
雲戰笑了笑,依舊看着蘇安涼:“蘇小姐,我并沒有惡意,隻是想說一些你或許會感興趣的事。比如……”頓了下,他思索了下,“和溫大小姐相似存在的人。”
這話雖說很隐晦,蘇安涼卻瞬間明白了。
郁之微眯着眼,有些不悅的垂眸看她:“這些都不足爲懼。”
蘇安涼側眸,細細思索了下:“我其實挺好奇的。”
郁之臉色陰郁,禁锢她腰身的胳膊,力道重了又重。
“加倍。”
“……”
“不答應,憋着。”
“……”
蘇安涼臉一紅。
氣的!
這是坐地起價?
蘇安涼有些咬牙切齒,熏紅着臉,猛然拽住他的領口:“無恥!”
“無恥?”郁之被迫弓腰,很是縱容,他斂了眼尾,舌尖勾纏着,很贊同,“是挺無恥的,那你就撓心撓肝的好奇吧。”
“……”
蘇安涼星眸劃過不可置信。
她瞪,他笑。
片刻,蘇安涼深呼吸了下,松開他,小聲示弱:“我讨厭和溫婉馨相似的存在……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
“和他保持三米。多一厘米,加倍。”郁之邪肆的挑着眉,餘光看向雲戰。
“……”
前一句,雲戰聽的清楚,眼底有霎那的茫然。
他對她的占有欲望,真的不需要刻意試探,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僞裝,明明白白的宣誓着自己的擁有權。
可是,不過是個女人罷了。
爲了一個私寵,放棄聯姻帶來的利益……
他眉眼驟深。
若是真還好,若是僞裝,那麽,他可真是個完美的演員。
蘇安涼勉強和郁之對抗了三秒,最後敗下陣來。
悶悶不樂的離開了郁之身邊,想着這三米的距離下來,說話要多費勁。
她剛站穩,雲戰突然笑了笑,主動向前。
蘇安涼想到郁之的要求,頭皮發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立刻就後退了兩步。
“你站在那裏……”
“你很怕他?”
雲戰遲疑了下,問。
“嗯。”
蘇安涼扯扯唇,是怕,郁之對某些事的喜好簡直就是喪心病狂,他那麽說,絕對不是開玩笑!
特别是,那明明是下流的要求,偏生他總慵懶而邪肆,用那禁欲的清貴姿态看着她,視線執着而惑人,如果她實在堅持,他的眼尾就會斂起,像在訴說主人的受傷。
不答應是罪過,答應卻是她不矜持!
郁之這個男人,簡直就是讓她恨得咬牙切齒!
雲戰怔住,失笑:“可是,這樣說話很不方便。”他說着,又靠近了幾步。
蘇安涼瞬間被郁之那股若有若無暧昧又侵略的視線籠罩住,絲絲縷縷的危險,沁入她的身體。
她還想後退,卻險些被石子路邊緣的台階絆倒,坎坎站住。
可這一晃神的功夫,雲戰已經站在了她的面前,臉上還有些擔憂,手也本能般伸了出來,似乎是想扶住她。
見她自己站穩,他若無其事的收回,禮節滿分,他輕道:“沒事吧?”
蘇安涼欲哭無淚,餘光掃向不遠處的郁之,他雖站在暗處,可她依舊看到他那發光一般閃着莫名光澤的黑眸。
她一點都不好!
可是,都已經這樣了,她也隻能硬着頭皮,假裝沒事:“沒事。”
雲戰看了下幾米開外的男人,輕笑了下:“他讓你和我保持距離,不過剛才你差點跌倒,我……”
多完美的理由,并不是他不想遵守。
蘇安涼搖搖頭:“沒關系。戰少,您有什麽話,請說。”頓了下,她提醒,“郁之的耐性不太好。”
“郁之?”雲戰溫和一笑,随意的說着,“我以爲,你隻會叫他金主哥哥。”
“心情好的時候會叫,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不叫,想叫的時候也會叫,不想叫的時候就不叫。”
蘇安涼偏着頭,像是繞口令一樣的說着,很随意,有着十八歲少女的俏皮。
雲戰不禁又笑:“你不是很怕他嗎?”
“很怕。”蘇安涼餘光看了下郁之,自然而然的說着,“但是他一般情況下很寵着我,司爺爺對我也很好,他也不敢拿我怎麽着。況且,還有誰比他對我更好嗎?”
最後的反問,有些少女的茫然,漂亮的眸子裏全是懵懵懂懂的純粹。
雲戰這個時候才恍惚,她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少女,并且還是個……
想到自己這幾年調查出來的消息,對她突然有些憐惜來,可他想做的,也會繼續。
“據說早些年,他對你很……”似是想到什麽,他有些不好開口,“如果有人比他對你更好呢?”
蘇安涼踢了下腳下的青草,愣住,像是沒察覺到他言辭間似有若無的探究意味,隻像是單純的女孩應着。“我原本也以爲安少謙會對我好,但是,他還是不如郁之。”想了想,蘇安涼看向了郁之,“他雖然……嗯,但是一般情況下,隻要不惹怒他,我還是過的很好的。想要什麽就有什麽,或許,郁之說的對,這
世界上,隻有他對我最好。”
“他……對你說的?”雲戰詫異了下,随之笑了起來,溫雅的嗓音從嘴角溢出,“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嗎?”
“嗯,反正都是這樣了。”
蘇安涼言詞淡淡的,像是有些懊惱,又像是習慣,模棱兩可的态度模糊不清,她許久擡眸,問:“你不是有話要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