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說并不是負責人,可郁之似乎有意讓她參與這些,或者接觸最真實的娛樂圈現狀,就讓鍾離謙人把所有重要資料整理了出來,而莫北川更是将江城所有大小娛樂公司和影視公司資料也給了她。
她的時間,因此又被擠壓了一些。
期間,布茲偶爾還會來上一兩句的意語或者法語,讓她的大腦一刻都沒停歇,似是要将她今天浪費的時間,全補回來。
到歸園的時候,都已經十一點多了。
蘇安涼有些疲憊的伸伸懶腰,然後望向了後山的歸園:“布茲,好久不見喵寶了,它跑哪去了?”
布茲身體一僵,很快就恢複了,郁悶道:“我也想知道,它除了送給我幾隻死翹翹的野味外,好久沒出現了。”
蘇安涼撲哧一笑,也沒多想:“看樣子,喵寶真的很喜歡你。”
它小時候,也送過蘇安涼,當時把她吓得夠嗆,誰也不會喜歡,一大早起來,床上放着一堆獻血琳琳死翹翹的野物。
想到這裏,她突然想到了,郁之第一次沖進她房間,看到她尖叫的樣子。
那天她被喵寶吵醒,睜眼就看到滿床野兔野雞還有野鹿,整個就是一獵場,十多隻,直接把她給吓哭了。
當時是夏天,她大多睡覺不愛穿睡衣,隻會套個寬松的小吊帶。
那天郁之聽到她的尖叫,直接踹門進來,而她呢,就那樣幾近赤條條的沖進了他的懷裏,哭的那叫一個昏天暗地。
“撲哧……”
蘇安涼又笑了出來,臉上甜絲絲的。
記憶漸漸深刻,她突然想起,記憶裏矜貴從容的穩重男人,分明是身體僵硬着的。
想來,還是少年模樣的郁之,沒想到她第一次投懷送抱,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自那以後……
她的睡衣似乎就成了全包,就算有吊帶,也隻是鮮少的幾件,還被他勒令不準穿,其他的一切室内衣物,全都變成了中規中矩到保守的。
蘇安涼突然發現,她似乎發現了不得了的事。
布茲茫茫然的看着一會笑的甜蜜,一會又笑得狡黠無比的小女人。
莫北川隻瞧了一眼,直接開車揚長而去,獨自留下一臉蒙逼的少年。
蘇安涼回神,也不解釋,就打發他去睡覺了,搞的他一直到回到客樓那邊,都沒回神。
剛上了樓,還沒進房間,就在走廊盡頭的天台上看到了一個身影,他愣了下,才确定下來。
是易宸。
他猶豫着上前,有些疑惑:“易宸?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前段時間他一直不在,沒想到,說回來就回來了。
易宸聽到聲音,像是在發呆,愣了會才反應過來,看了下身邊的少年,他說:“半個多小時前。”
微蹙着的眉頭很疲憊,連同嗓音都很沙啞。
布茲抓了抓羊毛卷,半趴在護欄上,擡眼看他:“你看樣子很累,怎麽不去休息?”
“爺讓我帶回來了些東西,猶豫着是現在送去,還是明天。”
“在哪裏?我去給阿涼姐姐送去。”
聽是郁之帶的,布茲就上心了,依着蘇安涼對他的看重,一定是巴不得立刻就看的。
易宸垂眸,睫毛微顫了下:“嗯,我去拿。”
不消片刻,易宸就從房間裏拿出了一個禮盒,遞給他:“爺說,讓小姐看過之後給他電話。”
布茲拿過,點點頭:“好。”
“那個……”
“嗯?”
剛走,布茲就被叫住。
易宸搖搖頭,笑了笑:“沒事。”
布茲不疑有他,拿着東西就走了。
易宸站在原地許久,直到看到布茲的身影進了主樓才離開。
他摸了摸口袋裏常帶的懷表,低笑了聲,回了房間。
風卷了他的孤寂,說不出内心的空洞來源于哪裏。
今晚的夜清亮,月亮半隐在幹淨的雲裏,随着星光點點,涼涼暗色美的動人,卻顯得愈發寂寞。
蘇安涼打開主樓門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就慢慢消散了,她怔怔的看着一室冰冷,發呆了很久。
或許是因爲太安靜,除了風擦過薔薇花瓣和枝葉的聲音,就隻剩下她在疼痛裏跳躍着的心髒。
一下又一下,撕扯着神經,勾纏着對他的想念。
蘇安涼眼睛有些發酸,她揉了揉頭上的黑發,把手上的資料扔到了一側的沙發上,接着把自己也甩了上去。
“郁之……”
“叩叩……”
主樓的玻璃門被敲響。
蘇安涼有氣無力掙紮着側眸看去,是布茲,她悶聲問:“怎麽了?”
布茲揚了揚手中的禮盒:“易宸半個多小時前回來了,帶回來了爺的禮物。”
“是嗎?”
蘇安涼立馬精神了,瞬間爬起來,快步小跑了過去。
拿着暗色的盒子,蘇安涼也一掃疲憊低落,眼底帶了笑。
布茲想着夠晚了,也不再打擾,就說:“易宸說,拿到禮物的話,給爺一個電話。”
蘇安涼愣住,點頭:“好。”
布茲沒在停留,留下句早些休息就回了。
蘇安涼重新窩回沙發,因爲手中的盒子,她感覺沒有溫度的别院都重新有了動人的味道。
屬于郁之的味道……
猶豫了下,蘇安涼指尖挑開了上面的精緻的金質絲帶,打開盒子,看了看衣服,愣住,好一會才慢悠悠的拎出來衣服。
蘇安涼默了下。
和今天被扯壞的衣服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别大概就是,原本胸口的三枚紅寶石紐扣,換成了勾魂攝魄的绯色血鑽。
嗯,任性的金主哥哥~
看着衣服,蘇安涼想,她果然高估了郁之的浪漫因子,剛想收起來,就看到了衣服拉扯出了一張卡片。
看到上面的文字,蘇安涼心頭一軟。
Tue?s?ma?came……
似乎,他很喜歡這句。
她忍不住摩挲着自己指尖的戒指,嘴角的弧度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漫起一抹甜蜜弧度,她咬着唇,拿出電話。
蘇安涼猶豫了好一會,才打了過去,剛響了一聲,電話就被接起。
電話對面沉默了着,又是翻閱文件的聲音。
蘇安涼猛然躺在沙發上,看着那張小小的鑲金卡片,軟聲問:“我很喜歡。”
“我知道。”三分帶笑的嗓音很清冽好聽,帶着七分笃定。
“但是,你送了一樣的。”
電話對面靜了下,郁之不滿:“那件衣服,你都沒穿給我看就壞了。”
蘇安涼笑了,眼睛閃了閃:“要我現在穿給你看嗎?”
郁之心神一動,雅緻的嗓音一本正經:“我想看你不穿。”
“……”
蘇安涼臉紅了。
她想,郁之矜貴的惑人皮囊下,從來都是禁欲克制下的那抹暴虐瘋狂。他從不掩蓋他所求所要,所執念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