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殺了我。”哈得斯并不抗拒她的主動靠近,更何況,她對自己的殺心,深深的印在眸低。
“對。”蘇安涼并不否認。
“你想怎麽殺我?”哈得斯饒有趣味的詢問,他知道無數人想要殺他,卻是第一次遇見當面告訴他的人。
“死在愛情裏,如何?”
蘇安涼冷笑着,近乎挑釁的看着他。
越是讓他産生征服欲,他越是會不斷退讓妥協,因爲強悍的人自信于自己的實力,深信自己可以做到,而期間獵物的反抗,不過隻是增加些小情趣而已。
哈得斯淡淡的看着她:“我不會有愛情。”
“誰知道呢,或許你愛上的人,恰巧是讓你粉身碎骨,你還甘之如饴的人。”
哈得斯:“愛情嗎……”
蘇安涼半開玩笑的看着他,随後指尖劃過他外套的口袋上,看着那枚精緻的鋼筆,幹幹脆脆的索要。
“我要它。”
哈得斯勾唇,想着她那已有所指的話,似笑非笑的問:“爲什麽想要?”?
道上的人都知道,哈得斯不能動,而他身上有個東西更不能碰,那就是永遠他别在外套上精美無雙的古樸鋼筆,這幾乎成了一條潛在鐵則。
蘇安涼擡眸,纖細的指尖一轉,就碰到了它,輕而易舉的就将它取了下來。
在手中不甚在意的把玩,蘇安涼拔掉筆帽,看着尖銳的筆尖,唇角微勾。
“好奇罷了。”
這個鋼筆材質和她耳朵上的耳鏈相同,連繪着的古樸圖騰都是一樣的,她看着上面那顆燦陽般熱烈的金色寶石。
“你很喜歡金色?”
哈得斯怔愣了下,沒想到眼前這個對他異常冷漠和尖銳的女人,會問他的喜好。
“不。”
“那爲什麽?”蘇安涼指着自己的耳飾。
“不過是個标志罷了。”
每一代美第奇家族掌權族長,都會有個獨立标志,而他不過恰巧是它。
“你的是什麽樣子?”
蘇安涼說着就擡手,軟綿綿毫無力道的無害模樣,哈得斯微深深看了她兩眼。
将她放在沙發上,哈得斯勾唇,徑自脫掉了西裝外套,然後扯開了襯衣,精美的寶石紐扣掉落,他露出了蜜色的胸膛。
蘇安涼背脊一緊,慌張後退。
哈得斯似笑非笑的掃了她,抓起她的手就放在了心髒處,溫熱的感覺,不禁讓他眸色加深。
“不是想知道我的是什麽樣子嗎?怎麽,不敢看了?”
蘇安涼眸色微變,手就觸碰到了一個冰冷的寶石,可随後她的瞳孔不斷瑟縮着。
“爲什麽會……”
哈得斯的胸口處,在疤痕環伺下,七顆大小不一的金色寶石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模樣嵌在心髒處的肉裏,幾乎和他的身體融爲一體,而它們做鑲嵌的位置下,正是一個充滿宗教氣息的紋身。
“是鑲在骨頭上,除非我死,然後被挫骨揚灰,否則它永遠拿不掉。”
哈得斯心情似乎不錯,雖然依舊毫無表情,嗓音卻溫和了不少,他涼涼的視線,看着縮在沙發邊緣的小女人。
“……”
見她視線沉凝,哈得斯勾唇,微敞的襯衣下,加之他帶着詭異的面具,有種說不出的魔魅性感。
“是不是很失望?”
蘇安涼拳頭緊攥,說不出的震撼,爲什麽,天底下,會有這種詭異的事存在……
哈得斯猛然上前,捏住她的下巴,涼涼的看着她。
“蘇安涼,隻需要三年時間,它就會和你的血肉長在一起,倒時候你就會和我一樣,死,它也會生長在你的骨頭上,這是美第奇家族的烙印,你逃不掉。”
蘇安涼眸色驟然瑟縮,恐懼在眼底快速蔓延:“我……”
瞧了眼她因爲憤怒和恐懼而顫栗的身體,哈得斯的眼漸漸恢複沁涼。
“就算你把耳朵切掉,它也會在。否則,我……”
這話,似乎有些自嘲的味道。
蘇安涼雙手垂眸,眸低的暗色沉沉浮浮,看不真切,而潮濕的黑發将她的小臉遮擋了大半,耳朵上的東西,此刻傳遞出的是瘋狂湧入的恐懼和冰冷。
她擡首,防備生冷的視線盯着他:“哈得斯,你到底有什麽目的?”
哈得斯雙腿交疊,環胸靠着沙發,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你和資料裏不太一樣,郁之知道你是隻張牙舞爪的狼崽子嗎?”
蘇安涼嘴角微扯:“與你何幹?”
“你是我的妻子,從你被戴上‘命’開始,你就是。”
命……
蘇安涼擡首,視線落在了他的胸膛上,那七顆寶石,在光線下,閃着奇異的光,卻透着冰寒。
哈得斯胸口的位置上,心髒突然快速跳躍顫栗,沉醉的欲望突然蘇醒,嚣張的咆哮着。
火熱的視線突然盯上她,蘇安涼身體一僵,這個男人身上突然傳來的侵略感,和郁之想要她時,好像……
蘇安涼眸色瞬間漫上驚恐,她猛然跳下沙發,逃開了幾米,被她藏起的琉璃片很小,如今因爲她的力道,已經将她的手心劃破。
“蘇安涼,怪不得郁之那麽喜歡不分場合的愛你,果然不安分。”
哈得斯煩躁的脫掉了束縛自己的襯衣,一身精健的肌肉瞬間暴露在空氣中,交叉猙獰的傷疤,再配上他身上傳來的壓抑氣息,連空氣都似乎開始顫栗。
蘇安涼無力的後退幾步,眸色厲色漸透。
哈得斯并不是潔身自好,他試過很多女人,甚至男人,可是不知是美第奇家族的特殊抑制了欲望,還是他本身的原因,欲望從未存在過。
可是自從遇見蘇安涼,似乎就變得一發不可收拾,這似乎不是好事,可他也樂的如此,倒是種偏離掌控的詭異放縱感。
蘇安涼赤腳站在地上,一身微幹的單薄睡衣,即便遮擋的嚴實,可是如今她身上染着血迹,臉色蒼白,身子骨搖搖欲墜般,而她偏偏雙目澄清通透沁着點點抗拒的警惕。
這些混合起來,隻會勾起男人的征服欲望還是施虐欲,這種脆弱的花蕾,就該在淩虐中迎風無助哭泣。
哈得斯一步步走向她,不疾不徐,猶如野獸逼迫着毫無退路的獵物。
蘇安涼手臂顫栗着,緊了緊手中的琉璃碎片。如果他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