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得斯猛然起身,喝令:“退下!”
“是。”
黑衣人告退。
人離開的瞬間,蘇安涼就感覺到神經的放松,她不禁舒了一口氣,可很快,她的臉色準而更差。
他們走的瞬間,她竟然覺得慶幸……
對在詭異疼痛中備受折磨的蘇安涼來說,哈得斯就像是沁了蜜的毒品,她的理智和靈魂都在抗拒,可她的身體卻每每在松懈的時候,渴望得到更多。
哈得斯一步步上前,蘇安涼的身體給出了最快的反應,疼痛減少、神經舒緩、輕松、舒服。
蘇安涼本就難看的臉,此刻更透着難堪,她的身體在開心,因爲哈得斯的靠近。
哈得斯半蹲在她身邊,突然伸手開門,将她硬拽了出來。
“哈得斯!”
強悍的力道将她嬌小的身體硬拖入懷,撲面而來的香氣随着她的呼吸一點點彙入她的身體,再到四肢百骸,就像是缺水的魚被投入大海,蘇安涼的神經防線在快速崩塌。
爲什麽會這樣!
到底爲什麽!
“放開我!”蘇安涼無力的擡手,拳打在他的胸口。
哈得斯将她抱在懷中,大掌觸碰到她濕淋淋的衣服,溫熱的氣息從涼意中透出,他眸色微恙,他不可否認,脆弱卻又充斥着對她抗拒的堅定之心的蘇安涼,讓他有種别樣感覺。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蘇安涼很小隻,單薄羸弱,再加上此刻的虛弱,她如同需要主人去愛憐撫慰的貓咪,讓人止不住的給她愛憐。
哈得斯本是冷血的人,竟是不自覺生了奇怪感覺。
坐在一側的沙發上,哈得斯将她圈在懷裏,垂眸看着她幾近厭惡的眼,唇角微抿:“這麽讨厭我?”
“不讨厭。”
蘇安涼粗喘着氣息,想要擺脫他的束縛,可此刻,她覺得沒擡一下胳膊,都要拼盡全部力量。
哈得斯蹙眉,這平靜到毫無波瀾的語氣,聽着無端不喜,他問:“爲什麽?”
“浪費感情。唔……”
蘇安涼話畢,單薄的身子就被哈得斯甩了出去,後背撞在一側桌子邊緣,桌上精緻的琉璃盞破碎,她悶哼倒地,身體被琉璃鑽透,她卻強忍着沒有喊疼。
哈得斯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因爲疼痛縮成一團的蘇安涼,火辣辣的視線在她的身體上流轉。。
他剛剛發現,原來她的身體線條這麽美妙。
蘇安涼被冷汗侵透的衣服緊貼着她,蝴蝶骨顫栗着,如同無助翩飛的脆弱翅膀,讓他不禁半跪下,指尖觸碰上去。
“滾開!”
在他碰上自己的瞬間,蘇安涼赫然轉身,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擡臂将他的手拍開。
哈得斯涼涼一笑,輕而易舉的拎住她的手腕,強迫拉起她虛弱的身體:“不自量力。”
蘇安涼黑發緊貼着蒼白的臉頰,絲絲縷縷的黑發纏繞在她的肩頭,她雙眸赤紅,粗喘着諷笑,另一隻手悄無聲息的将琉璃碎片緊握在手心。
“我是自不量力,總好過當你的附屬品。”
他這般做,無非是要她妥協。
哈得斯眸色深深,這個女人,從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和目的,越坦然,越是讓他的獵奇心不斷上湧。
哈得斯微斂着眼,正對上她滿是倔強的眼:“你覺得,如果我想,你的反抗有用?”
蘇安涼突然勾唇,笑的鬼魅:“哈得斯先生,即便我妥協,那也是僞裝,我會算計、圖謀,并且不惜一切代價不擇手段,直到逃脫你的束縛爲止。”
哈得斯盯着她如同沁着刀刃的紅唇,心神一晃,喉結微滾着,他圈住她的手臂不自覺更用力。
“蘇安涼,隻要你溫順待在我身邊,郁之給的一切我都可以加倍給你。”
“嗤……”蘇安涼冷笑。
“我是蠢貨嗎?”在他發怒邊緣,蘇安涼擡手,指尖點在他的心口,傲慢的嘲諷,“哈得斯先生,您覺得女人喜歡什麽樣的男人?你這樣的?啧啧……我可沒有自虐傾向。”
哈得斯一向是厭惡旁人主動靠近他的,可是,無可否認,他并不抗拒這個毫無殺傷力的小女人。
他看着她纖細的指尖點在他的心口,涼涼的語氣,冰冷的眼神,他卻似乎感受到來自于她指尖惑人的溫度。
哈得斯捏住她的下巴,矜貴的下巴微斂,氣勢絲毫不減的逼近她。
“金錢、權利、地位,亦或者讓你的身體得到滿足,這些我都可以,甚至,我會比郁之更強……”哈得斯的欲望有些蠢蠢欲動,這種強烈想索求的渴望,讓他第一次覺得生疼。
“您可給不了。”蘇安涼勉強拍開他的手,唇角帶着輕蔑的笑。
“爲何?”哈得斯看着自己再次被拍開的手,難得沒有發怒。
“你會爲我下廚嗎?會爲我拱腰穿鞋嗎?會容許我忤逆嗎?”蘇安涼微舔着幹澀的唇,不斷反問。
哈得斯眉頭一皺,冷冷道:“有廚師,有傭人,而且我是你丈夫,聽命于我,是你的指責和義務。”
“既然都不可,我爲什麽要選擇你?受傷嗎?被折磨嗎?”蘇安涼涼涼的看着他,指着自己身上的血迹。
“你是我的妻子,隻要你乖,我不會懲罰你。況且,做女人不可太貪心,丈夫會不喜。”
哈得斯話音冰冷,連眼神都冷了下來,視線放遠,不知在想什麽。
蘇安涼垂首,密長的睫毛将她眼中微閃的光亮遮擋,看不真切:“可惜,我就是貪婪的女人。”
哈得斯的大掌擡起她的臉,不知在想什麽,視線有意無意的總是不受控制的落在她的唇上:“如果是你,我也許會允許。”
“啪……”
蘇安涼再次拍開了他的手,嘴角依舊漾着冰涼的笑:“哈得斯先生,您不會是對獵物生了動容心吧?您不怕萬劫不複?我可不是那些對你有圖謀的女人,我可隻想把今天所受到的罪,都加倍奉還。”
“蘇安涼,不得不說,你挑起了我的興趣。”哈得斯聽到她最終的獵物,眼中漣漪淡淡。
反複挑釁他,尺寸卻恰到好吃,甚至她找到了不讓自己動怒的中和點。
對他的抗拒爺從不加掩飾,對自己的定位更是看的透徹,這份坦誠,幹淨純粹又直接,反而挑起了他的征服欲,并且越演越烈。這個女人,他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