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少爺的賭術那是萬裏無一,一般對他,十有九輸,這郁之看似就沒有接觸過,這是拿什麽勇氣和他賭的?
容瑾惱恨,拿出骰子:“你先。”
郁之點頭,拿過,随意一丢。
“……”
衆人看着這上面的數字,嘴角一抽。
一?
這是多點背,上來就是一。
容瑾嗤笑着,拿過,在手裏把玩了下,大拇指一彈,骰子在空中快速旋轉,落下活動了幾下,正是六。
他笑着,從那副牌裏抽出一張牌,郁之也随後抽了一張。
“我對蘇安涼說過,我會讓你親手将她送給我,我要看着你,是怎麽痛哭流涕祈求我不要搶走她的!”
暗牌一出,眼看着自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牌,容瑾得意至極,而後去抽第二張。
“她讨厭你。”
郁之突然開口,深邃的眼冷漠的睨着他。
容瑾眼裏陰翳一轉,指尖一頓,直接抽了一張,甩了出來——
黑桃J——
不是他想要的牌!
看着它,容瑾眉頭微皺,冷眼掃了眼郁之:“就算她讨厭我,可她依舊承諾我,永遠陪我玩!”
“童言無忌。”
郁之給了他四字。
将牌抽了出來,紅桃十。
黑桃牌面大于紅桃牌面,容瑾可先下注,亦可先抽下一張牌。
看到他的牌,容瑾突然笑起來:“第一注,我要蘇安涼。”
郁之雙眸一眯,嘴角一勾:“跟,你的……上衣。”
“難不成郁二少還有同号,對我感興趣了?那如果這樣,郁二少估計很希望我向剛才說的一樣——要你!”
容瑾抽下一張牌的手又一抖,把牌甩下——
黑桃Q。
“你,我還看不上。”
郁之淡淡的抽出牌——
紅桃J。
這一次,又是容瑾先下注,并且繼續選牌。
“我要你的帝豪酒店。”
“你的鞋子。”
“……”
容瑾臉色一變再變!
他要的是他的身價!
可他呢,要的竟然隻是他的鞋!
這是瞧不起他嗎?
郁之是他這輩子遇到最讨厭的人,他隻想打破他的冷靜,讓他變成肮髒下作的樣子!
這樣,蘇安涼才知道,他多麽的好!
“呵……你以爲,我就能看上你?就你這種運氣,怕真的不适合賭桌!等你把蘇安涼輸給我,到時候,我會大發慈悲,把她那美麗迷人的樣子,拍給你看!”
容瑾想到這裏,又開始興奮,他再次抽牌——
黑桃K。
而郁之雙眸漸深,全是冷冽的寒意,随後,危險的笑着。
抽牌——
紅桃Q。
依舊是容瑾先。
“我要你脫幹淨了,跳豔舞!”
“你的褲子。”
容瑾說的咬牙切齒,甚至滿含惡劣鄙夷,可郁之依舊笑着淡淡要着無關緊要的東西!
“嗤……”
容瑾大腦的神經都根根斷裂,他嗤笑着看着他的牌面,擡手欺上最後一張:“你的運氣,怕是到此結束,你真以爲,你可以抽到同花順?”
将最後一張牌抽出來,容瑾得意的甩下——
“呵……”
郁之突然掩唇輕笑,修長的指尖從牌面裏,靜靜抽出了自己最後的那張牌:“我的運氣,向來很好。”
若是荷官發放,他大概還要動動腦子,想着應對,可偏偏一心想要打壓他的容瑾,早就失去了本該有的理智和觀察力。
他明明牌面緊追其後,可他,似乎完全不當一回事。
況且,從一開始,他就錯過了自己想要抽的牌面。
那自然,一步錯,步步錯。
容瑾看着他手中的那張紅桃K,猛然垂首,雙眸突然睜大:“爲什麽是方塊八?”
明明,明明該是黑桃A的!
爲什麽!
他剛剛隻是錯了一步,但是他絕對沒有記錯!
黑桃A,明明就在——
他的手快速欺上牌面,按照記憶去找——
不是——
不是——
依舊不是!
一連翻找了三張,竟然全部都不是!
哪裏錯了?
到底是哪裏錯了!
容瑾不甘心,不斷翻找着!
爲什麽!
到底爲什麽!
他從來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容瑾充血的雙眸赫然看向他:“你做了什麽?”
“你輸了。”
郁之雙腿緩慢的交疊,輕笑着微微後靠,慵懶的翻開自己的暗牌——
紅桃A。
從一開始,郁之就知道,他第一張牌是什麽,而他,不過是退一步罷了。
畢竟,對手在信誓旦旦可以赢他的時候,突發轉折輸掉,這瞬間的改變,足以擊垮他的心理防線。
倍感難堪,自我否定。
他既然一心一意覺得自己會赢,那他,給他機會就是。
從一開始,他就引導着他失控,失去理智,他要做的,就是徹底打碎他的驕傲。
結果,很好。
“我沒有輸!”
容瑾的大腦抽疼,從後腦開始,一直占據全部。
很疼!
特别疼!
老K見他幾乎要發瘋了,快速上去:“少爺!”
容瑾從沒像這麽一刻那麽的嗜血,他在大腦裏想了一萬種将郁之碎屍萬段的方式。
他不明白,爲什麽是這樣的結果!
可是,他還沒有輸——
他有大把的時間和他搶——
容瑾驟然安靜,突然變正常:“最後一注,你要什麽。”
賭場上就是這樣,輸輸赢赢,他認。
他知道自己哪裏不如他,而他,很快就會彌補!
“那你就……面牆思過,三小時……一秒都不要少。”
在容瑾不斷顫栗的身體和不斷擴張的瞳孔下,郁之嘴角嗜起危險且惡劣的笑。
面牆思過……三小時……
爲什麽,爲什麽是這個!
這句話說出的瞬間,容瑾面上就露出了抗拒和驚恐。
他知道什麽!
一定!
“相比于你的要求,我應該算是非常善良了。相信瑾少爺,可以做到。”
郁之幽幽說着,便起身,沒有等着看結果,就帶着人離開。
衆人都不明白,爲什麽赢了最後一場,而郁之竟然什麽都不要,隻要些這樣不痛不癢的要求?
老K見他離開,臉色瞬間變冷,呵斥着:“都滾出去!”
保镖此刻也開始将驅趕人,隻有容瑾,靜靜的站着。
他額頭上冒着青筋,雙拳緊緊握着,不斷的掙紮抗拒,最後他突然安靜:“出去。”
老K極爲擔心:“少爺,您……”
“三個小時後,讓那個蠢女人進來。現在,出去。”
容瑾突然變得冷漠,冷靜,就像變了個樣子。
老K不得不接收命令,轉身離開。
容瑾指尖擦過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強忍着不斷顫栗的身體,一步步走到了牆角上。
他的十指重重的扣在牆上,一下又一下,似乎要将牆體都剝離一樣。
這樣的懲罰——
已經有三年沒有出現過了!
因爲郁之,那些不堪的回憶突然全部進入大腦!
“郁之——郁之——我一定會殺了你——奪走蘇安涼——沒人可以和我搶她——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