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涼撲哧一笑:“那你們就試試呗。”
兩人幹笑了兩聲,小心瞅着郁之,硬着頭皮說:“那試,試試?那試試……”
反正先由着他好了,總比再去吃那些惡心的東西強,萬一他又想起來,簡直不要太痛苦。
“那你們就試好了,記得出、效、果。”郁之重重咬字。
出效果?
兩人的臉直接垮掉了,現在都是個什麽事啊!
郁之攬過蘇安涼的肩頭,對着莫南崖吩咐道:“安安累了,準備一間房間讓她休息,讓人把這幾天需要處理的文件和合約全部送過來。”
莫南崖點頭:“是。”
蘇安涼拉了拉他的衣角:“九哥,你去公司處理吧,其實我……”
郁之睨了她的手一眼,暗色的眸低有些流光:“拿醫療箱過來。”
“……”
蘇安涼猛然放下爪子,背在了身後。
她有不好的感覺……
片刻後。
蘇安涼看着自己又被包裹嚴實的雙手,弱弱的反抗:“我真的沒事……”
郁之撩起她耳側的黑發,勾勾纏纏在指尖,捏着發尾掃着她的唇角。
“下一次如果随便放開我,我就把你整個裹成木乃伊,讓你不得不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記住了?嗯?”
沙啞的尾音如同緻命的誘惑,蘇安涼覺得被撩的唇都不及心頭的驚顫,似要窒息。
可是……
放開?
她那明明是害怕他又把她的手給綁住!
還有,他說的這般認真,可眸色卻帶着淡淡绯色,似要洞穿她的靈魂……
她突然不受控制的想到了回歸那天……
也是這樣深邃别樣的眼……
重生的狂喜亢奮,還有他瘋魔占有掠奪的極緻疼痛。
能重新擁有他,真是上天憐憫……
而且……
那天的郁之輕喘惑人,一雙眸如魔似仙,真的讓人無法自拔,隻想沉淪深陷。
上輩子,她怎麽做到無欲無求的?
郁之見她發呆不語,就挑起了她的下巴。
結果在她擡首的瞬間,郁之狹長的眼就沐上一層漣漣邪色,眼尾輕挑着,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蘇安涼雙頰染着紅霞,眼底染着情愫,還彌漫着惑人的绯色。
郁之頓了片刻,清涼的笑意輕洩出薄唇:“蘇安涼,不矜持。”
蘇安涼被這話給燙紅了臉,再對上他幽深的雙眸,懊惱的脫口解釋:“我絕對沒想那天晚上!”
我天!
她說了啥!
蘇安涼簡直要哭了,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咳咳咳咳咳——”
莫北川和雲河被驚的狂咳了好一陣,小姐這話太容易讓人想歪了!
是真的會想歪的!
郁之本就挂着的弧度的薄唇又勾起了幾分,精緻冷冽的線條越發柔和,他佯裝嚴肅的附和:“嗯,沒想。”
蘇安涼硬着頭皮點頭:“嗯,我确實沒想。”
最怕室内突然安靜。
莫南崖保持着正經臉,嘴角依舊帶着職業的笑容,及時救場。
“九爺,我看小姐已經很累了,不如先讓小姐去休息,剛好我這裏有些工作要彙報。”
“嗯,确實要好好休息呢……”郁之舌尖微卷,悠揚的嗓音落下,帶着蠱惑的意味。
蘇安涼臊紅了臉,面對越發無恥的郁之,她真的有些應付不了,隻能耍起了無賴,推着他往門外走。
“你快去!你快去!”
郁之這下笑意都遮不住了,擡手擋住了唇,由着她推搡的動作想外走。
“好好好,我走我走,蘇安涼你給我好好休息,等我回……”
“啪——”
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回應他的,就是一道響亮的關門聲。
郁之盯着房門,眼底死死危險滿布:“蘇安涼的膽子又肥了。”
莫南崖輕笑:“小姐的膽子一向很肥,以前是害羞,現在是……”害臊……
“你的膽子也漲了不少。”
郁之挑眉,轉身進了專屬電梯,唇角的弧度雖然消失無蹤,可整個人的氣息滲着柔和,不負淩冽。
莫南崖躬身,很是恭敬,隻眼底卻帶着點點笑意:“自然,畢竟是小姐借的膽子。”
“都學會這套了……”
郁之輕喃着理了袖口,指尖擦過無名指上的戒指,氣息猛然一轉,邪氣籠罩的眼底喧嚣着令人恐懼的暗色。
“你說,她的膽子會大到什麽份上?”
“會是您滿意的程度。”
“滿意嗎……”
他呢喃:“你們總要我給她自由,我給了,就看她珍不珍惜。”
“叮——”
電梯輕響。
郁之踏出電梯,莫南崖緊跟其後。
郁之進了房間,慵懶的靠坐在沙房上,視線放在落地窗外,眸色深遠。
“送她去我的專屬房間休息,工作和檢查都在這裏進行,将她在這裏的消息給安少謙和蘇家,監控調入。”
“是。”
莫南崖猶豫了下:“九爺,小姐如果知道您在監控和試探她,也許會傷心。”
郁之拳頭驟然收緊,臉上狼狽一閃而過,他冰封的眸色有些龜裂,壓抑沉重。
他勾唇,涼薄開口:“我甯可她傷心,也不要她離開我一秒鍾。她說她要我,就要給我足夠的誠意。心髒,身體,理智,感情,還有全部空間和時間,她都必須給我,這就是她迷惑我的代價。”
“九爺,您在不安。”莫南崖直接點破。
得到反而讓他更患得患失。
郁之猛嗤笑,嗓音有些自嘲和脆弱。
“我不是神,一朝貪食,食髓知味,沒有她,我會瘋的。她如果就是不願愛我,其實我可以殺了她,這樣她永遠都會屬于我。你覺得呢?”
那句纏綿情語渲染着濃重的血腥,有種詭異的惑色。
而最後漫不經心的反問,卻帶着淩然殺機。
他是認真的。
這也不是郁之第一次表明對她的殺意。
蘇安涼明明喜歡,卻拼命逃離他的行爲,一次次将他逼入了困境。
對他們而言,他就是無所不能的神,但是面對蘇安涼,他隻是落入凡塵,脆弱不堪的凡人一個。莫南崖爲他倒了杯水,搖頭道:“九爺,就算您這麽想,小姐總要給您機會不是?況且,您死在她手裏的可能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