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回來,不然我怕他敵不過唐門之中的那些老怪物。”
聽唐婉希這麽說,白露愣怔了一下。 “唐門中隐晦的秘辛太多,我隻知曉其中一些。唐門據傳曾是東荒中的頂級勢力,後來五荒混戰之時,唐門爲了占據大荒而舉族遷移,卻沒有想到大荒人族聖祖用了釜底抽薪之計,唐門落了一個這般凄
慘的下場。就算如此,唐門中的水也深不可測,隻要形勢允許,我絕對不會讓彥安參與進唐門這個無底洞中來。”
唐婉希手腕子托着石桌站起身來,重新抓出一把竹簽,一邊串肉串一邊感歎,“有時候真有些想不明白,五荒相互隔絕之時,各荒不都過得好好的嗎?爲何非要争一個你死我活?”
“對了,小東家,你能告訴我現在東荒最強的勢力是哪個?彥安又拜在那處山門下?”唐婉希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既然金彥安已經被白露送入東荒,并且學到了唐門之中流失多年的《魂弄》之術,那定然說明唐門瑰寶并沒有流失!
雖說唐婉希是唐門中人,可她一個已經被唐門放棄的女子能有多麽高尚的志向?
相比于唐門中那被塵封已久的曆史,唐婉希更關心金彥安。
白露正準備回答唐婉希的問題,突然感覺到江東城南有一處地方突然妖氣沖天,似是與人發生沖突般,心頭一凜,正準備去那事發之地看看,誰料那妖氣隻是出現了瞬間就消失了,隻能作罷。
“這大荒之中怎麽會出現妖修的氣息?”
白露對她的感知力十分自信,她的感知力當初在煉魔墟中就已經經過了檢測,不論是那吊睛白額黑虎還是醜陋的土撥鼠,都無法逃過她那敏銳的感知。
如今妖修突然出現在江東城,莫非是爲了那蒹葭書院中的傳道碑而來?
唐婉希一直都在等白露回答,卻沒有想到白露遲遲未給出答案,還以爲是白露有什麽難言之隐,索性也不再追問,淡笑着釋然,甚至都已經給白露找好了解釋的理由。
“既然小東家不願意說。那定是有難言之隐,我就不再追問了。”
白露猛然回神,搖頭道:“東荒最大的勢力是終南山,如今的金彥安就拜在終南山掌門甯非白的門下,你大可放心。我與那終南山掌門甯非白關系匪淺,定不會虧待了金彥安。”
不知道甯非白聽到白露的這番話後,究竟會作何感想。
……
甯非白:“誰和你關系匪淺了?是誰将關禍禍丢進我們終南山的?是誰差點将我們終南山弟子曆練之地煉魔墟搞成廢墟的?是誰當着一衆弟子的面就打我們終南山的守護長老的?” 歸根結底,給白露造成一種她和甯非白等終南山長老關系匪淺的根源在于甯非白等人對白露太過客氣了,每次白露去終南山‘賞景’,甯非白等長老都十分沒有節操地将白露當成祖宗一樣供着,這種賓至
如歸的感受實在是讓白露受寵若驚。
甯非白内心的真實活動:“本座真的是因爲拳頭不夠硬,不得不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啊……”
之前的甯非白還想着等桃三千突破之後,說不定會有同白露一決高下的能力,可是現在他已經不敢有丁點兒這樣的想法了。
沒看到桃三千的修爲就快被他的那三個弟子超過去了嗎?桃三千現在都因爲臉上無光而整日閉關不出,生怕見面就被旁餘修士聞上一句,“桃長老,你和你的弟子,哪個修爲更高?”
桃三千内心的崩潰的。
若說内心崩潰,當屬甯非白爲最。 甯非白身爲終南山的掌門,修爲且不說和桃三千相比,就是紫竹真人他都比不過,現在從小輩中又突然殺出三個異軍突起的人來,他已經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頂在他頭上的掌門光環在不斷變弱,就連
他在終南山的話語權都一日不如一日了。
……
唐婉希從白露這裏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後,便沒有再多問,埋頭苦幹,沉迷在串肉串中不能自拔。
白露溜溜達達地走出門,朝着妖氣昙花一現的地方走去。
妖氣最終消失的地方,是在距離蒹葭書院不遠的地方。
不知道爲何,越是靠近蒹葭書院,白露的心髒就跳得越快,隐隐之中,似是有人故意在擂鼓一般,全身的血脈都跟着激蕩起來。 白露搞不明白胸腔中的異動,又怕在人前露出馬腳,隻能尋一處沒人的地方将那‘千幻’面具帶上,腰身化作一個面色蠟黃的病态青年,強行用體内的元氣将心髒處的異動壓下,面色終于變得正常了一些
。
‘千幻’面具的千變萬化不受拘束,隻要能在心裏将那人的模樣描繪出來,自然就可以利用心意相通之術變化成心中所想之人的模樣。
白露當初幻化出‘蒼蒹葭’這一重身份之時,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好看,若是再加一點,那就是仙氣飄飄,哪裏會想到‘蒼蒹葭’的那副容顔會給她帶來多少目光。
如今的白露經過終南山一事後,總算明白了‘韬光養晦’四個字該怎麽寫。 按照她的性格來說,韬光養晦定然是和她八竿子打不着關系的,畢竟她不論是在末世中還是穿越到了大荒,生性張揚的毛病從來就沒有變過,若是突然叫她變得内斂一些,那還不如讓她去學着那些莺
莺燕燕去跳一支舞,這不是爲難人嗎?
白露如今利用‘千幻’面具幻化成一個相貌平平的男子模樣,倒是能夠幫她免去不少目光,省去不少麻煩。
而此時,蒹葭書院中正劍拔弩張。 一個眉心中多生了一支眼的短腿老頭子正鼓着三隻眼瞪向江東書院的院長徐舒,手中一根十寸長的斑斓羽毛發出絢爛奪目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