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爹,娘,你們知道嗎?我聽我的那些同窗說過了,那木牌是從幾百裏地之外的江東城傳過來的!你想想,江東城多麽大,單是我們一個小縣城就能賣大幾十塊,折算成錢之後那該有多少錢啊!整個江
東城的領地中有多少我們縣城這樣大小的郡縣……那該有多少錢!”
越往下說,白三郎的聲音越抖,不是因爲害怕,而是因爲激動。 “爹,娘,你們想,我大嫂身上的怪異事情多了去了!這十裏八鄉哪有女子會給人看病的,我大嫂就會!她的醫術有多麽好,你們肯定比我清楚!幾服藥灌下去,村西頭那個被野豬怼殘的老獵戶都能活
蹦亂跳地下床走路了,你想想我大嫂這個人該有多邪門!” “那三個讨債鬼跑了之後,沒過多久江東城就傳出這種花紋的木牌來,絕對是那三個讨債鬼在江東城折騰出來的!這得是多少錢啊,怕是能夠堆成一大塊銀山了吧!還有,我那些同窗都說佩戴上這種木
牌之後,能夠讓人頭腦清晰,考核的時候會超常發揮!” “你說那些讨債鬼如果将這個秘密同我們說了,我們全家一起掙錢,又怎麽會苛待她們姐弟仨?若是我在考核的時候能夠帶上那木牌,定然不會落榜!一塊不行就帶上兩塊,兩塊不行就帶上十塊,反正
都是木頭雕刻出來的,也不值幾個錢!再說,我考核就那麽一兩天,帶完之後還能再賣不是……”
白三郎越想越委屈,說到後來,直接‘哇’地一嗓子嚎了起來。 “娘,就是那三個讨債鬼不想讓咱家過好日子啊!不僅把咱家的銀子全都拐走了,還把咱們老白家的秘方也偷走了,現在人家掙錢吃香的喝辣的,我們全家吃的糧食還得在地裏揀别人剩下不要的……這
日子沒法過了啊!”
在白三郎說話的這段時間,白老爹的一張臉一直都陰沉着,好不容易等到白三郎說完,他斟酌一番之後,問白三郎。
“大房的三個孩子把家裏的銀子拐走是真的,啥時候将咱老白家的秘方也偷走了?咱老白家有什麽秘方嗎?我怎麽不知道呢!”
白老太同樣一臉懵逼,可是她堅定地認爲,她兒子說的都對! 白三郎終于在自家親爹親媽身上找到了一些讀書人的‘優勢’,驕傲地仰起頭,“爹,你怎麽這麽死腦子呢?那花紋可是我大嫂留下來的,我大嫂已經嫁到了老白家,她的東西自然就是老白家的東西!那
秘方就是老白家的秘方!現在那三個讨債鬼拿着我們老白家的秘方掙錢,我們卻窮的揭不開鍋!”
白老爹順着白三郎的思路一想,嘿,似乎還真是這樣!
在尋常時候,白老爹晚上臨睡前都會抽一杆子旱煙的,可是今天他把那煙杆子給摔了,此刻嘴癢的不行,卻沒有東西可抽,隐隐之中,已經有些坐立不安了。 白三郎眼珠子一轉,立馬就明白了他爹這般坐不住究竟是爲什麽,連忙趁熱打鐵道,“爹,你想想,若是那秘方掙得錢到了我們的口袋,莫說是一杆木頭煙杆子,就是一根純銀、純金的煙杆子也不是事
啊!爹,我們去江東城找三個讨債鬼吧!我能夠确定,那三個讨債鬼一定就在江東城中。”
被自己誘導着鑽入牛角尖的白三郎還真是瞎耗子撞到了死貓,居然誤打誤撞着将白露姐弟仨的藏身之處從茫茫大荒之中找了出來。
白老太一聽白三郎這話,心思瞬間就活絡了,她可是記住了白三郎的一句話,一塊木牌就值二兩二的銀子,白家村所屬的那個縣城中就賣了幾十塊,江東城下轄的郡縣不知多少! “三郎,說說你的打算!這錢娘必須要回來!那三個讨債鬼真是翅膀硬了,掙了錢不知道孝敬自家老人,隻顧着自己在外面逍遙快活!三郎,你給娘出個主意,隻要能夠要到錢,娘都聽你的!”白老太
已經想好要到錢之後該怎麽花了! 先重新蓋一間大院子,用最好的黃泥,用最結實的茅草,蓋一間白家村最大最寬敞的院子出來!到時候還要把白二郎娶得那個不尊長輩的媳婦休掉,重新娶一個聽話懂事的媳婦進門!不就是嫌老白家
的家務多嗎?有錢之後,專門雇上幾個婆子來做家務,多買一些土地,她也過上幾天地主婆的生活! 白老太的悲哀大抵就是最爲本色的‘目光短淺’了,一輩子都窩在白家村的白老太能想到的最富麗堂皇的房子也就是泥巴茅草屋了,她根本不知道,在外面有青磚瓦房,有二層小樓,各種樣式的建築應有
盡有,比泥巴茅草屋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白三郎得到自家親娘的贊成,腰闆子直了幾分,說話都有力氣了,抹去臉上的淚珠之後,信誓旦旦道:“娘,她們在江東城,我們就去江東城!若是那三個讨債鬼願意給我們銀子還好,若是他們不願意
給,我們就去找江東城的城主爲我們作證,總會有我們說理的地方!” 白老太眼睛一亮,“三郎,娘都聽你的!你說啥就是啥!到時候我們不僅要把那三個讨債鬼掙的錢要過來,還要讓她們把當天從我們老白家卷走的錢也都吐出來,到時候回了白家村,我們老白家絕對是
最有錢的!看哪家不長眼的敢笑咱家窮,我拿銀子砸死他!”
聽着白老太的話,白三郎心中十分無力,他能感覺到已經有一條深不可測的大溝橫在了他和他親娘中間,他在溝的這頭,他娘在溝的那頭!
那麽多銀子都讨回來了,還惦記着家裏的那些散碎銀子,能不能有出息點?
有銀子了誰還回白家村,一個小小的縣城就比白家村不知道好了多少倍,更不用說江東城?
江東城該有多繁華? 白三郎閉着眼睛想了想,他覺得起碼要比縣城中繁華數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