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神經衰弱的人難道不是應該去找大夫開幾副藥吃嗎?
難道這個時代的大夫連神經衰弱都治不了?
就算這個時代的大夫治不了神經衰弱,她也治不了啊!她白露又不是醫學生,而且從末日中來的她都習慣了吃各種各樣易溶的無味藥丸和膠囊,哪裏接觸過博大精深的中醫?
“這樣吧,将玉佩留下,然後明日再來。我先試着修複一下玉佩,若是能夠修複好的話,明日你們來取了,交十兩銀子的修複費就好了,若是無法修複的話,我們再想别的辦法!”
白露口中‘别的辦法’,自然就是根據體檢儀上給出來的診斷結果去主交易系統中買一個療程的藥丸來給這白發老太太治病了。
好不容易将哭哭啼啼的一大家子人送走,白露打量幾眼手中碎成三四瓣的玉佩,皺着眉頭将玉佩拼合在一起,放入全智能推演儀中。
看着與玉佩一模一樣的圖紙正在屏幕中迅速架構,白露越發的不明白了。
那普朗時空的杜格究竟是哪跟筋沒有搭對?居然主動給她這麽一個東西,都說‘無利不起早’,以杜格那買點東西都要磨磨唧唧好久的性格,白露本能地覺得杜格有陰謀!
而且是一個驚天大陰謀!
可杜格這個陰謀具體是什麽,白露一時間還想不清楚。
“反正普朗時空離這兒那麽遠,就算他有陰謀又能怎樣,反正他也過不來。”
想通一切的白露瞬間不糾結了,開始緊盯那模仿玉佩而推演過後的圖紙模樣,進度條緩慢地往前爬着。
……
普朗時空的杜格确實有陰謀,而且還是一個包藏禍心的驚天陰謀。
他本想着将這個全智能推演儀給白露送過來之後,就可以找到白露所在的位置,并且利用全智能推演儀中的信号處理器将白露所在時空的數據采集好返還到普朗時空中。
可惜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此刻普朗時空中的杜格正聚精會神的坐在顯示器旁,看着顯示器旁紅色信号燈閃個不停,心髒緊緊地揪了起來。
“剛剛第一波數據因爲沒有設定好參數導緻解譯失敗,這次的參數我已經正向推導和反演推導了不下十次,還用專業的數據分析程序模拟了不下十遍,應該不會再出錯了吧!”
顯示屏中央亮着一條綠色的波折線,之前一直都‘風平浪靜’,可是在紅色信号燈閃起的那一刹那,波折線突然劇烈抖動起來,杜格心髒一抽,立馬點下存儲鍵,要把收到的所有信号全都存儲下來。
看着數據全都寫入硬盤中,杜格得意地挑了挑眉頭,這次他可學聰明了,不再像上次一樣直接解譯數據,生怕到時候這波數據還沒有解譯出來,那邊的信息處理器就停止工作了。
等顯示屏上的波折線重新回到‘風平浪靜’的狀态之後,杜格滿意地打了一個響指,先是将硬盤中剛剛寫入的數據複制備份之後,這才開始将數據導入解譯程序中。
“滴滴……”
“滴滴……”
“滴滴……”
解譯程序工作時,整台機器的負荷頓時增加,杜格心頭一驚,他沒有想到解譯一個算不上大的文件居然這麽費力,看來還是他低估了這些信息數據的複雜程度,居然能給整個普朗時空中最頂級的工作站造成壓力,也是難得。
時間在杜格一邊聽着工作站的轟鳴一邊自我懷疑中悄然度過,當看到解譯完成度達到百分之百的時候,杜格精神一震,雙手合十向他心中的信仰祈禱了不下十次,終于小心翼翼地點開解譯成功後的東西,那是一個視頻格式的文件,内存要比解譯之前大了十倍左右。
杜格看着顯示屏,急促得搓着手,他感覺自己立馬就要成爲普朗時空的大功臣了,就在他快将哈喇子都笑得流出來的時候,顯示屏上終于有了圖案!
滿屏都是雪花飄飄!
杜格看着那滿屏的雪花,目光呆滞了一秒,滿目都是不可置信,稍微調整一下心态之後,立馬自我安慰道:“這隻是開頭,過上一會兒信号穩定之後一定會有數據的!”
事實上,杜格也就是嘴裏這麽說一下,在看到滿屏雪花的時候,杜格心中已經放棄了一半。
接下來,杜格就生無可戀地盯着滿屏雪花看了一個半小時。
杜格瞪着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看了一眼才走了将近一半的進度條,心中哇涼哇涼的,隻能點開快進模式,換成兩倍播放速度,同時,他也更認真地盯着大屏幕了,順便給自己強行大了一波強心針。
“一定會有數據的!定是沒有超保真解譯,這次我換上超保真解譯,一定能夠看到那店家所在的時空狀況,說不定那紅色能量晶石的産地都可以找到,隻要找到理論上存在的另外一種頻率能量幹擾,到時候普朗時空的飛船利用同頻相幹能量波推進之後,超光速就有可能實現了!”
幹了自己強行炖出來的一鍋雞湯,杜格立馬又恢複了鬥智,大手一揮,直接将解譯模式調到‘超保真’檔,果然那雪花稍微淡了一些,杜格稍微送了一口氣,暗道:“隻要等這數據穩定之後,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
想法一次比一次豐滿,可現實卻依然冰冷而骨感。
杜格剛将解譯模式調到‘超保真’檔不超過一分鍾的時間,突然整個工作站内部發出‘轟’的一聲,緊接着杜格所在的整個實驗室都開始冒黑煙,着實将與杜格同一個實驗室的人都吓得不輕。
那些與杜格同一個實驗室的人都隻是被吓了一跳,除了工作站被毀掉之外,其實并沒有什麽太大的傷亡,可是坐在工作站前面緊盯着顯示屏的杜格就不一樣了。
那工作站的轟鳴聲就是在杜格眼皮子地下發出的,此刻一向都以精明幹練形象的杜格首當其沖,不僅被突然爆炸的顯示器來了一個離子燙式的爆炸發型,而且一張臉黑了大半,張張嘴,還吐出了一口黑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