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之前在私塾聽蕭策給弟子講課的時候,哪一句識字歌不是要重複念叨上四五遍才停,就這樣還有很多學生聽不明白,更枉談做到爛熟于心了。
在心中琢磨好一陣子之後,白露得出一個結論來,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比較聰明,而是白霜和白放姐弟倆特殊,說不定是遺傳了原主那來曆不明的娘的優點,至于原主那已經‘升天’的爹,白露隻是将那人作爲備選項,在心中稍微存留了一刹那就排除掉了。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看老白家那一家人缺心眼的極品樣子,原主那‘升天’的爹能好到什麽地方去!
見白霜和白放姐弟倆學習的這麽快,白露索性又從主交易系統中買出兩本字典來,直接丢給白霜和白放姐弟倆。
“好好鑽研琢磨這本書,這本書若是看完學會了,再同姐說,姐去找奇人給你們買别的書!”
就不信這麽厚兩本字典都難不倒這倆小兔崽子!
……
雜貨鋪突然傳來了叩門聲。
白露隔着門看到一個影影綽綽的黑影,心頭蓦然停了一個節拍,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她隔着門闆感受到了殺意。
這種殺意她在末日中感受過無數次,一定不會感知錯!
“雜貨鋪今天不開門,客官還是請回吧。”白露壓着嗓子道。
門外的柳一刀嗤笑一聲,“我還是頭一回聽到有店鋪關門謝客的道理。肖掌櫃,我師父說從你這裏可以買到削鐵如泥的劍,故柳某人特意下了天山,爲買劍而來!我要買的,可是用來殺人的劍。”
門外男子的聲線略顯低沉厚重,卻掩飾不住那語調中的陰冷。
“殺人的劍!”
白露瞳孔一縮,“肖掌櫃已經去了,如今這雜貨鋪中隻販賣一些簡單的吃穿之物,沒有殺人的劍,客官還是請回吧!”
柳一刀輕笑,“既然沒有殺人的劍,那就把天下間最神奇的金瘡藥來上十份,掌櫃應該不會說連這金瘡藥都沒有吧。”
白露手中将防身用的聲波武器從交易系統中拿了出來,作防身用,她實在想不明白原主的娘究竟在這雜貨鋪中賣了什麽東西?
那金家的挑嘴小娃不吃東西,金家二夫人唐婉希不說趕緊帶着孩子去四處求醫,反而是來到她這個雜貨鋪中碰運氣,還有這闖上門來的劍客,居然上門來買最鋒利的殺人劍和最神奇的金瘡藥!
拜托,她這隻是一個雜貨鋪,又不是什麽奇珍異寶閣,去哪裏偷最鋒利的殺人劍和最神奇的金瘡藥去?
白露翻了一個白眼,壓着嗓子答複柳一刀,“這雜貨鋪已經易主了,之前的掌櫃在雜貨鋪中賣了什麽東西我一概不知,現在鋪子中也沒有閣下想要的東西,我勸閣下還是請回吧。”
“哦?既然如此,那……”
柳一刀手中的斷劍脫手而出,筆直地朝着白露刺了過來,着實将白露吓了一大跳。
在末世中生活的時間久了,躲閃逃避已經成爲烙入靈魂中的一種本能,白露一個閃身躲開擦着她肩膀飛過的斷劍,大拇指按下聲波武器。
“嗡……”
聲波武器輕輕一顫,整個雜貨鋪都安甯了。
白露睜開眼睛,親眼看着門外的柳一刀軟軟倒在了地上,打開門将人拖進來,把柳一刀全身上下都搜刮了一遍之後,又打開門将人丢了出去。
殺人越貨,行走末世的必備手段之一。
“窮成這樣也敢大喘氣?還買十份最神奇的金瘡藥,還要天下間最鋒利的劍?你怎麽不讓我白送給你?”
白露翻着從柳一刀身上搜刮下來的散碎銀兩,對柳一刀打腫臉充胖子的做法十分不屑。
白露時刻都不忘搜集資源,她将從柳一刀身上搜出來的兩把斷劍,一把刀刃上出現豁口的匕首和一條将斷未斷的軟鞭丢進3D打印機自帶的分解系統中分解了,開始将上次她從杜格那裏換來的3D打印圖紙歸類。
杜格打包發過來的3D打印圖紙不少,可都是用一些代碼命名的,若想要更便捷的加以利用,勢必要對這些圖紙進行重新命名工作,白露就是要幹這個苦逼的活兒。
……
較之于雜貨鋪中的安甯景象,東荒終南山和普朗時空杜格所在的研究室就要激烈了許多。
東荒,終南山。
終南山每年招收的弟子人數有限,與浩如煙海的拜師人數相比,實在是從汪洋中挑選最晶瑩剔透的那滴水,從金石中挑選那最堅毅璀璨的一粒砂……競争機制是東荒千百年來少有的殘酷。
關風月出身于小部落,從小就堅定信念,一定要借着拜入終南山的機會來實現‘鹹魚翻身’的偉大夢想,如今距離夢想隻有一步之遙,他身具前所未有的沖勁。
從一線天沖往終南山登天路的途中,關風月的想法很美好,一線天距離登天路不足五裏之遙,而他又是在剛聽到鍾聲響起就沖往登天路的,以他全速前進的速度看,定然不會落後于他人。
可是等關風月趕到登天路下時,愕然發現已經有不少人在登天路上向上攀援了數十個階梯,他隻是稍微一愣神的功夫,又有不少人從他身後趕超了過去,開始朝着登天路進發!
這一瞬間,關風月有些茫然。
他明明已經準備了這麽久,爲何還是會落在别人後面?
難道那些人是提前收到消息了嗎?
扭頭一看,關風月心中所有的茫然都被沖散了。
登天路下面不知道紮了多少個帳篷,估摸着都是那些人留下來的,更有甚者,居然是家族中的長輩駕馭着飛行法器送來的,此刻那宏偉的神行舟還在半空中滞留着。
“無恥!”
關風月暗罵一句,見就這麽一小會兒恍惚的功夫,登天路的前十個台階已然被人占滿,連忙摒棄自己心中的荒蕪雜念,如同一支離弦的飛箭,全力朝登天路上沖去。
“瞧,又來一個傻子,這樣用力往登天路上沖,明擺着是不想要命了。”
滞留在半空中的飛舟上傳來一句輕蔑的鄙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