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依舊不放心。
前廳内,一時沒了聲音。
顧清是在思考該要怎樣開口,墨錦才會告訴她答案。
而墨錦,卻是不動聲色的,抓緊時間運着體内的氣,隻想要掙得一線逃生的希望。
哪怕,他剛剛才又被喂下了不知道什麽怪藥。
至于龔婆婆,過了最初的爆笑之後,此刻則是臉色複雜的,看着這個食人肉,喝人血的變态聖公子。
“聖公子,羽聖女在何處?”
須臾後,最終決定不兜圈子,直說直說的顧清,開口朝墨錦問道。
墨錦聞言,扭曲的雙目露出一絲譏诮的味道,卻是不回答顧清的問題。
顧清也不惱,繼續開口,“今日這番,你再無逃走的可能。哪怕你現在不想告訴我,過後墨楚卿也定會百般酷刑讓你開口。”
“再不濟,哪怕你鐵骨铮铮,能抗了下來酷刑,可一旦聖公子你失蹤,找出羽聖女是早晚的事。”
“爲了讓自己好過一些,痛快告訴我,如何?”
依舊滿目譏诮,墨錦絲毫沒有回答的意思,實際上卻是爲了争取更多的時間。
誰管羽聖女是死是活,但隻要還有用,他爲何不抓住機會?
至于顧清要找羽聖女的原因,在墨錦看來,怕是爲了報羽聖女毀了她容貌的仇。
眼見墨錦沒有一點要回答的意思,顧清抿了抿唇,側首與龔婆婆對視一眼,繼而又開口道,“告訴我羽聖女的下落,還有她的來曆身份,我答應你一個條件,如何?”
“這是最後的機會!”末了,顧清又加了一句,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
然,墨錦卻依舊無動于衷。
“既然如此,聖公子,保重!”
冷笑着再看一眼墨錦,顧清當真如她話中所說,毫不遲疑的起身,拉着龔婆婆,朝廳外走去。
“讓人放了我,我将羽聖女送來逍遙王府。”
卻是顧清與龔婆婆走至前廳門前,身後響起墨錦艱難的聲音。
“噗嗤”一聲,龔婆婆被墨錦無恥的話給逗笑了。
顧清卻是頭都未轉,繼續邁步。
“暗三下的藥,和剛剛吃的藥,解一個!”
卻是就在顧清要拉開門出去的一刻,墨錦的聲音又響起,帶了些氣急敗壞的無奈。
然,顧清聞言,卻隻是開門的動作微微一頓,下一刻,就要繼續。
“好!”
身邊龔婆婆,拉了下顧清的衣袖,冷聲替顧清答應了墨錦的要求。
顧清側首,看向龔婆婆,卻覺拉着龔婆婆的那隻手,被她捏了兩下。
如此,顧清也不再多問,隻任由龔婆婆與墨錦交涉。
“解哪一個?”龔婆婆問,卻沒想着要墨錦回答,“這樣,誰下的毒誰解,便解剛剛喂你吃的那藥,如何?”
話落,龔婆婆松開了顧清的手,摸摸索索從袖袋裏掏出個小巧的竹筒,倒出藥丸,就朝墨錦走去。
俨然,要親手喂進墨錦嘴裏。
墨錦見此,歪曲的眉頭微微動了動,而後艱難轉頭避開了龔婆婆的手。
“誰知道這解藥是真是假,都是一個瓶子裏倒出來的,你們莫不是以爲本公子沒腦子,任由你們再給本公子喂一次毒藥吧!”
“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兩者選一解了麽?老婆子我又不是沒征求你的意見,你丫的自己不說話,老婆子替你做了決定,還有錯了不成?”
龔婆婆十分惱怒,好似根本不記得,自己從來就沒給墨錦回答的機會。
墨錦因爲媚藥而粗喘的氣息更重了幾分,卻也隻能用扭曲的眼睛瞪兩下龔婆婆。
“給我解暗三下的毒!”隻聽,墨錦狠狠的道,狠的吐字都模糊了些。
龔婆婆撇了撇嘴,一臉“你早幹嘛去了,早這麽痛快不就行了”的表情斜昵了墨錦一眼。
而後,又是一陣摸摸索索,自袖袋裏又翻出個小巧的竹筒拿在手中。
“确定了,不反悔?”龔婆婆問墨錦,“隻要毒解了,你便告訴我們那什麽羽聖女如今在哪裏,身份來曆如何?”
沒心情回答龔婆婆的問題,墨錦用艱難點頭的動作代替。
“行吧,隻要你不耍賴就行。”
雖然沒能聽到墨錦開口保證,但龔婆婆對于他點頭的表達還算勉強滿意。
而後,就在墨錦眼巴巴的看着龔婆婆手中竹筒的時候,龔婆婆毫無壓力的伸手将竹筒上的筒塞打開——了一條縫隙。
是的,緊緊隻是一條縫隙。
别小看人家隻是一條縫隙,奈何裏面裝的東西不走尋常路。
就聞,縫隙露出的幾乎同一時刻,一股腥臊的氣味瞬間朝四周彌散而開。
顧清“唔”的一聲,動作神速,擡手捂住的口鼻。
至于除了腦袋,身體其餘地方皆不能動的墨錦,則是臉色黑紅的,憤恨的瞪視向龔婆婆。
“行了,手放下放下!”絲毫不在乎墨錦瞪來的視線,龔婆婆一把拉下顧清緊捂口鼻的手,而後寶貝的将竹筒塞好,重又放回了袖袋中。
顧清本能的秉着呼吸,但見龔婆婆一臉無事的表情,這才将信将疑的淺淺嘗試嗅了一下。
“咦?”顧清驚疑一聲。
沒了?
腥臊味沒了?
怎麽可能!
照剛剛聞到的那濃郁程度,怎麽也不可能這麽快味道就消失的一幹二淨啊。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
一瞬間後,那腥臊如同幾日前在暗道裏那般,就是消失不見了,好似不過是人的幻覺一般。
“休想我告訴你們羽聖女的……”
眼見顧清都出聲說話了,屏息的墨錦這才怒極的朝兩人道。
隻是,他怒極的話卻是沒有說完,終止于面皮上,五官隐隐的變化。
墨錦自然是看不到自己扭曲五官恢複的過程,但是顧清和龔婆婆卻是一點不落的看了個完整。
顧清之所以看,是因爲覺得驚奇,神奇,奇到挪不開眼。
而龔婆婆之所以有耐心的看,卻是爲了等墨錦恢複的第一時間,便開口詢問。
是以,再感覺自己卻是恢複了的墨錦,還來不及欣喜,便聽龔婆婆的聲音竄入了耳中。“毒解了,說吧,那什麽羽聖女是咋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