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一怔，“婆婆，我不懂您的意思，什麽似曾相識，我……”
“笨！”龔婆婆擡手又戳了一下古琴的額頭，瞪着眼睛不耐煩的打斷了她的話。
“丫頭，我問你，這什麽穆雲夕，她和聖月宮有沒有關系，你說的那什麽媚術，她是不是也會？”
“和聖月宮？”顧清仍舊詫異，“就之前查探到的情況看，穆雲夕好像是和聖月宮聯手了，不過她并不會媚術啊。”
“不會？”這回輪到龔婆婆詫異了。
“怎麽可能不會？那你說，現在來炎京的路上，我們說起媚術時，婆婆看你心裏好像是對那羽兒的身份有了猜測，你說，你推測有可能是羽兒的人是誰？”
“婆婆，您怎麽突然想起問羽兒的時了，又說什麽似曾相識……”
顧清眉頭蹙了下，随着出口的話，總算是有些明白龔婆婆這般激動的原因了，“婆婆，該不會您覺得，穆雲夕是羽兒吧？”
“怎麽，難道婆婆我認爲的不對？”龔婆婆對于顧清話語裏的不贊同很不高興。
顧清沒有回答，腦中極快的思索了下穆雲夕是羽兒的可能性，片刻過去後，還是否定的搖了搖頭。
“婆婆，我知道您爲何說似曾相識了，是因爲剛聽暗三說穆雲夕曾與阿卿有過婚約，然後現在又想逼他同意娶她爲妻，所以……”
“可是婆婆，穆雲夕并不會媚術，而且算起來，這一世是我破壞了他們的婚約。與上一世的情況不同的。”
更何況，她穿越而來原名韋寶兒，與前世的“寶兒”同名，加之她從小對催命術就頗爲感興趣，雖然最後并不是主學催眠，但說她對催眠天賦異禀并不爲過。
但是穆雲夕呢，除卻他們三人之間的感情糾葛外，與前世的“羽兒”根本沒有什麽共通的地方。
她姓穆，名雲夕，字輕冉，怎麽看都與“羽兒”這名字不沾邊。
另外，穆雲夕既不會武也不會媚術，更曠論什麽催眠術。
她不過就是一個書香世家，爲情所困的閨秀小姐，怎麽可能會是羽兒？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相比起來，聖月宮的羽聖女，與前世羽兒的共通點，卻是太多。
聖女名号爲“羽”，很有可能真實名姓中也有“羽”字。
她媚術不凡，見到墨楚卿第一面時，便眼含愛慕，之後三番幾次都想要将墨楚卿收歸下裙下。
這樣的兩個人，怎麽對比，她都更傾向于羽聖女是“羽兒。”
這麽想着，面對龔婆婆極爲堅持的視線，顧清微歎口氣，将羽聖女的情況，講給了龔婆婆聽。
當然，兩人的對話，即便龔婆婆情緒激動，但從一開始便有意的壓低了聲音。
也是因爲如此，許隻有昏睡在一旁的顧博中，有可能聽到二人說了些什麽。
至于中了軟骨散，不知道拿沒拿到解藥的暗三，是肯定不可能聽到的。
半晌後……
“這麽分析，也不是沒道理啊。”聽完了顧清的話，龔婆婆摸着下巴，一臉沉思的表情。
“婆婆，這件事您定要記得，不可讓第三個人知曉啊，哪怕是阿卿都不可以。不然……”
不然聰明如墨楚卿，再聯系烏鴉的狀态，難保不會推測出她目前的實際身體狀況。
是的，數日前往山洞雪玉狐像處，也僅僅隻是穩定住了她和烏鴉心神急劇衰減的狀态，隻是能夠确保，她能好好的活到半年後，卻不并是徹底保住了她的性命。
“至于是否答應穆府所提的條件一事……”
回頭看了眼仍舊昏睡在窄床上一動不動的顧博中，顧清神色暗了暗，“這件事，我會好好同阿卿商議的，定然不會自作主張一意孤行。”
“所以婆婆，您就别操心了，我會告訴阿卿，讓他命人幫我去查羽聖女的底細，也會更密切注意穆雲夕的動向，一定不會出事的好不好？”
伸手挽上龔婆婆的胳膊，顧清微微勾着唇角，語氣裏難得的帶上而來撒嬌的味道。
“好好好！”龔婆婆沒好氣的道，“老婆子我就隻管給你爹調養身體，想辦法讓他早點醒過來，行了吧？”
“不過丫頭，你可别把小狐仙給忘了啊，那什麽穆雲夕，還是想辦法早日帶着小狐仙去見她一面，也好讓小狐仙趕緊醒來。”
“我警告你啊，去的時候必須帶上你婆婆我，要是趕把老婆子我落下……”
話沒說完，但内裏威脅的意味卻十足十。
顧清讪笑了一下，垂着眼簾，遮掩住眼底的心虛。
爲了龔婆婆的安全，講真，她還真沒打算要讓穆雲夕見到龔婆婆，不過……算了，到時再說好了。
怕龔婆婆看出自己原本的打算，顧清忙轉移話題，“對了，婆婆，您不是和暗三一起回房了麽，怎麽……暗三人呢，他去哪了？還有，您是怎麽逼暗三将這些事情告訴你的啊？”
“啧，你不說，我還忘了！”龔婆婆聞言，一把甩開顧清的手，轉身擡腳就走，“那什麽，你好好陪着你爹啊，小三啊還等着婆婆我呢，我這就讓他煎了藥端來啊！”
最後一個字落下，龔婆婆已經丈許開外。
顧清看着龔婆婆的背影，疑惑眨眼的同時，心中松了口氣。
同一時間，無憂閣。
墨楚卿黑沉着臉，周身散發着駭人的冷氣，坐在軟塌上，不發一言。
緊跟而來的範明，嘴巴張了張，最終悄悄退了出去，歇了勸說的打算。
若穆府如以往他知道的那樣，隻是聲名遠播的書香世家，此刻拿人命來交換婚約，他許還會勸着主子答應。
但是現在……
想着這些日子，暗一等人對穆府的查探，範明哪裏還敢有那樣的心思。
“主子，屬下有事禀告！”
範明才退出房間沒多久，外間傳來暗一的聲音。
墨楚卿掃視了一眼房門的方向，冷聲道，“進！”下一刻，就見暗一推門進來，單膝跪去地上，禀告道，“主子，穆府的事有線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