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說不定設置機關的地方被我們漏掉了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好了,等天亮了,我再來仔細的找一遍,定能……”
沒說完的話止住,暗九不解的看着突然止了步子的顧清,“側妃,可是有什麽不妥?”
沒有回答暗九的問題,顧清皺着眉頭,定定站在原地思索着。
不對,一開始就不對!
幾次三番出現在腦海中的聲音也罷,她額頭的紅光,身後虛幻的尾巴,亦或者烏鴉尾尖閃現的火紅。
這些都不是正常會發生的事情。
更何況,還有龔婆婆所說的,兩次狐祖托夢的事,更不能用尋常的思維去解釋。
既然,一切都是正常會存在會發生的事,那她又怎麽能用尋常的思路來理解,怎麽會想着雪玉狐像是藏在機關暗道中呢?
若真的是她想岔了,那麽雪玉白狐又到底在哪裏?
顧不上理會暗九疑惑中漸漸帶上擔憂的視線,顧清猛的瞪大眼睛,急切的朝四周看去。
“側妃,您……”
“小九兒,你已經确認山洞中沒有危險了。火把給我,你去外面等着,可好?”
重又轉身,緊緊盯着前方唯一沒有踏足的洞底,顧清道。
“可是……”擔心的話沒說完,暗九看着顧清咬了咬牙,終是點頭,“是屬下遵命!”
将手中火把又一次遞了過去,這一回顧清痛快的接了過來。
“側妃,屬下就在洞口候着,若有什麽不妥,隻要您大喊一聲,屬下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嗯,我知道。”沒有看暗九一眼,顧清的視線依舊緊盯山洞底,并且在話音落下的同時,擡腳朝前走去。
暗九捏了捏拳,雖然不放心,但還是領命朝洞外而去。
聽到暗九遠去的腳步聲,顧清站定,回頭看着,直到再也看不見暗九的身影,這才轉過頭來,緊張卻又堅定的朝方才沒有踏足的洞底而去。
偌大的山洞裏,一時間隻剩了顧清腳踩在碎石上的聲音。
這細微的聲音,在周遭寂靜沒有一絲聲響的襯托下,更顯突兀了幾分。
火把的火光,因爲燃燒而消耗的越來越少的油脂,一點點變暗變小了下去。
漆黑的環境中,以顧清爲中心的光亮半徑随之漸漸削弱。
一人,一火把,在此一方似乎是無邊的黑暗中,顯的單薄,渺小,又無助。
但那又如何,這一切絲毫不能影響顧清朝前邁步的動作,堅定而執着。
一步,又一步,再一步,随着邁步的動作,火光包圍着顧清,一點點接近洞底。
直到,詭異的一幕發生。
呼吸因爲驚駭而生生屏住,雙目因爲驚駭而瞪到了最大,就連原本緊抿的唇,都控制不住的張開了來。
顧清看着眼前的一切,徹底定在了原處,再動不得一下。
哪裏是方才她親眼看着暗九一點點仔細摸索過的洞底,哪裏還有那凹凸不平的石壁。
眼前的一切,如同幻影一般,根本沒有辦法讓人相信。
隻見,詭異的看不明白到底是什麽模樣的一方空間裏,亮如白晝,一尊雪白玉石的狐狸蹲坐在地上。
它的身後,鋪呈着尾巴,雖然看不清楚,卻讓人莫名肯定,它就是一隻九尾白狐。
整個狐像看似慵懶,卻透着再明顯不過的尊貴,聰慧和靈動。比小村祖廟中的九尾狐祖石像更加逼真,逼真到,若不是提前聽龔婆婆言說過那是一座雪玉狐像,顧清都要以爲它根本就是活的的程度。
用全身來表達的驚駭,在長時間屏住呼吸最終導緻缺氧的狀态下被迫緩解了幾分。
就着原本張開的嘴,顧清大口大口急切的呼吸着,一雙眼睛卻依舊一瞬不瞬的盯着前面的雪玉白狐。
以爲顧清的震驚是因爲詭異出現的白狐,是因爲白狐的逼真麽?
是,但這些卻僅僅隻是一部分而已。
另外一部分,讓她驚駭過後,心髒忍不住劇烈跳動的原因是,那突然出現的逼真的雪玉狐像,根本就與烏鴉一模一樣!
若非要說不同,那也隻有一點,面前的雪玉白狐别烏鴉看着年齡要大,好比是烏鴉放大後的模樣。
隻是……
依舊看着那雪玉白狐,顧清眉頭一點點皺起,最初的驚駭又退去了些,劇烈跳動的心髒都緩緩減慢了下來。
沒有走上前去靠的更近查看,相反,顧清舉着火把,朝後大大退了兩步。
果然,如猜測的那般,光線從一個極端瞬間變成另一個極端,四周重又變得漆黑一片,隻有手中緊緊握着的火把,散發着微弱的火光。
而原本一瞬不瞬緊緊盯着雪玉狐像的視線,此時看到的,卻是先前暗九一點點仔細查看過的洞底凹凸不平的石壁。
沒有多做思考,顧清再一次擡腳,卻是按着先前的步子,重又朝前邁出兩步。
果然,光線陡然大亮,雪玉白狐靜靜蹲坐在地上。
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哪裏還會不明白!
根本不是什麽機關暗道,這詭異神奇,若不是親身經曆絕不可能相信的一幕,哪裏是機關暗道能做得到的?
從莫名穿越而來那一刻,從那道聲音第一次在腦海中響起的一刻,從遇見烏鴉,從“寶兒”的出現,到如今發生的這一幕,哪一件事不是神奇而讓人不敢相信的?
心裏深處,原本還對那句“時間不多了”抱有的一絲懷疑,在這一刻徹底消失不見了蹤影。
暗九進不來這似乎是結界一般的地方,白日裏的暗衛亦是。
而她,卻可以。
爲什麽?是因爲她的身體裏有“寶兒”,還是她就是寶兒?
深吸口氣,帶着滿腔的疑惑,顧清堅定的朝前邁出步子,直指前方的雪玉白狐。隻要,隻要它的尾尖如同烏鴉一般火紅,那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