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暗二單膝跪地，朝着墨楚卿恭敬道。
“暗二，你的傷可全都好了？”
墨楚卿還未開口，一旁的顧清便急急詢問道。
抱拳的手緊了緊，暗二将心裏因爲近距離見到顧清，聽到她聲音而起的緊張和喜悅，以及負罪感等各種複雜的感覺壓下。
此一刻，他無比慶幸自己身爲替身，所以養成了日日帶着面具的習慣，才能讓自己的狼狽不被人所察覺。
“回側妃，全好了！”
“真的麽？一定要多養些時候，切不可留了病根啊！”看着眼前容貌被面具遮擋的暗二，顧清不放心的道。
顧清對暗二的态度不同于暗部的其他人。
先不說暗二是墨楚卿的替身，以前扮成無心的時候，便整日裏由她陪着各種折騰，後來更是三番兩次的救了她。
那夜在庵堂，若是沒有暗二出現拖延時間的話，她等不到墨楚卿前來，也就更不會有後面兩人真正在一起的這些日子了。
說不定，她此刻正被聖公子囚禁在什麽不見天日的地方受辱。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即便暗二說無事，但顧清還是有些不放心。
就見，顧清眉頭擰了擰，而後站起身來，朝暗二走了過去。
“不是不相信暗三的醫術，但我還是要親自給你把了脈才能放心。伸手！”
暗二身子僵的厲害，确切的說，從顧清起身，朝他一步步走近時，便僵住。
此刻，聽聞了顧清話，暗二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有驚喜，有惶恐，當然，還有理智在不停提醒着。
所以……
“側妃，這使不得，屬下……”
“哪就那麽多規矩了，先前喚我漂亮姐姐的人難道不是你？”
“屬下職責所在，還望側妃恕罪！”
“罪什麽罪，你也别跪着了，趕緊起來！”
眼見自己話落，暗二跪着的身子伏的更低了幾分，顧清擰眉看向一旁半晌都不言語的墨楚卿。
墨楚卿唇角勾了勾，“顧清的命令，既是本王的命令。暗二，起來吧，坐着讓顧清替你把脈看看！”
“……是！”
知道沒有辦法拒絕，暗二隻得不停的提醒着自己的身份，依言起身坐去了一旁。
顧清擰起的眉頭這才舒展了開來，見暗二坐定遲疑的伸出了手，立刻探向了他的腕脈。
片刻……
“嗯，确實沒有大礙了，這下我便能放心了。”
眼見暗二在自己把完脈的下一刻，便急急收回了手，顧清笑了笑，隻歎他是個腼腆的漢子，與暗三那個不要臉的一點都不同。
“暗二，喚你前來，是想問問那日你我被聖月宮人擄走，在懸崖上發生的事。”
惦記着墨楚卿答應稍後會陪着自己去練輕功，所以見暗二身體是真的沒有問題了，顧清便開門見山問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是想問……”低咳一聲，顧清閉了閉眼，深吸口氣，“你那夜有沒有看到什麽詭異的畫面。”
“比如……我身後出現尾巴什麽的？”
低垂着的頭猛地擡起，暗二實在沒有想到顧清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而也是這一擡頭，顧清布滿刀痕印迹的臉，便直直闖入了暗二的視線中，直擊的他心陡然緊縮着疼。
“吓到你了？呵呵，呵呵！”
眼見了暗二的反應，顧清讪讪幹笑兩聲。
也是這笑，讓暗二瞬間回神，急急收回視線，重又低下了頭去。
“屬下失禮了，側妃恕罪！”
“呵呵，不失禮，不失禮……”
怎麽可能失禮呢？
換成是她，聽到這種詭異的話，不開口大罵一聲傻叉有病都是好的，哪裏能像暗二表現的這般……溫和？
“所以，你什麽都沒看到了？呵呵，其實我是開玩笑的，你沒看到才正常，不然準是你眼睛有問題了！”
顧清尴尬的說着話，心裏忍不住想的，卻是等會要好好檢查一下墨楚卿的眼睛。
暗二眉頭皺了皺，思量幾息擡頭看向軟塌的方向。
而顧清，已然走回了軟塌那側，坐在墨楚卿身邊。
“主子，側妃，屬下确實看到了有關尾巴的一幕！”
側妃既然當着主子的面問了他這個問題，那要麽就是側妃不想瞞着主子，要麽就是主子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既如此，他便沒有繼續隐瞞的必要了。
這麽想着，在看到顧清與墨楚卿皆一臉驚歎的看向自己後，暗二開口，将那夜自己在懸崖邊看到的事情，一一講述了出來。
片刻……
“噌”一下，顧清不敢置信的再一次站起了身子。
“所以，你當晚确實看到我身後出現了尾巴，但不是兩尾，而是三尾？”
“回側妃，是！”
“你确定沒有看錯？我是說，當時是晚上，光線并不好，你又被逼服了軟骨丹，會不會……”
不是顧清不相信暗二，而是這個問題太過關鍵，所以她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确認。暗二愣了愣，從位置上起身，單膝跪去地上，“屬下不敢妄言，那晚雖然情況緊急，屬下因爲軟骨丹的緣故也确實動彈不得，但，屬下确定，沒有看錯。側妃在對聖月宮那女人施展了媚術後，陡然捂住了心
口處，滿臉痛色，身後同時出現了三條虛晃的尾巴。”
顧清聞言，身體忍不住輕顫了一下，心中那個許久都不曾想明白的疑問，因爲暗二的話漸漸找出了關鍵所在。
不過，僅僅如此還不夠，她還需要再确認一番。
緊緊握着墨楚卿不知何時探過來的手，顧清深吸口氣，“暗二，在你看到我身後出現尾巴的時候，還有沒有看到别的什麽，比如我眉心有沒有異常？”
不自主的屏了呼吸，顧清話落，一瞬不瞬的看着暗二的方向，等待他的回答。
暗二聞言，第一時間眼中出現疑惑的神色，而後是一種回憶的表情。
良久，就在顧清感覺過了很久，實則不過片刻的時間之後，就見暗二雙目猛地瞪大了幾分，顯然是想起了什麽。
“有的，側妃您的眉心似乎閃現過紅光。”
“你看清楚了麽？紅光是什麽樣子的，是兩點還是三點？”
“回側妃，屬下并沒有看清楚，隻是隐隐記得您眉心有紅光出現。”當時，他見顧清滿臉痛色，而聖月宮的黑衣女子大喊着“妖怪”要對顧清不利，所以隻看到了顧清身後的尾巴，至于眉心到底有幾點紅光，确實真的沒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