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麽,不都說三條腿的青蛙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遍地都是麽?
既如此,爲了一個才有些些好感的男人就要死要活的,她才不要!有那閑工夫,還不如多關心關心身邊在乎她的人,豈不是更好?
深吸口氣,顧清吆喝了二丫蘇喬一道,帶着傷愈的烏鴉,開始了自出宮後就每日晨練的日常。
當然了,所有的活動都是關着大門在潮汐閣院子裏進行的。
看着二丫和蘇喬笨手笨腳的做着那些個熱身動作,小臉還泛着窘迫的紅暈,顧清就覺心情又好了幾分。
是呀,生活本美好,她本貌美如花,又何必吊死在一個辣眼的胖子身上!
心情好了,顧清更加賣力的教兩個小丫頭做早操,美其言是自己發明的一套健身法,卻不過是在尖刀部隊時常做的一套熱身運動罷了。
正當主仆三人笑鬧着的時候,潮汐閣的院門被“嘭”的一聲推了開來。
三人動作一停,還不及轉頭看去,就聽那熟悉的癡傻聲音傳進了耳朵。
“姐姐,漂亮姐姐,你們在玩什麽,帶着無心一起玩好不好,好不好?”
同樣的身形,同樣的面孔,卻是全然不同的另一個人格。
顧清剛剛平複下來的心情瞬間泛起酸澀,神色複雜的看着朝自己奔來的人。
“姐姐,你怎麽了,爲什麽不開心?”卻是無心奔來了顧清面前,關心又緊張的詢問着。
顧清舒口氣,壓下心底的情緒,臉上重又挂上笑容,擡手輕撫兩下無心的頭,“姐姐無事啊,沒有不開心,剛才不過是在想今天要帶無心玩什麽好玩的遊戲呢。”
是啊,别人不知,可她卻是清楚的知道,面前這個對她一臉信任的傻無心,本就那般可憐,隻能永遠的活在四五歲,不久的以後或許還會永遠的消失,既如此她怎麽能把對那人的怨氣發洩在他的身上?
“真的嗎?太好了,太好了,就知道姐姐對無心最好了!姐姐,姐姐,我們去捉螞蟻和小蟲蟲好不好?捉了螞蟻和小蟲蟲給小烏鴉補身子好不好?”
一聽到要玩,無心臉上的緊張眨眼就不見了,隻剩滿滿的興奮和急切。
低頭看一眼烏鴉,顧清嘴角狠狠一抽,好,當然好,補身子,好好給烏鴉補身子,呵,呵呵,呵呵呵……
一個螞蟻和蛆給狐狸補身子的梗,讓顧清心裏不管是怨氣也好,憐憫也罷,全都消失不見了蹤影。
狐狸吃螞蟻,比她狐狸叫烏鴉的梗還雷人好吧。
滿是黑線讪笑着點頭答應下來,結果将将等到吃完早飯,一旁等不及的無心拉了顧清的手就朝王府花園跑去。
連給自己哀悼一下逝去初戀的時間都沒有,陪着無心上竄下跳折騰了一天,好不容易等到太陽落了山,顧清揉揉格外酸疼的腰,忍着小腹傳來的陣陣不适,在二丫、蘇喬的服侍下,泡了熱水澡,就去了床上睡覺。
許是真的累了,也或許是昨晚實在沒睡好,腦袋剛挨着枕頭沒一會,就傳來顧清均勻的呼吸聲。
夜,黑沉,不知何時聚起的濃雲将月光遮擋。
床上的人正睡的舒服,床幔外響起一道熟悉卻焦急的聲音。
“側妃,側妃您快醒醒,快醒醒,主子出事了,主子出事了!”卻是範明急切的喊道。
顧清皺了皺眉頭,翻個身,煩躁的将被褥蒙在頭上接着睡。
“側妃,側妃,主子受傷了,您快去看看吧,側妃!”範明的聲音更大了幾分。
眉頭皺的更緊,顧清睜開眼睛眨了眨,下一秒猛的坐起身,一把挑開了床幔。
“你說什麽?”
“側妃,主子受了重傷,性命堪憂,您快起身去看……”
範明手裏拿着個燈籠,話沒說完,顧清已經下了床。
一把撈起旁側的衣服披在身上,轉身去一旁拿了藥箱,顧清就要朝着門外而去。
“側妃,不可!”卻是範明疾步攔住了顧清的動作。
顧清皺眉,不解的看向他。
“側妃,外面有眼線,不可如此出去,您随老奴來。”說着,範明轉身朝一側的梳妝台走去。
就見,不知他動了哪裏,接着再輕推一下,梳妝台悶響着移開,而後面,不是該有的牆壁,卻是黑黝黝,吹來陣陣冷風的暗道。
顧清心裏一驚,下一秒卻釋然。
呵,太後算計他,卻哪裏知道他不是在算計太後?
否則,這剛剛搬來沒幾天的院子,哪裏就能有暗道?如此,他暗中到底有多麽龐大的實力?
“側妃,裏面光線不好,您跟着老奴,小心腳下。”範明的話拉回了顧清的思緒,知道時間緊迫,容不得自己多想,顧清當下沒有遲疑,就跟了上去。
待兩人進了暗道,顧清注意到範明朝着一塊牆磚按了按,下一刻,梳妝台悶響着,回到了原處。
一人多高,卻不足兩人并行的暗道裏,黑漆漆的潮濕,伴着陣陣陰冷的風。
借着範明手中燈籠的微弱光線,兩人七拐八拐走了沒多久,前方,卻是沒了路。
顧清一愣,不解的看向範明,卻見範明在前方盡頭的石闆上啪啪打打了好幾下,然後,就聽牆磚悶悶的轉動聲響起。
緊接着,明亮的光線射過來,刺的顧清不得已微微眯起了眼睛。
“範公公,側妃可是帶來了?”一道急切的,依稀有些熟悉的男聲傳進耳朵。
顧清揉了揉眼睛,看過去,卻是前一日見過的那個黑衣短褂男人。
而男人也看到了在範明身後的顧清,急急上前一步,就又開了口,“側妃,您可來了,主子……”
“他如何,人在哪?”顧清說着,見範明側身讓開了路,當下踏步上前,看着黑衣男人。
“屬下帶您去,屬下這就帶您去。”
暗一也不羅嗦,轉身就朝裏走了進去,顧清跟上的同時,身後,範明将石闆恢複原位,卻是不同顧清一道,而是朝着另一條暗道而去。
顧清也不理會,隻緊緊跟着前面帶路的人。
走了沒多久,兩人停在一處被石牆劈開的狹小空間前。
“側妃,主子就在裏面,您快去看看吧。”卻是黑衣男人側開了身子,指着裏面對顧清說。
顧清點頭,上前剛剛踏進一步,卻是驚愣的定住了動作,小嘴微張,一雙杏眼中是滿滿的不敢置信。
隻見,僅容一張窄床和一張小幾,點着幾處燭火,勉強稱得上是房間的空間裏,窄小的床榻上,正躺着一個身穿紫黑錦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