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墊在屁股下面,啪完之後證明清白的東西麽,居然等在外面要這種東西,不要臉!
這就是逼良爲娼,要把人往絕路上攆的節奏啊喂!
生無可戀的耷拉着頭,還不待顧清再想出别的辦法,最後一道壓死她的聲音響起。
“嗚,漂亮姐姐、漂……漂亮姐姐,熱,熱,無心熱,無心好熱……脫衣服,脫,給無心脫衣服……”
頭皮一麻,心裏一驚,顧清“刷”一下擡頭,下一秒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都不足以形容内心的崩潰。
就見,傻胖子哭喪着披薩盤子臉,煩躁的跺着腳,一雙肥手不停撕扯着身上紅色的喜服。
沒功夫多想,顧清撈起個枕頭擋在胸前,輕手輕腳就朝一側衣櫃那裏躲去。
然……
“熱、熱,脫不掉,脫,無心脫不掉!姐姐脫,姐姐給無心脫……”
卻是傻胖子半天扯不下來衣服,想要找人幫忙,卻看到了賊頭賊腦移動的顧清,而後擡腳就走了過來。
卧槽!要死了,要死了!
“站住,别過來,不準過來,我說不準過來,聽到沒有!”
就怕被外面太後的人聽到,顧清壓着嗓子低吼,卻是屁用都沒有。
胖子像是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一般,頂着番茄紅的臉,嘴裏不停嚷嚷着熱,眼縫裏漸漸透出完全不符合他智商的欲望,在那欲望的驅始下,不管不顧,就朝顧清大步而來。
顧清無語,也知胖子雖傻,可到底是個成年男人,此時在藥效的控制下,哪裏還能阻止得了。
腳下退的飛快,腦子不停的運轉,眼見身後就是牆壁,沒了退路,顧清卻什麽辦法都沒想出來。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不甘的在心中大喊,卻不知是退的太快,出了汗,還是心裏着急,上了火,顧清就覺身體好似生起了一團燥熱,直烤的她眼睛恍惚,腦子漿糊。
朦胧中,隻覺腦袋好像撞在了牆上,硬硬的,将後背咯的疼,而前方,一團巨大的、火熱的人形陰影朝着自己就覆了上來。
…
同一時刻,炎京,一處清雅的宅院中。
纖瘦的身影坐在小榻上,披散着烏黑柔亮的發絲,僅着單薄裏衣,在不停跳躍的燭火下,靜靜看着手裏的書。
身邊,丫頭咬着嘴唇,不停揪扯着手中的帕子。
“之樂,你這是怎麽了,心神不甯的?”
丫頭一驚,怯懦了兩下,壯着膽子開口,“小姐,今天郡王迎娶側妃,估摸着這會子應該在洞房裏了,你怎麽……你怎麽一點都不擔心啊?”
“咦,就是今天麽?瞧我,都把這事給忘了。”
“小姐!”
“呵呵,好了,我是真忘記了,不過就算記得,也無需擔心啊。”
“怎麽不擔心,那顧清長得那般好看,就連皇上都……”
“之樂!”
輕喝一聲,女子接着道,“皇上也是你可以議論的麽,可不能再如此不管不顧!還有,你莫不是忘了郡王有病在身,哪裏是其他人可以近身的?”
“可是,那日奴婢明明見到郡王碰到了顧清的……”
“之樂,郡王那般行事,自有他的道理,也定是迫不得已才讓顧小姐碰了他,你呀,看事情總要多思量幾分才是。”
“啊,奴婢知道了,小姐是說郡王不得已碰了顧清,待沒有外人的時候依舊會嘔……”話沒說完,小丫頭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眼珠子溜溜轉着四下瞅了一圈,小臉上這才開心的笑了起來。
看着丫頭的樣子,女子輕撫着手中半月形的鳳紋玉佩無奈失笑。
…
顧清是在後腦勺伴着全身的酸痛中醒過來的。
眼睛都沒睜開,擰着眉頭将手伸去腦後,觸及的就是一個鴿子蛋大小的包。
眉頭再擰,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麽時候撞到的腦袋,哀歎一聲,顧清不耐煩的睜開眼睛。
隻是,這特麽滿眼的紅又是什麽鬼,怎麽就跟誰家結婚了似得。
不解的眨眨眼,剛想使力坐起來查看個究竟,下一秒,記憶如潮水般湧現。
花轎,永甯宮,合歡酒,喜帕,死胖子!
卧槽!
心裏大罵一聲,顧清“刷”一下轉過頭,果然,碩大的床榻一側,離她兩掌距離的地方,一個肥胖異常,橫占了幾乎三分之二鋪位的人,閉着眼睛,正睡的香。
“啊!”
啊啊啊!
一聲尖叫後回神,顧清捂住嘴巴,餘下止不住的尖叫在心裏響起。
死死瞪着胖子,顧清覺得自己幾乎是拼盡了吃奶的力氣,才忍住了想要撲上去掐死他的沖動。
牙齒咬的嘎嘎作響,緊捏着雙手,一個勁的命令自己深呼吸,深呼吸,還是深呼吸。
良久,終于覺得能夠勉力控制住情緒了,顧清這才僵硬着脖子,鴕鳥一般将視線投向自己的身上。
隻是,這什麽情況。
最外層的嫁衣沒了,裏面的中衣也沒了,但是貼身裏衣卻是好端端的穿在身上呀。
心裏一喜,顧清感覺自己好似瞬間就活了過來。
雖說她全身酸痛,可胖子畢竟是個傻胖子,萬一不得門道,并沒有真的進……
幹咳兩聲,将腦子裏極度極度摧殘眼睛的畫面甩出腦海,顧清伸手撚起領口,就要朝衣服裏面看去。
“吱呀”一聲響,打斷了她的動作。
“側妃吉祥,奴才請側妃安。”
淺紅床幔外,一道明顯有些年紀的聲音響起。
顧清一愣,“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奴才範明,是郡王身邊貼身侍候的太監。奴才聽聞房中響起側妃的聲音,便進來看看。側妃可是需要奴才喚下人進來服侍穿衣?”
範明?
哦,貌似是聽死胖子念叨過這麽個名字。
“不用,我自己來就行。嗯,那什麽,你可知昨晚我和死……我和郡王有沒有,有沒有,就是有沒有……”
“哦,側妃是想問您和郡王有沒有圓房?奴才恭喜側妃,賀喜側妃,願側妃早日懷上小主……”
“你說什麽!”
一道高亢的女聲從床幔裏傳出,顧清再也忍不住,一把掀開床幔一角,就将頭伸了出去。
“奴、奴才是說,恭喜側妃,昨晚上和郡王……”
“夠了!你出去,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出去!”
打斷了那範明的話,顧清嗖一下又将頭縮回了床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