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怎麽會受傷的?”韋寶兒朝幾人問道。
“沒什麽,就是一早起來進山操練,不小心失足摔了。”一個小兵說。
“是啊,顧小姐放心,顧軍醫一定能保住周大哥的腿的。”另一個小兵說。
韋寶兒點點頭,沒有再問。一時間,沒人說話,直到顧楓晟推門而出。
“你們兩個,去端炭盆和烙鐵來,其餘的人去燒熱水。”
炭盆,烙鐵?
這都入夏了,還要炭盆幹什麽?
韋寶兒正納悶着,就聽身旁那個一直沒開口說過話的小兵顫抖着說道:“炭盆?校,校尉,是周大哥……腿保不住了,才要炭盆的?顧軍醫也沒辦法,還是保不住嗎?”
“嗯。”顧楓晟閉了閉眼,微頓了下,才低沉着聲音回道。
小兵眼眶一紅,愣怔在原地,下一刻突然轉頭指着韋寶兒聲音哽咽卻激動:“是你,都是爲了給你逮野味補身體,周大哥才會摔傷的,都是你,都怪你!”
“二娃,胡說什麽呢,閉嘴!”一人急忙拉住了還想說什麽的小兵。
“我沒胡說,就是她,都怪她,要不是爲了她,周大哥也不會摔傷!嗚……沒了腿,周大哥以後要怎麽活,他一家老小要怎麽活……”說着,小兵跌坐在地,捂臉痛哭。
韋寶兒一愣,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
居然是爲了她?
“清兒,不怪你,是我讓他們去的,要錯也是大哥的錯。”顧楓晟眉頭緊皺,語氣滿是沉痛和自責。
“我進去看看,你們都别跟來。”既真如此,多說無用。
扔下這句話,韋寶兒上前輕巧的躲過顧楓晟阻攔的動作就進了藥房,并且順手将門關上。
藥房裏,顧博中正準備着截肢需要的一應用品,看到進來的是韋寶兒,他手裏動作一頓,“你怎麽進來了,胡鬧!”
說着,忙伸手将周武被剪了褲子的左腿蓋了起來。
韋寶兒沒有理會顧博中的話,“爹,周武的腿真的保不住了嗎?”
“傷口太大,而且棍子卡在了筋骨之間,就算順利拔出來,也會因爲流血過多而死。所以你趕緊出去,一個女兒家的,像什麽樣子。”
韋寶兒依舊沒理會顧博中的話,而是上前取開了周武腿上的東西,檢查起他的傷口。
“清兒!”沒想到韋寶兒會如此,顧博中驚愣了一瞬,上前就想要拉開她。
“爹,醫者面前無男女,讓我看看,或許我可以保住他的腿。”
“胡說什麽,你的醫術是我教的,爹尚且沒辦法,你又能做什麽,趕緊出去!”
顧博中有些氣怒,拉着韋寶兒的手就想将她拖出去。雖說是大夫,可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盯着男人光裸的大腿看實在有些不像話。
然,隻見韋寶兒素手一番,不知怎麽着,顧博中拉着她的手就陡然無力地放了開來。
“你……”
“爹,周武是因爲我才成這樣的,您就讓我看一看,就算是能讓女兒求個安心,行嗎?”
顧博中不說話,愣愣的看一眼自己的手,再看向韋寶兒的目光卻莫名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