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時候,除了宮女,倒是沒有人在意葉芷芳說話有什麽不妥當的地方了,他們在乎的是她話裏面的深意。
葉芷芳這樣說,當然是和韓楉榛他們商量好的了,而甯貴妃,也被她話裏的意思,給吸引了注意力了。
“哦,這是真的嗎?”
這樣的東西,甯貴妃在進了宮之後,也是了解過的,是宮中人人提之都要變色的巫蠱之術,她也是從一些書中,看到過,有關于這些的記載的。
在這宮裏,是沒有人敢和甯貴妃說起這些的,要是被人給發現了,那可就是殺頭的大罪。
這會兒,從葉芷芳的口中說出來,那就不一樣了,她來說,就是鄉下的奇聞轶事,她聽聽,也就是湊個趣而已。
甯貴妃想要了解一下,這種自己不知道的東西,想要看看,這種東西,是不是真的和傳說的那樣神奇,能隻用一個人偶,就将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因爲容初璟的事情,是禹帝下了命令嚴禁任何人議論的,甯貴妃在深宮之中,也沒有兒子,當然是還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了。
“娘娘,你這樣的身份,我哪裏敢騙你呢,我說的,都是真的,而且,我還親自經曆過呢。”
葉芷芳說着,就露出一副神情哀怨的模樣,好像自己真的被人用過這樣的邪術一樣,果然甯貴妃聽了她的話,露出了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是嗎,那是怎麽回事?”
葉芷芳不着痕迹的看來韓楉榛一眼,見她沖着自己點了點頭,這才開始向甯貴妃将起了,他們早就已經說好的了話。
“娘娘,這件事情說起來話就長了,那還是五年前,我們那裏來了一個女人,她是個未婚先孕的,來了之後我們一家人,見她可憐,就收留了他們母子。”
葉芷芳說的,就是韓楉樰了,不過,她說的話,卻是隻說對自己有利的,将自己和韓秋玉,說成了無私有善良的鄉下人。
“誰能想到,後來,我嫁了人,那個女人,見我家相公家裏有錢,就想将他給搶過去,可是,我相公不願意,她就第一次對我相公,用了這樣的東西。”
見甯貴妃沒有露出什麽異樣的神色出來,葉芷芳就大着膽子,繼續抹黑韓楉樰,她口中的相公,就是說的上官耀。
在葉芷芳的心裏,可從來沒有将那個傻子,當成過自己的相公,其實,她是不想承認自己已經嫁過人的。
隻是,韓楉榛說了,必須要這樣說,才能更加的取信于人,葉芷芳這個時候,隻能什麽都聽她的了,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并不知道,她居然會這樣的邪術,還以爲,我相公,他隻是得了急病,可是,後來有一次,我的臉,突然就被毀了,還是被燒了一樣的。”
說着,葉芷芳就摸上了自己那被毀了容的臉,她自從知道了雲娥的臉,以前也是醜陋的,是她自己後來給自己一直好了的。
葉芷芳就一直想着,讓雲娥也給自己的臉治好,這次,她會和韓楉榛他們一起到宮裏來說這些,也是他們和她保證了,隻要做了這件事情,就給她治臉。
而葉芷芳,原本就是要對付韓楉樰的,這下,還能将自己的臉給治好,哪裏還有不同意的,馬上就答應了,會按照他們說的來做。
“我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這樣蛇蠍心腸的人,我們一家對她那樣的好,最後,我們會發現,還是她的兒子,拿着一個木偶人出來玩。”
爲了讓這件事情,看起來合情合理一些,葉芷芳她們,将韓小貝也給算計進去了,在他們看來,他原本就是不應該存在的。
“我親眼看到,那個人偶的人臉上,就有一塊,和我臉上的傷疤,一模一樣的傷疤,而且,我還在上面,看到了刻着我的生辰八字。”
葉芷芳說完了,就露出了一副委屈和不甘心的神色出來,就死想讓甯貴妃見了之後,對她産生憐惜的心情。
而甯貴妃,也确實是如葉芷芳她們所預料的一樣,對她産生了同情的心情,同時,心裏對她口中說的那個女人,更加的厭惡了。
“這個女人,心腸怎麽這樣的歹毒,連這樣的事情都做的出來,簡直就是恩将仇報的白眼狼啊!”
見甯貴妃贊同了自己的話,葉芷芳連連的點頭,在認同不過了,心裏也放松了下來,将他們之前計劃好的話,都說了出來。
“可不是,娘娘,那個女人可是比這個更加的心狠手辣呢,後來,她還設計,害死了我的母親,我被逼無奈,才逃到了上京來的,也幸好,遇上了楉榛這樣善良的人,才收留了我。”
葉芷芳澤洋說,也算是給韓楉榛在甯貴妃的面前刷刷臉吧,就當是報答了她供自己吃住。
“你說的這個人呢,是誰啊,叫什麽名字?”
甯貴妃覺得,這樣心狠手辣的人,讓自己知道了叫什麽名字,肯定是不會放過她的,至少,不能讓她好過了。
“娘娘,這個女人,叫韓楉樰,我聽說,她前些日子,也到了上京來了,還在上京開了一家,叫什麽益生堂的醫館,很是有名呢。”
甯貴妃終于問起了韓楉樰的名字,葉芷芳努力的壓下嘴角的得意,迫不及待的,就将她的情況,都說了出來。
“什麽,芷芳,你說,這個人,是楉樰,這怎麽可能呢?”
在葉芷芳說出了韓楉樰的名字的時候,韓楉榛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一臉震驚,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楉榛,你怎麽了?”
甯貴妃因爲葉芷芳剛剛在她的面前,給韓楉榛刷了好感,這會兒,見她這樣大戶小叫的,也沒有表現出不悅,然而還有些關心。
“娘娘,你有所不知,芷芳口中的韓楉樰,就是民女的庶妹,可是,我從來沒有見到她,會這樣的邪術啊,啊,對了!”
韓楉榛說道最後,像是想到了什麽,驚呼了一聲,然後就不再說話了,隻是,一張臉,變得慘白。
“楉榛,這個韓楉樰,真的是你的庶妹?”
甯貴妃有些不敢相信,葉芷芳口中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會是韓楉榛的庶妹,而且,她還一點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能在這宮中生存下來,甯貴妃可不會隻憑葉芷芳她們的幾句話,就真的相信了這件事情,要是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她也隻是當一個故事聽聽就罷了。
反正,這件事情,和她也沒有什麽關系,不管事韓楉榛他們想要做什麽,隻要她不願意,他們還敢和自己講理不成。
韓楉榛也明白這樣的道理,當然知道,僅憑這幾句話,是不可能讓甯貴妃相信的,也幸好,今天她的主要目的,也不是甯貴妃,而是,現在悄悄的躲在外面的禹帝。
葉芷芳說的那些話,都是要講給禹帝聽得,韓楉榛相信,這個時候,容楚越一定将禹帝給帶到這裏來了。
想要讓禹帝相信,那件事情,和韓楉樰有關,就更難了,韓楉榛想了想,将自己要說給禹帝聽得話,通過甯貴妃,說了出來。
“娘娘,不瞞你說,我的這個庶妹,向來就是個心大的,她還沒有及笄的時候,就已經背着家裏面的人,懷上了孩子。”
說道這裏,韓楉榛适時地表現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痛心的樣子,就好像,她對自己的這個庶妹,真的是沒有了辦法一樣。
“那個時候,我父親讓她将肚子裏,生父不詳的孩子給打掉,她說什麽都不肯,最後,父親無奈,隻能讓她先到鄉下的莊子上去反省去了。”
當初,韓戈确實是想讓韓楉樰打掉肚子裏的孩子,可是她沒有同意,韓楉榛這樣也不算是說謊,于是說的理直氣壯的,就更加的讓人相信了。
“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因爲這個,對我娘懷恨在心,認爲,當初,是我娘讓父親将她給趕出去了的,在她回來了之後,就用計謀,将我娘給害死了。”
說起了鄭南羽,韓楉榛是真的傷心,連眼淚都流出來了,不過,心裏也還是隐隐得意的,這次,她就真的要絆倒韓楉樰,爲她娘報仇了。
“真是沒有想到,她是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真的是委屈你們了。”
甯貴妃聽完了韓楉榛的話之後,雖然沒有表态,不過,還是很同情他們的,當然了,在心裏,對韓楉樰這樣的女人,就更加的厭惡了。
可惜,她隻是一個深宮裏的女人,就算是不喜歡韓楉樰,也沒有什麽辦法對付她了,就連她自己,也隻能依靠着皇上來生活呢。
這麽多年,雖然甯貴妃也培養了一些自己的心腹,可是,她根本不可能将自己的力量,用來去幫韓楉榛他們報仇,這些,都是她的資本,絕對不會輕易的暴露的。
“娘娘,我們不覺得委屈,隻是,想韓楉樰這樣惡毒的人,又回那樣陰險的邪術,要是她用在了其他人的身上,那可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韓楉榛當然也知道,這樣的程度,沒有關系到甯貴妃自己的利益,她是不會他們出頭的。
可是,甯貴妃不知道的是,容楚越已經将禹帝給帶過來了,而且,這件事,還真的是關系到了他的切身的利益的,他肯定是不會不聞不問的。
“皇上駕到!”
正在甯貴妃還想着在說些什麽,來安慰一下韓楉榛他們,然後就将這件事情,給圓過去的時候,就聽到了外面傳來了宦官尖銳的聲音。緊接着,他們就從門口的方向,看到了一身明黃色的,身材威武的禹帝,走了進來,他已經有五十多歲了,看面容,和容初璟還是有兩份相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