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洗邑面上那焦急的表情不像是作假的,韓楉樰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容初璟不是早就離開了嗎,生了病,自然有太醫給他看病,怎麽會來找自己。
還有,容初璟昨天離開的時候,都還是好好的,這才過了一夜的時間,怎麽就生病了,看洗邑的這個樣子,好像還挺嚴重的,這樣想着,韓楉樰也就問了出來。
“你家王爺,怎麽會突然生病了?還有,這上京多的是大夫,你怎麽就來找我了?”
洗邑聽了韓楉樰的話,就知道,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家的王爺,此刻就在益生堂裏,不由得在心裏,爲自己的王爺失落了一下。
想昨天晚上,王爺爲了能夠順利的留下來,不顧自己淋了一夜大雨的身體,又站在院子裏,吹了大半夜的冷風。
今天早上起來,終于如願的生病了,原本,容初璟以爲,韓楉樰他們沒有見到他,會很快的就找到他的房間裏去。
沒有想到,到了下午了,依然沒有一個人去找他,而容初璟的病,也越發的嚴重了,這個時候,已經昏了過去了。
還是洗邑見情況不對,顧不得容初璟說過的,不能去找韓楉樰的話,自己跑來找她來了,還好,在院子裏就遇上了她。
洗邑的心裏郁悶着,不過面上依然恭謹,仔細的回答了韓楉樰的問話。
“王妃,我家王爺,此刻就在他的房間裏面,他已經昏迷了,還是屬下見情況不好,這才自作主張來找你的,王妃要怪罪的話,就怪罪屬下吧,隻請王妃快去給王爺看一看。”
洗邑雖然不清楚容初璟和韓楉樰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他也能看得出來,兩個主子之間,肯定是吵架了的。
洗邑怕韓楉樰會生氣,隻好将這一切,都攬到了自己的身上,希望她不要因爲這個而生容初璟的氣。
韓楉樰一聽,容初璟現在還在自己的益生堂裏,心裏一時間有些滋味莫名,這麽一天的時間都沒有見過他,她還以爲他已經離開了。
沒有想到,他居然還留在自己這裏,韓楉樰一想,也是,想容初璟那樣的人,昨天既然已經想辦法留下來了,肯定是不會輕易的離開的。
是自己太疏忽了,才沒有往這上面想,韓楉樰雖然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對容初璟,不過這個時候,還是應該先将他的病治好才行。
聽洗邑說的,容初璟的情況,應該是有些嚴重的,韓楉樰也不耽擱時間,直接讓碧玉扶着自己,往他的房間走去。
“我先去看看他。”
這句話,是對着洗邑說的,韓楉樰也是爲了寬慰一下他,讓他不要太擔心了。
洗邑聽了韓楉樰說要去看容初璟,果然放心了下來,對于她的醫術,他可是很放心的,隻要她出手,自家的王爺,肯定死沒有什麽問題了。
不過作爲一個稱職的暗衛,洗邑還是跟了上去,很快,他們就到了容初璟的房間裏了。
看情況,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韓楉樰也沒有想到,容初璟的情況真的這樣嚴重了,也顧不得别的,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體溫。
觸摸到了容初璟的皮膚,就連韓楉樰也吓了一跳,他的身上燙的吓人,在這樣燒下去,肯定是會出問題的。
“碧玉,你馬上去打一盆冷水來。”
現在最主要的,就是先給容初璟将高熱給降下去,不然的話,他很有可能就會被燒出問題來的。
碧玉聽了韓楉樰的話,就馬上往外面走去,要去打水,不過被洗邑給攔住了。
“王妃,屬下的速度快,還是屬下去吧。”
韓楉樰倒是沒有什麽意見,洗邑的速度,比起碧玉來,确實要快上不少,就由得他去了。
給容初璟把了脈,韓楉樰徑直走到了一旁的桌子上,拿起茶杯,将自己空間裏面的靈泉水,倒了一些在裏面,又将茶壺裏面,已經冷掉的水,也倒了一些。
“姑娘,你要做什麽,吩咐奴婢來就好了。”
碧玉見韓楉樰在親力親爲,馬上上前,将她手中的茶杯給接了過去,不想讓她太過操勞了。
雖然容初璟現在生了病,躺在床上,碧玉依然還是不待見他,更何況,韓楉樰還要爲了他操心,就更不高興了。
可是,碧玉又不能不讓韓楉樰給容初璟治病,就隻能将這些小事攬到了自己的身上,自己來做,讓自家姑娘好好的休息了。
韓楉樰見碧玉要幫忙,也沒有拒絕,直接拿了一個藥丸出來,遞給了她。
“碧玉,你将這個藥丸放到水裏,然後喂給他喝了。”
這個藥丸,是韓楉樰自己做的,可以降溫的藥丸,再加上靈泉水,想來,對容初璟還是很有用的吧。
碧玉點了點頭,就将藥丸給放到了水裏,之間,那小小的藥丸,入了水之後,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融化開了。
碧玉見此,也不遲疑,端着這杯藥水,就朝着容初璟走了過去,可惜,他到底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昏迷的男人。
想碧玉這樣的弱女子,想要将這藥水給他服下,還是很困難的,她試了幾次,都不得其法,還将杯子裏的水給灑了一些出來。
韓楉樰見到了碧玉的困難,知道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看來,隻有她們兩一起了。
“碧玉,你将杯子給我,把他扶起來坐着吧。”
碧玉這個時候,臉都漲紅了,聽了韓楉樰的話,就将杯子交給了她,然後自己走到床頭,努力的将容初璟給扶了起來。
韓楉樰見碧玉将容初璟給扶着做了起來,就走到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了,然後将杯子遞到了他的嘴邊,想讓他給喝下去。
可是,這個時候,容初璟已經昏迷了,沒有辦法喝下韓楉樰給他的藥水,藥水順着他的嘴角,一路流了下來。
“王妃,水來了。”
就在韓楉樰他們,剛剛将容初璟給放下來的時候,洗邑就端着一盆水進來了,然後将水放到了床頭的櫃子上。
韓楉樰有一些小小的尴尬,被人家的屬下抓到了她對人家的主子施暴,這可不是什麽好現象,不過,她很快的,就鎮定了下來。
她這可都是爲了容初璟好,要不然,他的高熱退不下去,可就危險了。
“你們王爺到底是怎麽回事?昨天都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生病的這麽嚴重?還有,你既然早就知道了,怎麽不早點去告訴我?”
韓楉樰将帕子放在冷水中浸濕了,然後敷在了容初璟的額頭上給他降溫,這才有時間詢問一下洗邑,這件事情的經過。
不說别的,既然知道容初璟生病了,洗邑怎麽說,也應該去通知她一聲的,難到,她會眼看着他生病不管嗎。
呃,如實不太嚴重的話,她真的可能不會管的,不過,韓楉樰可是不會說出來的。
聽到了韓楉樰的問話,洗邑的心裏一陣的苦悶,又不敢說,容初璟不讓他去叫她,目的就是爲了讓她自己想起來,然後過來關心他。
哪裏想到,韓楉樰壓根就沒有想起過容初璟,洗邑爲他的主子歎息了一聲,他想,自己去把她找來,也是爲了主子,等主子醒來之後,一定不會怪自己的,吧。
當然,洗邑也不能告訴韓楉樰,容初璟昨天晚上故意在院子裏吹了半夜的冷風,就是爲了生病,隻好将這一切,都歸到了山上的那場雨上面。
“王妃,那天知道你不見了,我們王爺很擔心,就馬上帶着人上山去找你去了,沒有想到,就下起了大雨來了,我們本來是想勸王爺,找一個地方躲躲雨。”
“不過王爺擔心王妃的安全,一直不肯,就那樣淋了一夜的雨,本來一開始的時候沒事,我們也以爲以王爺的體質,不會有什麽事情的,沒有想到,一發作起來,竟然這樣的嚴重。”
洗邑說着,臉上露出了一絲哀愁,和擔憂,他也真的是在擔心了容初璟的病情。
不過,洗邑倒是沒有将林浩峰說出來,他知道,這個男人,就是容初璟的眼中釘,他當然不能再韓楉樰的面前提起了。
韓楉樰聽了洗邑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她知道,容初璟會到山上去,一來,是爲了林浩峰,二來,也有自己的因素在裏面。
那些想要責怪的話,一時間也說不出來了,更何況,容初璟是真的救了自己一命,還将自己給送了回來。
“行了,我知道了,還有,我并不是你們的什麽王妃,你們以後也不要再這樣喊我了。”
剛剛是因爲事情緊急,韓楉樰也沒有和洗邑計較,不過這個時候,在聽到他這樣口口聲聲的喊着自己王妃,心裏說不出的别扭。
那怎麽能行呢,要是王爺知道了,那還不将自己的皮給剝了,洗邑有些心驚的想着。“王妃,你真是說笑了,王爺早就和屬下們說過了,你就是我們的王妃,以後,還會是王府的女主人,我們不叫你王妃,叫你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