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等韓楉樰和小敏從藥房出來,看到林浩峰的時候,還有一些驚喜呢。
“林大哥,你來了啊,我好幾天沒見過你了,這幾天你做什麽去了啊?”
見到韓楉樰臉上那美麗的淡淡的笑容,和她語氣裏的關懷,林浩峰覺得這真是一件令人高興舒心的事情,好像前幾天的那糾結,矛盾顯得那樣的可笑,他怎麽可能放的下她呢。
“哦,楉樰,我沒事,這幾天我有些其他的事情要處理,所以沒有過來看望你們,你們還好吧,我看小貝都去上私塾了。”
這些天韓楉樰忙着韓小貝上私塾的事情,然後又有許頌帶着母親來求醫,所以并沒有來得及過問林浩峰燈會那天顯得有些異常的事情。
現在看到他也和平時一樣,也就把這件事放下了,見林浩峰并不想說發生了什麽事情,韓楉樰也沒有追問,而是和他說起了韓小貝去私塾的事情。
“是啊,我想着小貝的年紀也差不多了,就想着讓他先去私塾裏學着,他自己也是同意了的,而且有浩興和他一起,我也放心一些。”
林浩峰和韓楉樰說了沒一會兒話,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于是也就打住了話題,去喊了韓小貝他們過來一起吃飯。
在許頌帶着他母親回家五日之後,他又帶着他母親到益生堂來了,這次來,一見到韓楉樰,他就給她跪下磕了一個頭。
“韓大夫,你果然不負神醫的盛名,我的母親喝了你用的藥之後,身體已經好多了,這才厚顔的再次登門,懇請韓大夫的救治。”
許頌這樣一跪,可把韓楉樰下了一跳,要知道這男兒膝下有黃金,一般的人都是不輕易下跪的,更何況是他這樣一個有功名在身的,有骨氣的文人。
而且跪的還是一個女子,不是韓楉樰看不起女子,而是在這樣一個男尊女卑的時代,許頌能做到這樣,還真是讓人驚訝的。
“許公子不用這樣,我早已經說過,我會救治你的母親,那就一定會治好她的,快起來吧,地上涼,小心你母親還沒有好,你又病倒了。”
聽了她的話,許頌感激的行了禮,然後站了起來,他确實是知道韓楉樰說過會治好自己的母親,隻是那樣重的病,他以爲怎麽也要個一年半載的。
沒想到他拿了韓楉樰的藥方回去,加上她給的那壺水,這幾天母親發病的時候,已經不向以前的時候那麽的痛不欲生了,有了減緩的症狀。
就這已經夠讓他興奮的了,讓他更高興的是,母親的食欲也變得好了不少,連睡覺都安穩了,連身體都變得有力氣了,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他這才等不及的帶着她來找韓楉樰了。
“是,韓大夫說的對,是我考慮不周,隻是不知韓大夫何時可以給我母親行針?”
許頌也知道他這樣顯得有些急切,沒有禮貌,可是一想到可以讓自己的母親早一點脫離病痛的折磨,他就什麽也顧不得了。
韓楉樰當然也知道他心中的迫切,也不耽誤時間,直接站起身看着許頌。
“我現在就有些時間,你帶我去看一下你的母親吧,至于什麽時候施針,還得看一下你母親的身體情況才能決定。”
就是這樣,已經讓許頌高興不已了,馬上帶着韓楉樰往自己母親待着的房間走去。
許頌的母親待着的房間,是小馬安排的,在益生堂大堂旁邊的一間隔間裏,這是韓楉樰特意安排出來的,接待一些特殊的病人。
這還是在長生堂的館主王三山,爲了陷害她而帶來了楊大嫂這個孕婦,讓她當堂接生之後,韓楉樰才安排了這樣的幾間屋子。
進屋之後,韓楉樰直接走向許頌的母親,她的母親睡在一張簡易的床上,已經睡着了,看了一下她的面色,見她的氣色确實比之前來的時候好了很多,然後坐下來給她診脈。
許母的脈象也好了不少,沒有上次那樣的淩亂,身體内堵塞的血管也變得通暢了許多。
韓楉樰知道,這裏面有一半都是靈泉水的功勞,要是沒有靈泉水,許母想要恢複到這樣的地步,至少要一個月的時間,現在才過去五天,真是神速了。
“韓大夫,怎麽樣,我母親的身體可以施針了嗎?”
見韓楉樰收回了把脈的手,一直注意着她的許頌,馬上有些着急的問着。
“嗯,可以了,隻是這針得連着施三天,這三天你們就先留在益生堂裏吧。”
本來是有一次施針就解決的辦法,但是許頌的母親現在的身體還承受不住,而韓楉樰知道,許頌心裏的着急,不想他在擔憂的等着。
所以隻能慢慢的來,變成三天的施針,每天一點的減輕她體内的病情,許頌聽了之後連連點頭,連聲的感激。
“那就多謝韓大夫了,打擾你,讓你費心了。”
韓楉樰讓許頌不用這樣多禮,然後就讓人帶來她要用的銀針,讓他到門外守着之後,就開始給許母用針。
許頌在外面來回焦急的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才看到韓楉樰一臉疲憊的從屋子裏出來,連忙一臉關心的迎了上去。
“韓大夫,你沒事吧?”
韓楉樰搖了搖頭,她現在隻是有些累了而已,然後指了指身後的屋子,她知道現在許頌更關心他母親的身體狀況。
“你先進去看看你母親吧,不過不要打擾她太久,她已經睡着了。”
許頌現在也确實是在憂心着自己的母親,但是見韓楉樰的臉色有些不好,又放心不下他,這時正好看到過來的青墨,于是把人交給他,自己就先進門看自己的母親去了。
他的母親睡的很安穩,不像以前似的,就算睡着了,也是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看到母親現在這個樣子,許頌心裏的希望更甚了。
而青墨過來找韓楉樰,一來就看到她這樣一臉疲憊的樣子,不禁滿臉擔心的看着她。
見他這樣,韓楉樰扯出一抹笑意,安慰着青墨。
“放心吧,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青墨聽完,點了點頭,但還是有些擔憂,于是上前扶着她,想帶着她回房間休息,韓楉樰也沒有拒絕,爲了避免讓他更擔心,任由他扶着。
青墨一直将韓楉樰送到了她的房間門口,一直看着她進了門,才離開。
接連三日,韓楉樰每日都爲許頌的母親施針一回,然後加上藥物和靈泉水的輔助,三日之後許母身體裏堵塞的血管已經全部疏通了,就連痛風也好的差不多了。
許母整個人都感覺輕松了不少,最後一日,她帶着許頌親自來向韓楉樰道謝。
“多謝韓大夫的救命之恩,老婦人無以爲報,就給韓大夫磕個頭吧!”
許母因爲纏繞自己多年的病痛,有了好轉,眼裏閃爍了喜悅的淚光,說着就要向韓楉樰跪下,她吓了一跳,趕緊攔住了她。
“老夫人這不是折煞我了嗎,行醫治病是我做爲一個大夫的本則,當不得老夫人這樣的大禮,再說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全,萬不可如此。”
見韓楉樰堅持,許母也就沒有執意的要跪下,但感激的話還是說了不少,然後叫上許頌上前來給她道謝。
“韓大夫,多謝你爲家母費心了,這是診金還有醫藥費,還請你收下。”
許頌從懷中拿出了幾張銀票,遞給韓楉樰,她看了一下,大概有三百兩的樣子,上次的燈會他得了一百兩,還有一盞水晶燈,想來他應該是将水晶燈給當了吧。
韓楉樰想,這應該是許頌身上所有的家當了,于是并沒有全部拿走,隻抽走的其中的兩百兩銀子,看到他疑惑的樣子,開口解釋了一下。
“這兩百兩銀子就夠我的診金了,你母親的病還沒有好全,身體虧空的太厲害,還需要吃藥和買補品好好的補一補。”
這些銀子,确實是許頌身上全部的銀錢了,他把水晶燈當了三百兩銀子,加上燈會的彩頭一起,四百兩,前些日子給他母親買藥花掉了大半。
還剩下一些,是打算回去的時候租馬車的,畢竟他的母親現在可經不起長途跋涉,但是聽到韓楉樰的話,許頌雖然有些慚愧,但還是收回了剩下的一百兩銀子。
“那就多謝韓大夫了,以後若是有韓大夫用的上的地方,但請吩咐,在下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再次和她道了謝,許頌就帶着自己的母親準備回家了,韓楉樰将他們母子送到門外,那裏有早就租好的馬車。
等許頌将自己的母親先送到了馬車上,自己準備上去的時候,韓楉樰叫住了他。
“許公子,當心柳家。”
雖然韓楉樰不知道許頌有沒有看出來,柳家可能會對他不利,但是她很欣賞這個孝順的讀書人,也願意提醒一下他,至于他接不接受就是他的事情了。
而她的提醒确實讓許頌心裏一驚,韓楉樰看出來的事情,他其實也看出來了,隻是沒想到她會爲了一個萍水相逢的人,而提醒自己,還爲了不讓自己的母親擔心,特意避開了她。
許頌再次真誠的向韓楉樰道謝:“韓大夫的恩情,在下銘記在心,來日一定相報,先就此告辭了。”
韓楉樰送走了許頌母子,就轉身回了益生堂,這幾日爲了給許母治病,她也費了不少的精力,現在想回去休息一下。
至于許頌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也暫時放下,等韓楉樰午睡了起來,正好韓小貝他們下了私塾回來。
可是沒想到,等到晚間的時候,益生堂都關門了,許頌卻又帶着自己的母親回來,在外面叫門。
“韓大夫,你救救我母親,韓大夫,求求你了。”這時,韓楉樰他們正要吃晚飯,就聽到了外面啪啪啪的拍門聲。